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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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騙?”坐在那裏的大師眉毛挑了挑:“你覺着我是詐騙是不是?”
我聽着大師這樣說話,心理有點懵逼?他怎麼知道我心理怎麼想的?他會讀心術是不是?還是說,我剛才情急之下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別想了。”大師笑了笑:“既然你懷疑我,那麼我就讓你看點不一樣的東西。跟我走。”說完,就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我愣在原地,沒有動。
走了幾步的大師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怎麼?不敢?怕了?”
雖然知道是激將法,但是這六個字還是狠狠地戳住了我的心頭。
“走就走,誰怕誰。”說完我便起身很上。
我的媽媽和我的舅舅也在好奇,我們到底會去哪裏。在我們走出家門的時候,急忙跟了上來。
我們一行人走在小鎮上,附近的路越來越熟悉。我在疑惑中,漸漸的感覺到了一點的不對勁。這裏的路途,似乎和我當天放學瞎跑的路一模一樣。
“走啊?”大師自信的笑着:“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走就走。”雖然嘴上沒有畏懼,但是心理已經開始犯嘀咕。越往前走,我的心裏越震驚。記憶像是潮水一般湧上來,那天走過的路,突然在腦海里浮現。
我以為馬上就要到那天所去的精神病院了,馬上就能見到那個給我手鐲的女人,禁不住加快了腳步。
超越了所有人,衝出小鎮的一刻我還在想着那間精神病院。可是眼前的荒涼,讓我目瞪口呆。
遠方,是一片亂葬崗。
“這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喃喃自語,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情。彷彿,所有鬼怪小說里,全部都是這麼寫的。
平常,我也是看鬼怪小說的。
呵呵,我也看的。
“跟我來。”這個時候跟在後面的大師和我舅舅他們才姍姍來遲,一群人向著亂葬崗走去。
“這是要幹嘛?”眼前的景象已經讓我心裏有一些發虛。發虛的同時又有一些興奮:亂葬崗誒,平時想去卻不敢去的地方。
緩慢的跟在後面,看着他們向著亂葬崗里走去。周圍已經開始出現一些墓碑,零零散散的不太整齊。有的是破碎的,有的完整,新的墓碑上面還能看到黑白照片。
“這是不是那天你來過的地方?”大師看着我:“從學校到集市的路線,對嗎?”
我想要出口否認,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
“還不承認是嗎?那你看這是什麼?”大師走到我面前,兩隻大手在我眼前一揮,整個世界瞬間變了樣。原本空蕩蕩的亂葬崗,瞬間變成一座又一座的民房。
“大師,大師。”
我徹底慌了,精神病院就在眼前。那敞開的大門彷彿像是黑洞一樣,在吸食着我的魂魄。我根本不敢往裏面看,只能不停的後退着。
“大師。”
我又後退一步,雙手被擒住。眼前光芒一閃,世界又恢復了原樣。
我有點緩不過神,大口喘息着。大師卻沒有管我,轉身就離去。我的舅舅和我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最終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我不敢自己一個人呆在這樣的地方,也趕忙很上。
走出亂葬崗,大師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怎麼樣,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想要反駁卻不知道拿什麼反駁。障眼法嗎?什麼障眼法可以一揮就改變周圍的一切?***嗎?可我的記憶很清晰,什麼樣的***可以場景重現呢?
猶豫了很久,我的雙膝重重的扣在了地上。
“老師。”
這句話我說的不是很心悅誠服,即便到了現在我還是在懷疑。可是想起這些天的過往,心理一些脈絡漸漸清晰起來。我也開始明白,這一切的寓意。
大師雙手背在身後:“是個好孩子,只是可惜了。”
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
“可惜?可惜什麼了?”我愣在原地。
我的舅舅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腦袋,也轉身離去。
回到家,已經下午了。
大師和舅舅都已經走了,只有我和我的母親,一起去學校辦理退學。
經歷了這兩天的事情,我的心境已經開始截然不同。看着熟悉的走廊,熟悉的同學,熟悉的老師,彷彿感覺已經離我極端的遙遠。走的時候,眼角的淚水再打轉。只是我知道,一切皆因為我的愚蠢與好奇,而不可挽回了。
好奇心害死貓,古人說的一點錯也沒有。
離開學學校前,我又深深地看了學校一眼。我發誓,這個地方,我會回來的。那個時候,我會變得比現在更強。
其實,後來年少時的大多數誓言,都隨風飄散了。那時的我,並不明白,守護這些誓言,需要付出些什麼。那不是我一個人能擁有的力量,可當我擁有了那些力量,我卻明白,那些年少,我終究是守護不住了。
回到家,我的媽媽幫我收拾東西。
說實話,本該掉眼淚的我卻硬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我只知道,我長大了,應該堅強。
我媽沒有嘮叨,她只是一言不發。每次我要出門,我媽都一言不發。我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啥。我知道,也許她怕我像我爸一樣就這樣一去不回。我也知道,我不會像我爸一樣一去不回。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會回這個家。
“照顧好自己。”
接我的麵包車已經到了家門口,也許我該再吃頓飯再走的。可是匆忙的離別,讓我媽來不及做一頓飯。
我沒有回頭,我害怕我回頭會捨不得。
大師和舅舅等在車上,坐在前排。我背着一個大大的背包,坐在後面。車緩緩地發動了,本來忍得很好的眼淚也開始流落下來。
我有點恨自己的不爭氣。
我從未出過小鎮,隨着車輛的發動,夜晚漸漸降臨。魄麗的霓虹燈,車水馬龍的街道,開始吸引我的眼球。
但我沒有張口,現在張口我還是害怕眼淚掉下來。
“還沒有吃飯吧,走,帶你去吃點東西。”開車的司機似乎和大師很是熟悉:“做了大師的徒弟,你就等着享福吧。保證讓你吃喝玩樂,有花不完的錢。”
車子停在一家豪華的餐館門口,那時的我只是懂得“豪華”這兩個字。至於餐館的等級,完全搞不清楚。
下了車,一群人走進餐館。我再次被餐館的豪華所震撼:“富麗堂皇的大廳,碩大的大燈。豪華的前台,讓人目不暇接。”
我的腦子裏除了“豪華”這兩個字以外,還是“豪華。”
但隨即我就開始不屑起來:“不就是一個吃飯的地方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沒有為自己的厚臉皮感覺到一點羞愧,反而自豪起來。小鎮的課堂上告訴了我節儉是美德,而花花世界卻在處處衝擊着我的世界觀。
最終,我選擇沉默。
小鎮的“節儉”不是美德,也不是丟人的“貧窮。”這個花花世界的豪華沒有浪費,他也並不“優雅。”
我只感覺到虛無。
“發什麼呆呢?走啊。”我們一行四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包間。開了燈,到處都是金光閃閃的。
就在我們剛坐下的時候,剛剛打開的大燈“啪”的一聲熄滅了。沒有關的門,“砰”的一聲,狠狠地被甩上。只有夜晚的燈光,還能稀稀落落的照進這個包間。
“唉。”大師嘆了一口氣:“本來啊,還想好好的吃上一頓飯呢。這麼快,就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