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虛空深處的眼睛
“有戲！"
見此變化，凌雲精神不由一振。
隨即精神力毫無保留狂涌而出，眼中金芒頓時大盛。
很快，一個拳頭大小的虛空之洞，緩緩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東西……”凌雲眼神閃爍，仔細觀察着這個出現的虛空之洞。
從外形上來看，倒是有些類似一個倒放的喇叭口。
裏面充斥着扭曲虛無的混沌，一條詛咒之線從虛空深處中伸出，也不知道通往何處。
哪怕是在開啟破法靈瞳的狀態下，也只能勉強看穿至百米之後。
再往後似乎就已經到達靈瞳的極限，所見之處，儘是一片虛無。
在略微猶豫后，凌雲嘗試將一縷精神力，緩緩探了進去。
在這個過程中，凌雲面色緊繃，一旦有任何不對，他便會立即將這縷精神力拋棄。
不過預想之中的危險並未發生，精神力在其中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當他將這縷精神力收回之後，發現似乎比起剛剛進去的時候，要小上那麼一圈。
只不過減少的幅度並不大，就連他都有些不太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還要繼續嘗試嗎？”凌雲看着虛空之洞，心中有些糾結起來。
一方面是他的本能在發出警告，這裏面絕對蘊藏着某種危險，不能再繼續探索下去。
另一方面，則是人類對於未知的好奇以及探知的慾望。
兩種念頭在腦海中相互搏鬥，讓他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要不…就進去看看？”
“就算真有什麼危險，也不過損耗一部分精神力罷了。”
這樣想着，凌雲的眼神也是逐漸堅定下來。
他有種直覺，通過這次，或許就能夠探知到這個世界背後的一些秘密。
隨即不再猶豫，只留下一小部分的精神力，用以維持破法靈瞳的消耗。
剩下的大半精神力凝聚而出，盡數湧入小小的虛空之洞中。
下一刻，凌雲的身體一震，目光也是變得有些獃滯起來。
此刻他絕大部分的注意力，也都附加在了精神力上。
隨着眼前一陣模糊，當凌雲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古怪的地方。
四周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任何事物存在。
腳下也是虛無一片，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根本無處着力。
整個人就好像直接被丟進混沌之中，完全沒有了上下左右之分。
同時一股莫名的寒意席捲而來。
就好像赤身裸露在冰天雪地中，在這股寒意的侵蝕下，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以一個微小但持續的速度消耗着。
“這......"凌雲在一陣慌亂后，很快便重新恢復了冷靜。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大概知道自己應該是進入虛空之洞內了。
嘗試離開這裏，發現似乎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不過他並沒有這樣做。
畢竟自己這次的目的，正是為了探索詛咒之線的源頭。
只是說起詛咒之線，那線呢？
凌雲撓了撓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掌直接穿透了腦袋。
顯然他忘記了，這具身體只是用精神力凝聚出來的而已。
有些鬱悶地放下手，在稍微熟悉了一下這個狀態后，凌雲的目光開始四下掃視起來。
終於，他發現了詛咒之線所在。
不過現在，可能不能再稱為詛咒之線了。
只見原本不過拇指粗細的詛咒之線，現在就如同一條蜿蜒直上的通天巨蟒，深深沒入虛空之中。
要不是那熟悉的詛咒之力，凌雲一時間還真認不出來。
在短暫的驚訝后，回想起這次的目的，凌雲當下也沒再猶豫。
順着詛咒之線，開始一路向“上”飛去。
精神力的狀態下，他的身體彷彿沒有任何重量。
不多時，便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在這裏，好像完全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凌雲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也許只是過了一分鐘，又也許是已經過了一年。
總之當他停下時，四周依舊是那熟悉的虛無，仿若恆古未變。
原本還能模糊感應到的本體位置，此刻已經徹底感應不到。
詛咒之線依舊蜿蜒直上，完全看不出終點所在。
在短暫的停頓后，凌雲決定繼續開始自己的探索之路。
因為沒有具體的參照物，他也不知道到底探索了多長的距離。
一千米？一萬米？亦或是…十萬米？
總之到了最後，他的精神受到了某種影響，開始逐漸變得麻木。
原本猶如實質的精神力，此刻在寒氣持續不斷地侵蝕下，也已經變得透明無比。
但他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依舊在不斷前進着。
最初的目標早已忘記，他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麼，又或是要去哪裏。
唯一的路標，便是那條詛咒之線。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四周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原本虛無的混沌中，突然出現一顆又一顆的光點，但很快便被他拋至身後。
這些光點，依稀可以看出，似乎是一顆顆星球的模樣。
最終，在他的速度達到一個極致時，整個精神體突然一震，就像是從水面突然躍出一般。
原本麻木的精神，此刻也是再度一點一點恢復過來。
四周再度恢復混沌虛無的樣子，就連那條被當做路標的詛咒之線，此刻也已經消失不見。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此刻凌雲彷彿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瞳孔突然開始劇烈顫動。
“這是……！！！”
下一刻，他的精神開始燃燒起來。
只見一股無形火焰將其籠罩在內，如同暴露在太陽下的雪花，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僅在瞬息間，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便消散不見。
凌雲到底看到了什麼？
以他如今的精神力，居然連一息都撐不下來。
此時隨着視線漸漸拉遠。
彷若無盡的虛空中，開始出現點點光芒。
光芒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最終在虛空的盡頭，形成了一隻無比龐大的眼睛！
這是一隻怎樣的眼睛？
遠古、孤寂，彷彿自虛空誕生之際，它便已經存在於此。
無數密密麻麻，細如塵埃的光點，如同一條綵帶，盡數環繞在其周邊。
視線繼續拉近，那些所謂的塵埃，赫然是一顆又一顆的巨型星球！
凌雲的出現，就如同一隻意外闖入其中的渺小蟲子，對於此地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隨着他的精神力被燃燒殆盡，此地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與此同時，現實中。
隨着精神力被燃燒殆盡，凌雲的臉色也是驟然變得慘白。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火焰從虛空中冒出，將其整個包裹在內！
在虛無中遭受的攻擊，此刻居然一路跟隨至他的本體！
然而對於這一切，凌雲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般。
只是目光獃滯地看着前方，如同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