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豬嗎?

她是豬嗎?

風平浪靜的一上午,安錯沒有主動跟時宿說過一句話,而依照時宿那性子,也不可能主動跟她搭話。

安錯氣惱的嘟囔着嘴站起身,打算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在這時,時宿也漫不經心的離開座位,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教室。

“為什麼幫我?”一直生着悶氣只顧往前走的安錯聽見後面傳來疑問。

為什麼幫他?

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不要活得那麼痛苦,不要厭世繼續活下去。

安錯本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可既然她決定要救他,那麼,她會負責到底。

“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你。”安錯停下腳步,轉過身仰視着他。

為了你。

這三個字一個盤旋在他的腦海里,蔓延,爆炸。

為了他的錢?為了讓他適應她的給予的溫暖后抽身離去看他痛苦的模樣?

還是為了接近他那名義上的弟弟?

可無論是哪一樣,他時宿都給不了,他也不需要。

“別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時宿睥睨她一眼后繞過她的身邊,抬腳離去。

留下一臉懵逼的安錯。

他不會以為她接近他,是有目的吧?她的確有目的,可這目的還不是為了讓他活下去。

安錯趕緊追了上去,嘗試跟他講道理:“你一沒錢,二沒色,三沒車沒房,四沒文化,我能圖你什麼?”

還是不理她。

“好吧,我承認你還是有點色的,但……”那我也不是那麼好色的人。

末尾的話還未從嘴裏蹦出來,前面大步流星走着的人突然停下來了腳步。

“閉嘴。”兩個字從他滾燙的喉嚨里溢出。

什麼色?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安錯被教訓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話好像的確有點問題,此色非彼色啊。

“我不是說你好色,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是有那麼點顏值的。”安錯急忙辯解。

還嫌不夠有說服力,安錯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要圖你點什麼,那隻能圖你這張臉了。”

說著無心,聽着有心。

時宿被這句直白的話語釘在原地,所以,她想得到的,是他這個人?

他們加上今天和昨天見面的時長,也只能算是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就那麼輕易的喜歡上他?

時宿不覺得他有如此的魅力。

“以後離我遠點。”別在他身邊瞎晃悠。

時宿出聲警告,話語裏全是不加掩飾的冰冷。

“離你遠點可以。”安錯看着自己的腳尖,冷靜的開口:“你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我就離開你。”

她來到這個時空就是為了救贖他,他讓她感覺到心痛,感到熟悉,她明明不認識他的。

可每當看見他受欺負,她心臟就會莫名的緊縮,刺痛。

只要他好好活下去,不用他趕,她就會自動離開。

“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時宿一雙挑花眼微眯,蹦射出威脅之意。

她的出現不僅莫名其妙,還一直晃蕩在他身邊,說是巧合,時宿未必相信。

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個迷,無論是年齡,長相,身高,她都與鹿亓極為相似,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除了家世。

他去幫她拿書的時候,看見她的資料,她的家人欄一片空白,寫着的是孤兒。

她就像被突然塞進來的一個小說人物,讓他更加好奇的同時,又害怕。

“你就當我是活菩薩。”安錯張口就來。

她可不就是活菩薩嗎?冒着隨時被抓回去投胎的風險,違抗局長的命令來到這世界,只是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時宿像是對於她無賴一般的說詞感到無力,只是懶懶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后,抬腳就走。

“真的,你說我這要是在遠古時期,我這種舍己為大家的精神是不是真的會成菩薩?”

安錯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像里,朝時宿嘮叨。

“你會成為一堆白骨。”

安錯原以為時宿不會回答她的話,卻聽見從他嘴裏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幾個字。

要不要說話那麼恐怖,能不能有點對世界的美好幻想。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食堂,時宿徑直朝饅頭窗口處走去。

“今天不會又啃饅頭吧?”安錯生無可戀的跟着時宿身後,邁不出腳步。

安錯抱怨的聲音傳入時宿的耳朵里,讓他穩健的步伐停頓了下,三秒后,他轉了一個方向,朝套餐區走去。

見時宿轉了個方向,安錯高興的急忙跟上:“吃什麼?”

不回話。

安錯也不在意,跟着他拿上餐盤,眼饞的看着餐區的菜:“阿姨,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安錯一口氣點了四樣菜,把盤子全都裝的滿滿的。

安錯心滿意足的端着自己的餐盤走到早已打好菜的時宿身邊坐下。

面對面的餐盤形成鮮明的對比,時宿打的菜很素,幾乎是一菜一湯,那個湯還是免費的,菜是肉沫炒茄子。

安錯再看看自己的盤子,一堆的肉,除了擱在角落裏少量的菜。

他那些錢,去哪裏了?手裏攥着那麼多錢,吃的卻不盡人意。

“什麼東西,那麼難吃。”安錯夾起一塊紅燒肉,滿臉嫌棄:“不能浪費,是不是,時同學?”

嘴裏那麼多大道理,手上卻不停的把自己盤子裏一半的紅燒肉往時宿的盤子裏丟:“你一半我一半,堅決不做浪費可恥的人。”

安錯的拙劣的演技時宿怎麼看不出來。

他應該出聲呵斥拆穿她拙劣的演技的,可他如何都開不了口。

他是如此的卑鄙,貪戀着這一點溫暖。

安錯不會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一心撲在怎麼給他添菜。

最後,安錯以各種理由把時宿的餐盤填滿滿的,幾乎跟她一樣。

安錯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后,開始埋頭專心乾飯。

不遠處,一個女生的視線直望着她們,若仔細看,女生眼裏的惡毒一覽無餘。

很快,安錯幹完了一整盤飯菜,滿足的躺在椅子上打了一個飽嗝:“嗝~”

這人之常情的動作,讓坐在她對面的時宿投遞來嫌棄的眼神。

安錯幸好還有女孩子的意識,趕緊坐好,端起空盤起身:“該回教室睡覺了。”

這一本正經的話,讓時宿不禁啞然,她是豬嗎?

“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是豬?”安錯忽然口出驚人。

安錯剛問出口,時宿就用一個極其不好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說:“難道不是嗎?”

安錯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猜測,竟真的是他的想法。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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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嬌氣大佬后我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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