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為他,墜入地獄
沒多久,穿着一身正裝,踩着黑色鋥亮高跟鞋的一個男士經理走了過來。
“女士,您好,我已了解剛剛發生的情況,對於給您造成不好的購物體驗,實在抱歉。”
經理不卑不亢,條理清晰的向安錯幾人說明情況,該道歉的就道歉。
“不過,三個人欺負一個腿腳不便的老人,的確占不了理,不然您看,大事化了,小事化無,怎麼樣?”
原本安錯對於他之前的話還挺滿意的,可接下來的話,讓她覺得,他能年紀輕輕的就坐上了經理位置,的確有兩把刷子。
腿腳不便?
她看她好得就差去蹦迪了。
“帥哥,我看你眼神挺好的,看來是我眼神不好。”孜菅抬眼,鄙視的望了他一眼。
“她腿腳好得很,剛剛踢我妹夫的時候那叫一個骨骼肌發達,你別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孜菅句句說到安錯的心坎里。
她默默的在心裏給她豎一個大拇指。
而一直被兩個女人圍護的時宿,若按照他的性格,面前的老太太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然,聽見孜菅口中的那兩個字,“妹夫”,讓他原本戾氣的漸漸平和下來。
“小姐,這老人畢竟上了年紀,腿腳肯定不好,沒多大的勁,你看,你妹夫現在不是安然無恙?”
男經理一點也不慌忙的,頭腦異常清醒的反駁着孜菅的話。
地上的老太太看有人替她說話,腰板都挺直了,趕緊站起來,惡狠狠在一旁幫腔:“快快,給我報警,把他們三個都給我抓起來。”
“閉嘴吧,老太婆。”孜菅毫不顧忌她面子的揚聲。
說完,她走到男經理面前,準備開罵。
深知孜菅性格的安錯趕緊把她往自己身後拉了一步,自己站到他面前去。
“你怎麼知道他安然無恙?不然,你也來體驗一番?”安錯語氣平淡無波,可眼裏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壓迫感,無形的抓住了男經理的心臟,猛然驟停了一下。
還不等他拒絕的話說出口,一抹身影以人眼看不見的速度閃到他的面前,腹部的衣服被掀開,冰冷的刀鋒劃過他的肚皮。
他感覺到一陣刺痛,卻只有三秒的感覺,而自己的腹部並沒有兩樣。
這一幕,僅僅只是發生了五秒前,大家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卻切切實實的看見有一個人影的閃過。
再眨一眼,他的腹部恢復了原樣,並沒有什麼血液流出之類。
除了剛剛三秒鐘的疼痛意外,並無什麼異樣。
不過,有三個人把剛剛到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是一直跟在時宿身邊的手下,臨崖。
他僅僅在一瞬間,就用了一把小巧,卻非常鋒利的小刀,手法極其刁鑽的割破了男經理的腹部。
卻並沒有立刻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到一定的時間就會開始出現,而到那時間,沒有及時救治,小命即將不保。
安錯餘光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時宿,只見他板着一張冷漠的妖孽般俊俏的臉。
深黑的眼眸像凝視深淵一般望着男經理,以及男經理身旁的老人。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銳利的眼神一轉,在落在她身上時,斂去了嗜血的殺意,溫柔纏綿。
他柔情的望着她,暗紅的唇微微勾起,朝她綻放出一抹誘人的笑容。
他有什麼錯呢,他不過是在這骯髒,沒有人性的世界自保而已。
安錯回以他一個柔美的笑容,讓他安心。
隨後,安慰好他以後,安錯轉過頭,朝男經理得體,大方的說道:“尊老愛幼,是尊有素質的老人,愛有禮貌的老朋友,而不是尊這個沒素質的老太太。”
“祝你好運。”說完,安錯眼神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拉着孜菅和時宿,頭也不回的離開。
心裏氣不打一處來的孜菅本還想給那兩人教訓一番,不過想想那快死了的男人和一個快入土的老太太,也不計較了。
乖巧的跟着安錯離開。
時宿卻主動反握住她的手,反客為主的緊緊套牢她的小手。
“你個怪物,還有你兩個賤人,你們不得好死。”見她們離開,老太太站了出來,潑婦罵街一般在她們身後大吼。
孜菅想回頭,跟她大戰三百回合,被安錯及時的拉住了她。
原本開開心心去逛街買衣服的人,卻遇上令人火大的一幕。
幾人也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情。
“我現在得去做點什麼,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衝進去把那老太婆給辦了。”
“我請你吃火鍋怎麼樣?”見孜菅火大的舉動,安錯無奈的提出了請客。
“我就不插入你兩個的二人世界了,讓我一個人獨自去浪跡天涯吧。”
“別啊……”孜菅發揮完搞笑女的形象后,不等安錯挽留,自顧的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留下她和時宿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身上有沒有事?”
等孜菅離開后,安錯抬起頭,擔心的望着他,詢問着他身上的傷勢如何。
“沒什麼,別擔心。”時宿火熱的手掌溫柔的落想她的頭頂,輕柔的揉着。
見時宿輕鬆的語氣和神態,不似作假,安錯一顆星落了回來。
她拉着時宿邊朝地下車庫走去,邊問時宿:“剛剛那個老太太你認識,對吧?”
“嗯。”時宿沒有一點猶豫的坦然地回答她的話。
這給安錯一個感覺,他對她,無論是什麼,都有問必答。
“時宿的老母親,你的嬸嬸?”
結合那個老太婆的話,安錯已經把兩人的關係,猜得七七八八了。
她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兩人就是如此關係,而之所以那個婦人這麼對時宿,一部分原因是時立的關係,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時彎,也就是,時立妹妹的關係。
“嗯。”時宿仍然一個簡短的回話,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深沉。
“沒事,今天她逃過一劫,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安錯用着平平的語氣說著令人髮指的話語。
聽安錯如此說,時宿渾身一顫,就連那顆只為她瘋狂的跳動的心臟都為之一顫。
她居然能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錯錯的手,那麼好看,不能沾染了髒東西。”他雙手執起她小巧的雙手,握在手裏,輕輕的落下一吻,輕柔性感的說著纏綿悱惻的情話。
她願意為了他,墜入地獄,他卻不願。
他希望她能活着光明的陽光下,耀眼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