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司褚再見面
安錯從未有一天想過能再次和司褚見面,也沒預料到兩人見面是如此現在的場景。
“好久不見。”她拉着時宿,原本打算想假裝沒看見,一走了之的,誰知司褚已然跟她打起了招呼。
他怎麼有臉跟她像個老熟人一樣打招呼的,安錯不理解。
他們之間的交集,也只是因為一個人,那就是蘇檸。
在安錯看來,就是他間接的害死了蘇檸。
想到這茬,安錯臉色驀然轉冷,連理都不帶理他的,直接挽着時宿的手,繞開他們。
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司褚有些急切的想上前拉住安錯,阻止她的離開。
不過,身旁的女朋友拉住了他的衣袖,嬌聲詢問:“阿褚,你認識她嗎?”
身旁有美女阻攔,司褚卻仍然不耐煩的扒開在他手臂上的手,忘記了看電影前時宿駭人的眼神,追了上去。
“安錯,我們……”聊一聊。
司褚對安錯的手準備上手,還沒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已經被一雙青筋盡顯,骨節分明的手給緊緊握住。
時宿用了大概七分的勁捏着他的腕骨,幾乎捏碎。
隨之而來是冷冷的威脅聲:“再靠近她一步,小心你的狗腿。”
安錯見兩人的動靜,轉過頭來,看見司褚的一瞬間,眼裏閃過一抹詫異。
卻只一閃而過,隨即是冷漠的目光,冷聲:“我想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敘舊的地步,先生,請自重,不然就像我男朋友說的小心你的狗腿不保。”
安錯的話字字誅心,卻字字有理,諷刺了司褚的同時,也警告了他,再糾纏的後果。
司褚的手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再加之安錯誅心的言語,一股氣喘不上來。
但讓他更加驚訝的是,兩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兩口子一唱一和的,把司褚這個自尊心巨強的大少爺給憋了一肚子氣。
他氣得臉色都變青了,可還是沉住氣,眼下的情形不允許他意氣用事。
“親愛的,你怎麼不等等我的。”司褚的女朋友穿着恨天高高跟鞋追了上來。
她挽着他的胳膊,發現安錯他們的存在後,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安錯。
安錯望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曖昧的樣子,譏諷出聲:“司大少爺真的可謂是大情種啊。”
她的諷刺,加上身旁的女人,讓司褚此時有些無地自容。
他臉上難掩窘迫之意,急忙扒開想他手臂上女人的手,撇清關係:“一個同事而已。”
一個同事而已?
這句話讓安錯瞬間想到了還是校園時期,蘇檸被他和那個他稱為朋友的女生推到在地時,找的借口。
這次,換了個說法,同事?
這讓安錯不禁失笑起來。
“哦!”安錯放佛明白一般點了點頭,后又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你該向那個已經死了的人,蘇檸,解釋。”
安錯一字一頓的說著,而面前的人,溫柔的面具已然出現一絲裂痕。
站在一旁的時宿見她氣得心不順的模樣,心疼的拉過她的手,攬着她的胳膊,擁在懷裏。
而安錯也頗有些累的順勢靠在他的懷裏,眼裏淬火的盯着司褚,以及司褚身旁的女人。
女人剛剛被司褚那麼無情的撇清關係,一點鬧騰的表現都沒有。
大概,是礙於司褚身份的威嚴,或者,是怕有錢人,跑了,再也找到那麼好的依附對象
但凡司褚還有些許良知,對蘇檸,會懷有愧疚。
在安錯說出這句話后,司褚一張溫柔的臉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嘴裏不停念叨着:“怎麼可能?不……她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
安錯冷漠的看着這一幕,她沒有任何的同情以及惋惜,甚至,她很想嘲笑。
她的確冷笑出聲了,她冷若冰霜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的看着他:“我要你永遠記住,她是因你而死。”
放下狠言,安錯主動反握住時宿的手,示意他,可以立刻。
時宿下意識的垂頭向她看去,她清秀的小臉上一片黯色,眼底是黯然神傷。
他心疼的摟住她,一雙戾眸射向面前的司褚,氣場強大,無聲的警告。
原本還想上前,向安錯談一個說法的司褚被這一眼給定在了原地。
他司褚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混跡過各個不同黑市,卻仍然被時宿身上的氣場給嚇到退卻。
就這樣,司褚和他女朋友兩人徒留在了原地,而安錯被時宿摟着一路走到停車場。
時宿小心點把她護送到副駕駛位,細心的給她系好安全帶后,也隨即走到另一邊的駕駛位上。
他剛坐上駕駛位,一隻小手就搭上他的手臂,輕握。
時宿扭過頭去,反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溫柔的出聲:“怎麼了?”
“你還記得兩年前,我在食堂救的那個女孩子嗎?”安錯憂傷的眼神瞧着他,問出的聲音也滿是憂傷。
“嗯。”時宿想也沒想到立即回答了出來。
蘇檸,這個名字,再加之之前她與司褚所談的內容,他已經猜了一個大概。
“她也是時空管理局的人,是嗎?”時宿眼神鎮定的望着她,說出來她想說的話。
他問的話,雖是疑問句,更多的是一個陳述句。
安錯明顯有些吃驚,卻也很快的冷靜下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
“她因為一場時空管理局所派的任務,來到人類世界……”接下來,安錯慢慢的講述起蘇檸和司褚的孽緣。
“後來,我回到時空管理局,找到了她給我留下的兩樣東西。”說到後面,安錯有些更咽的泛起了哭腔。
“有一份是司爍,也就是司褚老爹所所犯下的罪證,還有一份,就是她給司褚留下的一封信。”
當年安錯再次回到時空管理局,蘇檸再也不存在,留給她的,只有兩件東西。
其中一件,她一直不知道怎麼處理,那就是關於司褚的那封信。
給他,或者不給她,決定權,在於她。
她因為他而死,她卻還在念着他,這是安錯一直耿耿於懷不肯交出信的原因。
“錯錯。”時宿看出她的糾結,輕輕的揉着她的腦袋,柔聲:“她寫下這封信時,已經想好自己的決定,不是嗎?”
當蘇檸決定寫這封信時,已經做好了決定……
安錯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卻一直在鑽牛角尖。
經過時宿再那麼一說,瞬間想開了,隨即堅定的說道:“好,明天我就把它寄給他。”
無論那個人曾經多麼的渣,可曾有那麼一刻深愛過。
有些人死後都不能釋懷,有些人死後也忘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