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玄策
林凡將周圍眾人環視了一遍，說道:“除黃凝如外，其他人，都不用現在死。”
“或者說，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蹲大牢，然後被官老爺當著百姓砍死，另一個是接受招安，以後統一各山成為一支軍隊。”
“二選一，你們選吧。”林凡冷冰冰地說道。
林凡話音落，整個廣場陷入了死寂當中。
林凡的話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砸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招安，這可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美差啊，誰不想啊！
可是，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接受招安，這些人都是山賊，在常人眼中都是殺人如麻，罪不可赦的貨色，誰肯接納他們當兵啊！
林凡冷眼掃視着這群山賊。
這群山賊，有不少是江湖草莽，有一些甚至還是殺人狂魔。
他們之前的生活是多麼的瀟洒自在，可以在街邊販賣貨物，可以在路邊乞討，可以在酒樓里吃飯，可以和朋友們一起聚在大堂里喝酒聊天，可當了兵後事事受人管控。
有這些想法的人不禁猶豫起來。
不過費飛英，婁康平等山主的聲音很快打破了沉默。
“費飛英願意為朝廷效力。”
“婁康平願為朝廷戰死。”
兩位居於西北六十四山前列的好漢單膝下跪道。
一些人嘀咕起來:“他娘的當了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的賊寇，當個正兒八經的士卒殺幾個突厥蠻子也算讓祖先閉眼了。”
“反正橫豎也是一死，還不如死戰場上，他娘的給官府砍了頭還要背着罵名死，不如給突厥殺了，鄉里還要誇些聲英雄。”
“憑爺的身手，多殺幾個蠻子，小事一樁，多撈上幾個軍功下半輩子不就有着落了嗎？”
終於所有的人都單膝跪在了地下。
“在此地眾人以費飛英，婁康平為首，各大小山主點齊滿寨兵馬，用黃凝如之頭顱傳首各山寨。”
“鐵扇山的兵馬留下，以袁促為首。赤龍山以木北為首。除去石虎山不用去外，一一踏足，如有負隅頑抗者，可築起京觀，以示懲戒。”
京觀，又稱武軍，對於山匪也是一個陌生的詞。史書上載:“丙辰，楚重至於邲，遂次于衡雍。潘黨曰：‘君盍築武軍，而收晉屍以為京觀。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
費飛英之流和一些讀過書的山匪懂得這個詞的含義，不禁舔了舔舌頭。
不出林凡的意料，大部分山寨都願意投降，三四個山寨抱有懷疑態度，隨即築成了一座座京觀，其他山寨望風而降。
費飛英仍然是一個個山寨走過，大小山寨都沒有放下。
總共七日，各山寨已經點齊了人馬，如同是諸侯朝見周天子般。
林凡在這七日內，和依依又回到了石虎山，山主趙旬至以最高待遇相待，林凡毫不推辭。
除了教依依讀讀頌頌《毛詩》和《春秋》外，林凡還給朝廷寫了封信，從林凡最後一次秘密朝見李世民並指出逼宮之道后，李世民又賞賜給林凡了這個直達天聽的特權，只不過這麼多年一直是林津在維持着卻一直沒使用罷了。
“草民林凡叩首，此次別天闕離京，草民雖有淡泊之意，究存有報國之思。念南疆無事，北地已平，徑去西北，欲為聖明整西北流寇，化胡夷之蠻。今功將成已，是陛下垂化之力，招安數數馬賊，可以利民，可以戍邊，特此以訴聖聽，舉原石虎山山主趙旬至為右果毅校尉，長康山山主費飛英和烏鳳寨山主婁康平各為左右禦侮校尉，鐵扇山山主袁促為陪戎校尉。另望聖明欽派一人為左果毅校尉，以統大局。充八千兵勇其中，以化其草莽之氣。草民逾矩直達聖明，不勝惶恐，再叩首。”
李世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正是凌晨時分，看完以後，不禁大笑，再無睡意，只是望向西北，微微躬身道:“謝林先生教我。”
直到朝會，李世民依然精神抖擻道:“諸位愛卿，朕如今有一記無理手在西北，可化陽關外，數萬馬賊為朕所用，各位愛卿意下如何？”
”陛下，西北馬賊兇悍，實不宜輕易招安，臣以為應該從長計議。”輕騎大破東/突厥的李靖將軍說道。
”陛下，西北馬賊乃是一股極端彪悍的馬賊勢力，不容小覷啊。臣以為可殺不可留。”說這話的人是那房喬房玄齡。
”陛下，臣以為，陛下應該立刻遣兵征討，以絕後患。”以善於決斷著稱的杜如晦此刻也附議道。
”臣附議。”一旁的岑文本說道。
”臣以為，陛下應該先誅殺西北馬賊為重。”兵部尚書侯君集也奏道。
......
一眾文武百官紛紛建言。
李世民笑着擺了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道:”朕有一計，不知各位愛卿有什麼高見？”
”陛下，臣以為，陛下之計應是用強硬手段鎮壓西北馬賊。”
一個身穿藍色官服的青年站出來說道。
李世民眉頭一皺道:”哦！你說說看。”
那藍色官服的青年叫王玄策，以其官職本不可在此參加朝會，只是此次要入朝受賞。
”陛下，西北馬賊雖然兇悍，但卻缺乏統領的才智，陛下應該讓那些有能力的將領將西北馬賊統率方才如將劍化為刀一般，將雙刃化為單刃，只傷人不傷己。”
李世民聽了，點頭道:”好主意，不錯。”
”陛下，西北馬賊雖兇悍，但他們卻缺乏統帥，若是將統領一職交給這些將領，只怕不久后，西北馬賊就會土崩瓦解。”王玄策繼續道。
”不錯，陛下，臣等都覺得王玄策這個主意甚好。”尉遲敬德說道。
”不錯，王玄策的確有一套，不如讓他擔任西北馬賊統領。”骨鯁之臣魏徵參道。
”陛下，這樣一來，王玄策可謂是立了不小的戰功，可以守邊疆之敵，不過從六品上的右果毅校尉是不是低了點。”一旁沉默很久的唐國公程咬金說道。
”不錯，陛下，臣也認為，王玄策擔任西北馬賊統領，可謂是一舉數得，可官銜略低了些也是應該的，畢竟路要一步步走，飯也要一步步吃嘛。”秦瓊秦叔寶奏道。
一個個武將紛紛站了出來。
”哈哈哈！”
李世民朗聲大笑起來，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麼朕就給王玄策一個右果毅校尉的官職。”
”謝陛下恩典。”
王玄策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王玄策，你且退下吧，速速點齊隴西七千人馬，前往陽關城外，到時候會有人告訴你接下來該做的事。”李世民揮手說道。
”諾！”
王玄策連忙拱手告退。
就這樣，原本如今該充任縣令，十幾年後一人滅中天竺一國的王玄策捲入了林凡的謀划中，而他也註定比那時的人生更加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