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襲
第一盤菜剛端上來，依依被嚇了一跳道:“爹爹，桌子下有人。”
林凡順着依依的目光看過去，是那個宴會坐在黃以漆身邊的女人。
“袁促？”林凡以一種詢問的語氣說道。
名為袁促的女子躲在桌子底下，先是沒有出聲，然後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林凡似乎想起他和陳素衣相見的時候，那溫婉女子淚流不已。
他最怕女子哭了，像依依這種小女孩還能逗弄，年輕女子一哭，這位有無雙國士之才的林凡就束手無策。
依依也不想和除了娘親以外的女子打交道，害怕她們把爹爹給騙走。
於是乎，林凡和依依一直等到桌子下的袁促哭的不能再哭了。
這時候，袁促顫抖地說了一句:“能不能不殺奴家。”林凡只是看着她。
袁促繼而顫抖地把臉抹了一把，就要脫衣服，說:“求公子讓奴家活下去，奴家還年輕，奴家願為公子奴婢，任由公子打罵。”
依依對着林凡翻了個白眼。
一聲響起，原來林凡投擲出一顆依依剛吃完的雞骨頭，和袁促寄身的桌子的一腿相撞，炸了個粉碎，那桌子直接倒在了袁促的面前。
“你再脫一件衣服，我就殺了你。”林凡不冷不淡說道。
“公子讓我活？”林凡不可否置。
“鳳凰嶺的那一幫人呢？”
“我爹沒了，二哥帶了一幫人去了南邊的山裏，約莫有六十多男丁，總共一百多人”袁促想了一下說道。
“黃以漆我已經殺了，我讓你親自殺黃凝如，然後接管赤龍山的人，你干不幹？”
“干。”袁促竟然沒有任何的懷疑和猶豫，乾脆地答應了。
“有點意思。”林凡剝了一顆鴿子蛋放進了依依的嘴裏。
“要不要當個陪戎校尉？”
“奴家是女兒身，如何可以從軍”袁促狐疑道。
“給你，你敢要嗎？”
林凡氣定神閑，沒把要來的赤龍山當成一回事。
“只要有人敢給奴家，奴家就敢要。”袁促說道。
“不要自稱奴家了，你現在是自由身。”林凡道。
林凡只是揮揮手讓袁促下去了。
吃完飯，林凡帶着依依把山寨逛了個遍。
偶爾遇到幾個想要對林凡下黑手的，無一不是被當場擊斃。
“依依，咱現在勉強算是個佔山為王的山大王了。”林凡不理會這些頑固不化的蒼蠅對依依說道。
依依笑着:“那爹就是山主，依依就是少山主。”
林凡想起了小時候哄依依睡覺的歌謠，調子是一個很久遠的搖籃曲，詞是自己胡亂填的:我是山大王手下的好漢，今日來此地巡山，小爺志氣千金不換，大碗喝酒大口吃心肝。
那時候一唱起這首歌，素衣就會笑他沒個正形。
這時候他饒有興緻地哼唱了兩句，依依也跟着哼了起來。
一直到黑夜，去給赤龍山傳話的人和黃凝如都沒來。
依依疲倦得很，就在黃以漆以前的屋子裏睡著了。
林凡給她蓋好被子后，輕輕走出門外。
那赤龍山的山賊，要麼要夜襲鐵扇山，要麼就再也不來了。
可他聽說黃凝如老來得子，愛子頗深啊。
他一扭頭，看見不遠處的牆邊有個躡手躡腳的身影。
林凡回身退到陰暗處，靜靜地看着這個人一路走到了黃以漆的屋子，輕輕捅開窗戶紙。
一絲氣機蕩漾開來，林凡只是輕輕一推旁邊的牆，一股氣機直接從那人鼻子邊劃過，那人往後一躺，林凡直接躍過去，握住他的脖子。
林凡輕聲笑道:“喲，赤龍山的探子？”
那個探子怒目而視。
“有骨氣？”林凡用氣機屏蔽了這探子的聲音，把探子的左手手指一根根捏碎。終於在林凡準備捏碎他右手的時候他開口了。
“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在下死了也佩服，在下是平銅山的探子，赤龍山和幾座山匪結成了聯盟，要獵殺公子。”
這山賊的探子不是死士或者富貴人家的鷹隼，以類似逼供的手法很容易招。
“我知道了，你走吧，給他們說一聲我睡著了，你就遠遠的跑，以後最好當個好人。”
那探子只一拱手，轉身掠飛了出去。
林凡坐在陰暗處，盤算着聽林津說的與赤龍山交好的山賊有平銅山，長康山，舒千山和烏鳳寨。
不一會，上來一大隊人，卻不是明火執仗，似乎要給林凡這個鐵扇山新山主一個狠狠的背擊。
其中隱約以赤龍山為首。
一行人呈橫向漸漸逼近屋子。
林凡一步步踱出。
赤龍山山主黃凝如笑道:“公子果然是聰明人，還知道守株待兔？”
身旁站出兩個用刀的中年人。
“烏鳳寨，婁康平。”
“平銅山，蔣陽朔。”
又有一個用劍的白髮老人，橫劍而出。
“長康山，費飛英。”
林凡笑吟吟地說:“來的人還是少了。”
眾人一擁齊上，刀劍都對向林凡。
林凡一個閃身，輕鬆躲過，然後伸出一根手指。
幾乎不可聽聞的手指一彈，一道真氣從手指之間迸發，打向一個用刀的山匪。
那山匪一愣，突然感覺有股不同尋常的感覺，連忙舉起手中的刀去格擋林凡的真氣，卻沒料到真氣突變，打向他的胳膊。
”啊”那山匪慘叫一聲，扔掉手中的刀捂着胳膊在地上翻滾着。
一瞬間，林凡解決了三四個人，還有五六個，不過他並沒有下死手。
林凡笑道:”無甚必要？”
黃凝如見狀，大吼一聲:”弟兄們，殺了這群混蛋！”
眾人一擁而上拿着刀，砍刀。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林凡看着眾人，不急不慢道。
這句話剛剛出口，林凡就開始動手。
他的速度太快，眾人根本沒看清楚林凡的身影。
”砰。”
一聲巨響。
一把大刀劈向林凡的肩膀。
林凡微微側身，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臉頰上，那人的身體就像斷線風箏般向後拋去，重重砸在了後方的樹上。
沒有絲毫狼狽的林凡輕輕立定，道:“不願死者，雙手負頭蹲下，可以不死。”
聲音不大，恰好每個人都能聽見。
黃凝如一聽不願死，二話不說就趴了下來，
”黃山主，怎麼樣？現在願意和我做朋友了嗎？”
”願意。”黃凝如點了點頭。
林凡微微一笑，收回了腳，坐到了椅子上。
“抱歉了，我答應了別人，要殺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動手，你還能再活一會。”
黃凝如跌倒在地，萬念俱灰。
鐵扇山的人已經開始和在場的心思活絡的人一同收拾現場。
林凡不再去說些什麼，輕輕地打開房間的門，幫熟睡的依依蓋好被子。
這一夜，山外眾人，始終沒人能近這間屋子十步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