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日記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廚房的胖廚娘程大娘立刻上來好言相勸,“兩位小祖宗,你們要吵去外面吵,我這裏經不起你們折騰。”
廚房的灶具本就不多,這一眨眼功夫就被姬蓉砸了一個,如果讓她們再待下去,這廚房不是全砸光,那她還怎麼給大伙兒做飯?
於是就出現練武場上的對決。
說到這,姬蓉心虛地低下頭,“源哥哥,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她拿我抓的魚給你燉湯,我真的很生氣。”
慕容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確實衝動了一點,但是這血應該不是打架打出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蓉眼珠子眨了眨,她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源哥哥。
慕容源聽完,手指輕點着桌子,“你不是不喜歡蒙瀅嗎?”
姬蓉垂下眼眸,幽幽地說道:“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她挨軍棍還是跟我有關係,我不想源哥哥夾在中間為難。”
聽到這,慕容源抬頭看着姬蓉,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輕嘆一口氣:“蓉兒,我們離開軍營怎麼樣?”
“離開軍營?”姬蓉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着他,“那我們去哪裏?”
“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慕容源道。
“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嗎?”姬蓉眼睛一亮。
“嗯!就我們兩個人,”慕容源脫口而出,隨後想到了什麼,又道,“程青和鍾離也去。”
“啊!程青和鍾離也去?”聽到程青和鍾離也去,姬蓉一點都不期待了,神色懨懨,“那好吧。
此刻軍營的廚房裏,胖廚娘看着案板上野豬犯愁,這野豬已經被她打的血肉模糊了,這要怎麼清理?
在她猶豫要如何下手之際,蒙瀅被兩個貼身侍女扶着,“程大娘,是你幫我上的葯嗎?”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程大娘手一抖,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正好插進她的腳背。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蒙瀅看着抱着腳在那裏直跳的胖廚娘,一時間有些發獃,許久,她扯了扯嘴角,這,這,不能怪她吧,這是程大娘自己沒有拿穩刀。
“還不快點替程大娘去叫軍醫。”
其中一個侍女連忙跑出廚房,很快,就帶了軍醫過來。
軍醫替程大娘拔出刀,撒上藥粉,包紮好,叮囑道:“這幾天不能碰水,也不能亂動,你傷到了筋,不好好養,會變成瘸子。”
蒙瀅聽到軍醫的話臉上閃過了一陣白,一陣紅,甚是內疚。
三十萬大軍里雖然不至於只有程大娘一個廚子,但其他廚子的水準比程大娘還爛,好歹程大娘是蒙闐自己帶出來照顧蒙瀅飲食起居的廚娘。
“大娘?”蒙瀅弱弱地問道,“是不是你替我上的葯?”
“不...”話剛出口,程大娘立馬收住,她想起下午那個能抗的動一隻大野豬的姬蓉,腳底板就有一股寒氣順着背脊往上爬。
既然那小公主沒有告訴大小姐,想必她不願意讓大小姐知道。
***
到夜晚,姬蓉洗完漱回軍帳。
慕容源正趴在案桌前寫着什麼,很專註,很認真,還時不時地擰眉細思。
好奇心很重的姬蓉悄咪咪地走過去,在慕容源的身邊坐下,眼睛看過去,一下子愣住了,隨後驚喜地叫道:“源哥哥,這是我嗎?”
“是的,我在記錄蓉兒在身邊的生活,在我們那裏這叫日記。”慕容源點點頭,放下筆,看着姬蓉白嫩明媚的臉。
這些天他總有一個不祥的預感,這樣平靜美好的生活會一去不復返。
“源哥哥,這是小白嗎?”姬蓉又指了指少女懷裏的小白貓。
“是的。”
聽姬蓉說畫了自己,原本昏昏欲睡的小白貓頓時精神了,立刻從角落裏現身出來,縱身躍上案桌。
“小白,你看源哥哥把你畫的比你現在還可愛。”姬蓉指着畫上的小白貓對小白說道。
小白貓一開始還挺高興,不過細細一品,又不開心的“喵”了一聲,哪裏比本喵好看,本喵比畫上的喵更可愛。
“畫上的比較可愛,眼睛比你大,”姬蓉歪頭看小白貓那副氣呼呼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就這麼一會兒,慕容源刷刷幾筆又畫好了一張,畫中的小白貓就如現在的小白一樣,一副神色懨懨。
“哇!源哥哥,你怎麼畫的這麼快?”姬蓉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她可記得蘇哥哥畫一張畫可是要大半天的。
千里之外的扶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一起議事的三個親信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扶風尷尬地摸摸鼻子,解釋道:“鼻子有點癢。”
徐熙和蒙睿相互對視了一眼,道:“看來我得給公子開貼風寒葯了。”
“不用,孤的身體沒有你說的那麼差。”扶風斷然拒絕,“徐熙,國師那個黑火藥研製的怎麼樣了?”
“父親已經研製出威力巨大的黑火藥了,不過,殺傷力太大,父親在猶豫要不要交給陛下。”徐熙回答。
扶風皺眉思了一下,道:“還是暫緩交給父皇吧,父皇現在手上的那些黑火藥已經夠他用了。”
“好,我去父親說一下,先把最新一批黑火藥封存。”徐熙贊成道。
另一邊,軍營里。
“這是簡筆畫,寥寥幾筆就可以把一個人的神態抓住。”
姬蓉聽慕容源這麼一說,立刻來了興緻,“源哥哥,我也想學,我想把你畫下來,我也想跟把你在我身邊的生活記錄下來。”
說到這裏,姬蓉神色一暗,這樣有源哥哥陪伴着的生活不知道還能有多久。
“好,”慕容源含笑點頭,起身讓開了一個位置,說道,“你坐過來。”
姬蓉依言坐過去,慕容源手把手地教她握筆。
姬蓉雖然很聰明,但是跟這隻筆尖軟軟的毛筆好像是杠上了,幾個來回就有些心浮氣躁。
好想摔筆說不學了,但是一想到,學會了,等以後源哥哥回到了他的異世,她至少還有一點可以拿來想念的東西。
她咬咬牙,繼續跟手中的狼毫筆鬥智斗勇,她蘸的墨汁太多了,還沒有下筆,就滴下了一點,將紙暈染成黑乎乎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