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做鬼也不放過你!

第1章 做鬼也不放過你!

寒冬,婁東市南郊棄置的村落,一座破舊瓦房的簡陋房間內。

柳慕秋頂着大大的肚子,頭髮凌亂、雙目佈滿紅筋躺在血跡斑駁的床上,像條快要死的魚般張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醫生戴着大口罩站在床邊,一手拿着滴着血的助產器具,一手扶着柳慕秋的膝蓋引導她。

“往腹下用力,再憋點勁,對,對,已經看到寶寶頭髮了!”

柳慕秋汗如雨下,胸膛急促起伏大聲喘着粗氣,抓着床邊的手青筋暴起,腹部尖銳絞纏的劇痛一波強過一波。

“啊!啊!痛死我了!”,想及這些痛苦全是林美珍所賜,柳慕秋扯着嗓門大罵,“林美珍,我要殺了你!”

藉著滿腔的恨意,柳慕秋憋足勁往腹下蓄力。

大量的出血和劇痛,讓她意識漸漸游移。

“哇、哇、哇……”,清亮的嬰兒啼哭聲,把她渙散的神志喚回,她努力睜開眼,朝醫生遞起顫抖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雖然孩子的製造過程骯髒又痛苦,可ta始終是她身上生生掉下的一塊肉!是她的心肝寶貝!

醫生卻沒把孩子給她,而是交給一旁四十多歲的女人。

稍後,這女人抱着包裹好的嬰兒從瓦房裏走出來,邁上停在屋外的豪華房車。

“夫人,是個男孩!”

林美珍喜上眉梢,把嬰兒接過去,認真端詳、小心翼翼地拍着。

小小一隻的嬰兒,眼睛滴溜溜轉着瞅她。

“琪琪,快來看看你兒子!”,林美珍把嬰兒朝女兒面前遞了遞。

柳心琪偏頭看向窗外,一臉嫌棄。

“不要!要不是為了傅漠年,誰要給柳慕秋那賤人的兒子當媽!”

林美珍也不想讓柳慕秋的兒子當傅家小少爺,可自己的女兒生不出來,有什麼辦法?

“琪琪!他就是你兒子!”

柳心琪冷哼一聲,不說話。

傭人瞧瞧喜怒不一的母女倆,頓了頓,小心翼翼地道。

“夫人,醫生說慕秋小姐羊水栓塞、情況危殆,不立即送大醫院搶救的話,會一屍三命……”

林美珍手抱着嬰兒輕輕晃着,頭抬起來,透過車窗望向瓦房,好一會,才露出一抹悠長而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也好,死了倒也乾脆!”

柳心琪也一臉惡毒地附和,“對,死了更好!”

又過了三幾分鐘,醫生神色慌張地從瓦房裏走出來,匆匆上車,車子隨即發動,呼嘯離去。

瓦房內,寒風蕭蕭,氣若遊絲的柳慕秋側耳聽着汽車的引擎聲漸遠,顫抖着手,輕輕撫摸劇痛抽搐的肚子,蒼白乾涸的唇哆嗦着,一字一頓地道。

“林、美、珍,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艱難吐出最後一個字,她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

五年後,亞東聯邦首府錦都,第一家族傅家。

柳慕秋坐在客廳里等待主人傅漠年的到來,聽見腳步聲,便抬眼看去。

只見走出來的男人身材高瘦氣宇軒昂,濃眉挺鼻五官深邃俊朗,身上只穿簡單的白襯衣加黑西褲,卻蓋不住他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場。

柳慕秋作為一枚披着馬甲的畫師,看見眼前無論五官身材還是氣質都屬天神級別的男人,職業病犯,直勾勾的眼神赤果果地在男人身上遊走。

傅漠年被她毫不掩飾的目光惹得心頭不悅,沉着臉問道。

“你誰?”

柳慕秋被他語氣凍得一個哆嗦,心裏腹誹,靠,又一個不解風情、情商為零的男人!

臉上卻迅速端正神色,回復成醫者該有的嚴肅模樣,朝傅漠年伸出手。

“傅先生你好,我是席老師的學生柳慕秋!老師因急事暫時沒法過來,讓我來負責傅先生的前期治療。”

傅漠年皺着眉,無視她修長白皙的手,銳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柳慕秋有張過份漂亮的臉,一頭披肩長捲髮,長密如扇的睫毛,漂亮的杏眼漾着薄薄的霧氣,秀氣挺直的鼻子和性#感的櫻唇。

她身形高挑,寬鬆的紅色v領毛衣配着白色百褶過膝短裙,露出一大截長且直的腿。

置身他家這黑白主調的簡潔空間裏,像朵在雪地中怒放的紅玫瑰,張揚扎眼又格格不入。

傅漠年心頭微動,明明是初次見面,但他心裏,撇開剛剛那點厭惡,竟是莫名升騰起一股隱約的熟悉感。

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也一點點撩動他堅韌的神經,這讓人松怠的氣息,亦好像,在哪裏感受過。

“柳醫生,我們見過?”

傅漠年有點臉盲,普通異性在他眼裏都長一個樣。

而眼前的柳慕秋,與其說她五官及容顏讓他覺得熟悉,不如說是氣息,給他一種曾經深入接觸過的感覺。

柳慕秋挑眉,這是,被老娘的美貌迷住了?

剛剛還對她深惡痛絕,這會,卻如此惡俗地來勾搭她?

柳慕秋心生天神跌落神壇的悲壯,微微一笑,現出一對小酒渦,張揚的鋒芒頓時斂去,卻是添了幾分稚子的孩子氣。

“應該沒見過,我是第一次來錦都,傅先生錯覺吧?”

傅漠年這樣天神般的大帥哥,哪怕只看一眼,她也不可能忘記。

而她出生成長都在婁東市,五年前,席家齊把被遺棄在破瓦房裏奄奄一息的她救了下來,之後帶着他們母子仨一起回了南亞,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回到聯邦的土地。

傅漠年被她的笑靨灼熱了眼,依稀的熟悉感愈發揮之不去。

但他不想與柳慕秋有過多的交集,便淡淡回道。

“嗯,是錯覺!”

管家端了點心和水果上來,倆人在茶几兩邊的沙發坐下,柳慕秋不再作多餘的寒暄,拿出ipad就要直奔主題。

可傅漠年卻抬手打斷她,“席老師什麼時候能來?”

好不容易預約上的醫學名家席家齊臨時打發她得意弟子過來,他本已不悅,而這弟子不僅過份明艷漂亮過分年輕,言行還十分輕佻,跟他心目中的專業醫者形象相去甚遠。

而最重要的,是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太過詭異。

他對異性素來無感且遲鈍,可這個柳慕秋,卻能在他第一眼間就引起他的注意,潛意識裏更是調動起全身的雷達去感知她,這不尋常!

對這種不尋常,他習慣把它解讀成危險訊號。

柳慕秋敏銳地抬起眼,對上他同樣銳利的眼眸,對視片刻,直截了當問道。

“傅先生,你對我是抱有什麼成見?”

傅漠年被戳破,也不尷尬,從容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漠。

“我請的是席醫生!”

來的卻是她這小年輕,漂亮且輕浮,明顯貨不對版。

他朝管家遞了個眼色示意送客,“柳醫生,請回。”,骨節分明的手抬起,做了個請的姿勢。

柳慕秋因為年紀和長相的原因被質疑過不少,但被病人如此蔑視,繼而掃地出門,這還是第一次。

“傅先生,你這病再拖就會危及生命,老師最快也得一個月後才能抽空過來,你是要冒着生命危險等她?”

所以說,她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的人。

她很享受用手術刀為別人逆天改命,卻極度討厭與病人面對面說一堆沒有營養的話,命是他們的,卻要醫者死涎着臉求他們治。

但師父說了,如果她不當醫生,那破畫師或別的什麼的都別想幹了。沒轍,為了她那些入不了師父眼的不務正業,她只能偶爾應付一下師父。

可就她這應付一下的水平,也是那些所謂名醫望塵莫及的。

誰讓她有個好師父呢!

而且,她這次回來首要目的是找大兒子,傅漠年在聯邦有權有勢,若她治好他的病,他必然會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傅漠年卻十分頭鐵,完全不為所動。

“那是我的事!”

柳慕秋沒見過這麼頑固不化的人,都死都臨頭了,還嘴硬!

頂着席神得意弟子的頭銜橫行南亞的柳慕秋,耐性宣佈告罄,拿出筆和紙,朝茶几上一拍。

“行,你命由你不由我!麻煩傅先生立字為據,就說我太年輕太漂亮,你寧死不屈,生死自負!”

那氣勢,囂張得像是強搶民女的惡霸。

可她這狠話剛撂下,大門那邊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響,接着是中年女人戰戰兢兢的聲音。

“麟少爺,您小心點,可別把腳給磕着了……”

“滾開,不用你管!”

兇巴巴的童聲過後,頂着一頭捲毛的小男孩子抱着足球氣哼哼地走了進來。

柳慕秋暗地吐槽有錢人家的少爺脾氣真大,抬眼瞧過去,只見小少爺明眸皓齒容顏俊俏,妥妥的小帥哥一枚。

柳慕秋如被雷劈般呆住,小腹傳來的劇痛讓她無法動彈。

這男孩,跟她家錚寶語寶長着一模一樣的臉!

而她,是天然卷,他也有一頭捲毛!

傅漠年的注意力亦轉向他的寶貝兒子傅煜麟,忘了跟柳慕秋計較更沒發現她的異常,而他看向兒子的眼裏,透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寵溺和溫柔。

“麟麟?你媽媽沒陪你玩嗎?這麼快回來了?”

小少爺嘟着嘴氣哼哼道,“爹地,我不要見她們,我討厭她們!”,手上的足球一拋,抬腳橫掃出去,足球“嘭”的一下,重重砸在沙發扶手,“咚”地掉到地毯上。

發著脾氣的小少爺,目光不期然與紅了眼的柳慕秋對視,頓了一下,很快便移開,扭身“噔噔噔”跑上了樓。

掉落在地毯上的足球慢慢滾到柳慕秋腳邊,她一無所覺,只捂着劇痛的小腹怔怔盯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傅漠年眼尾餘光掃見柳慕秋,無暇顧及她太多,吩咐興叔,“興叔,送客。”,起身要去看看兒子。

柳慕秋沒動,一隻手狠掐着大腿,神色怪異地死死瞪着他挺直的背影。

“傅先生,那是你兒子?”

傅漠年本就對她滿滿的戒備,被她嗆了幾句更是不悅,這下聽她探究起自己的私事,愈發覺得她別有所圖。

轉頭冷冷瞥她一眼,“柳慕秋,你若想安然待在聯邦,就收起你那骯髒的心思!”

柳慕秋像沒聽見他的警告,一眨不眨地死盯着他的臉。

那晚差點弄死她那個殺千刀的混蛋,是他?

而他嘴裏麟麟的媽媽,是指柳心琪那個該下地獄受千刀萬剮的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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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胎三寶:傅爺,追妻寵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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