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她是我的人
傅辰站在沈清妤的身邊,下意識摟着她,他的眼底透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蔣南洲喉間一緊,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心底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清清,她已經接受我的求婚了。”
傅辰拉起她的手,讓他看清楚她手上戴的戒指,懶懶地笑了一下,頗有炫耀之意。
他又故意補充說了一句:“所以,清清這輩子只是我的人了。”
蔣南洲頓時臉色煞白,拿着玫瑰花的手微微顫動。
他看見她手上的戒指,瞳孔猛地一縮,心頭劇烈一顫,有一瞬間的恍惚。
只怪他領悟得太晚。
她,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了。
她,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了。
她,真的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不見了。
他終究還是錯過了。
傅辰不以為然地掃了一眼蔣南洲手上那一大束礙眼的玫瑰花,不屑地勾唇低笑一聲。
他面色一沉,隨手將玫瑰花束搶了過來,然後嫌棄般地扔在地上:“這花和你的人一樣,配不上我家清清。”
只聽見砰的一聲,傅辰猛地關上了大門。
徒留蔣南洲一個人失落傷感,還有丟在地上的玫瑰花。
隨後聽見咚的一聲,傅辰將她抵在門上。
他一隻手扣在她的後腦勺上,避免她的後腦撞上大門。
他明顯就是故意的。
故意鬧出動靜,讓蔣南洲聽見。
這男人,醋意還挺大的。
傅辰滾燙的掌心緊貼着她細白的脖頸。
她身子微微顫動,只覺得脖頸處的血管正在悄然沸騰,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衝破肌膚,徹底爆裂。
他輕喚一聲:“清清……”
“嗯?”她睫毛輕顫,有點心不在焉的,隨意應了一聲。
門外的人走了沒有,沈清妤也不確定,至少沒有聽見門外的動靜。
傅辰察覺出她此刻的注意力沒有完全放在他身上,還有心思在顧及門外的人。
他沉了沉目光,隱隱有點不悅,掀起幾分極具壓迫性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
他的吻,一下子壓了下來。
這一次,和往日都不太一樣。
像是帶着顯而易見的醋意,來勢洶洶。
直到聽見門外哐當一聲的動靜,他方才停了下來。
蔣南洲可能是把玫瑰花丟進了垃圾桶,又控制不住情緒,抬腳踹了踹垃圾桶。
……
蔣南洲從沈清妤家門口離開之後,本想叫上宋潮過來陪他喝酒的。
可他的電話偏偏打不通,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這小子怎麼回事?
還關機了?!
過了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眸光有一絲的微動,尋思了幾秒,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沒接。
對方似乎有些急迫,又再度打來。
蔣南洲輕蔑地冷哼了一聲,最後還是接了。
電話裏頭女人的聲音透着滿心滿眼的焦急。
比起女人的驚慌失措,蔣南洲眉心微擰,表現得非常冷靜。
“他現在在哪?好,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他隨手拿了一件外套,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
警局。
許瑩瑩一直蹲在門口的台階上,眼底有擔心受怕,也有驚慌不安。
直到看見前面停了一輛黑色的跑車,她連忙站了起來,慌亂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光芒,像是在絕望之中找到了一株救命稻草。
蔣南洲從車子走了下來,許瑩瑩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她怯怯地喊了一句:“蔣爺……”
他揚了揚下巴,面色平靜從容:“我先進去了解情況。”
接到群眾的舉報,宋潮的酒吧涉嫌售賣假酒。
那批假酒已經被取證帶走。
宋潮作為酒店的負責人,也被帶回警局調查。
是酒吧的員工將這件事告訴許瑩瑩,讓她去找蔣爺幫忙。
畢竟蔣南洲是宋潮的好兄弟。
兄弟出事,蔣南洲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從警方那邊,蔣南洲已經大概了解基本情況。
據宋潮所言,
宋潮和供貨商已經合作多年,從未沒有出過任何紕漏。
供貨商那邊也一直是誠信經營,不可能存在售賣假貨。
至於這一次,供貨商那邊派來送貨的人是個臨時工,問題可能出現在那個人身上。
而這名臨時工已經辭職多日,不見蹤影了。
附近隔一條街剛開了一家酒吧,與他的酒吧形成了競爭的關係,不排除存在商業競爭而出現故意陷害的可能性。
可這僅僅只能是猜測。
具體情況仍需要調查了解。
宋潮從裏頭出來,許瑩瑩眸中暗淡的光芒一下子亮了起來,連忙走到他的身邊,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宋潮輕扯下唇角,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他似隨手輕撫了她的頭髮,實則有幾分安撫之意。
宋潮又回過頭,揚了揚下巴,示意道:“今天這事,謝了啊!”
哥們之間不必多言。
一兩句則可以表達意思。
蔣南洲輕輕勾唇一笑,隨手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那我先走了。”
他走沒幾步,又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似輕描淡寫般說了一句:“這小丫頭,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如果不好好珍惜身邊人的話,結局大概就像他現在這樣,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
酒吧暫時停業整頓一周。
面對這個結果,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可停業一周,沒有盈利,水電費、店鋪租金還有員工的工資照樣要付,這個月只能是虧損狀態。
一想到這些,宋潮的情緒還是挺低落的。
他之前答應過母親的。
三年的時間,如果他拿不出一份漂亮能量的盈利報告,如果他證明不了自己創業的能力,那麼他只能乖乖回家繼承家產,乖乖聽從母親的話,娶一個名門望族的千金大小姐了。
他對家族企業不感興趣。
他對別的女人也不感興趣。
可現在酒吧忽然被曝出了售賣假酒的黑料。
這樣的黑料,對於酒吧的生意,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眼見三年之期已經快到了,彷彿一下子有層層石頭重重地積壓在他心裏頭。
在任何人面前,他總是一副痞里痞氣散漫的狀態,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
可他不是不在意,只是故作不在意罷了。
一旦是他在意的人,沒有人能夠想像,他有多害怕失去。
比如,許瑩瑩。
他此刻偏頭望去,許瑩瑩正在廚房煮麵條,他靜靜地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浮起一抹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