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完顏葯 算什麼賬
內閣
大殿內
尉遲鷺身子被反壓在桌面上,手臂給他制寰着,就連自己的右腿都被死死的壓制着,動彈不得。
“放開本郡主!”她急的大喊,一時禮儀都顧不得了。
他瞧了一眼殿外自動退開的身影,低下頭去,凝視着她,沉聲道:“郡主可還要動手?”
“罪奴,滾開。”
“郡主竟然這樣有力氣,那您便這樣待着吧,正好今日微臣無所事事,可以陪您。”
她刺紅着眼睛大吼,“你敢?!”
“微臣有何不敢的?”他放下了她的腿,身子卻半壓着她,不准她動分毫,理論道:“微臣當日裏便和您說了,這密道建成可以,重新打通也可以,但您,不能隨意進出。”
“可才過了幾日?您便又下了密道?還來了微臣的內閣?”
“郡主這是生怕陛下不知您發現密道一事,還是不知您挖通了其他宮殿的密道?!”
尉遲鷺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他,怒聲道:“要你管本郡主?罪奴!快放開本郡主!”
“郡主只要下次不這麼莽撞的闖入密道,微臣便放了您。”
“憑何?!本郡主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倒是說起本郡主來了?!”
他輕笑一聲,“郡主要找微臣算什麼帳?”
她微微直起身子來,伸出另一隻沒有被壓制的左手便抓着他的衣襟,抬起頭緊盯着他,問道:“你修建這條密道,所為何?!”
他低下身子,湊近她一分,她連忙向後退去,他伸手繞到她的身後,放在她的腰間,將她整個小身子給提了上來,擁進懷裏,嗤笑道:“微臣說是為了您,郡主信嗎?”
她用勁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處,拉開點距離,“別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蓋你那虛偽的內心。”
“郡主說何?”他放在她細腰處的大手細微收緊,臉色也開始變的冷沉起來。
她一邊吃痛,一邊伸手掰開他的大手,怒道:“放開本郡主,該死的最不,別忘了,你有今日的地位,都是本郡主和外祖父的功勞。”
他微勾起唇瓣,有幾分肆意的薄涼,低下頭去,湊近她的二胖,低聲:“微臣,自知。”
“所以微臣對金老,唯命是從。”
“但是微臣對您,隨心而為。”
“你——”她氣的抬起頭看向他,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抱在懷裏,掙扎不得。
“郡主要知道,一旦被折辱久了的人翻身,欺負過他的人,都不會好過。”
“可是本郡主救——”
“救了微臣,這救命之恩也被您給消磨殆盡了!所以郡主您最好老實一點!若微臣哪日不高興了,封了芙源殿的所有密道,在芙源殿內放一把大火,您覺得您能逃到哪裏去?”
“好,好啊!”她死死的咬住了紅唇,磨着牙齒說出來這麼幾個字。
這罪奴,當真是要反了。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是個狼子野心,膽大包天的畜牲!虧她三番五次的救他,最後也就救了這麼一隻白眼狼罷了。
她惱怒的視線瞪着他,可惜了,她的火焱狼鞭不在身上,不然她一定能抽死他。
他見她氣的厲害,也不在逗弄她了,放下她的身子,平復了一下心情,冷淡的開口道:“郡主回去吧,日後莫要過來了。”
“你以為本郡主稀罕過來嗎?”她冷冷的嗤笑一聲,可低下頭去,眼眶卻紅潤了起來。
該死的,罪奴。
她現在腳都是麻的,因着爬密道上來,腿上都磕破了,現在還疼着呢,方才又被他壓在書桌上,后腰怕也是青了。
“首輔大人怎能這樣?!”內寢的萬公公氣的不輕,抬腳便要走出來,“竟敢欺負我們郡主……”
“你幹什麼去?!”初一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了回來,這人怕是不要命了。
“你管我做甚?!”萬公公憤怒的不行,轉身指着殿外說道,“你不看首輔大人欺負——嗯?!”
萬公公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過去。
那長身鶴立的首輔大人,抬手便將那小人扯入了懷裏,伸手捏着她的下顎抬起了她的小臉,低聲:“郡主哭什麼?微臣欺負您了?”
“滾開。”她話音帶着哭腔,抬手便揮開他的手,紅着眼睛瞪着他,凶道:“本郡主遲早會殺了你。”
他好笑的點點頭,“郡主這話說的多了,微臣聽的也多了。”
“你閉嘴。”
“微臣這條命給郡主留着,郡主放心。”
她抬腳踹他,又氣又惱,“本郡主讓你閉嘴。”
他側身躲開了,護着她的身子道:“郡主腿不疼了?方才不還哭了嗎?”
她伸手用力推開他,怒道:“哭什麼?本郡主是那會哭的人嗎?”
她永遠是這樣,高高在上,高傲凜然,不容任何一人,詆毀一句,哪怕傷着磕着了,也這樣躲起來傷心,不讓旁人看見,怕她折了那建平郡主的名頭。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子去,衝著內寢的方向大喊了一聲,“初一!”
“下、下屬在。”初一連忙跳了出來。
“拿完顏藥膏來。”
“是,下屬這就去。”初一轉身便進了內寢,翻箱倒櫃起來。
萬公公連忙反應過來,緊隨其後,跟着他進了內寢方向,這也翻翻,那也找找的。
乖乖,首輔大人的寶貝還不少呢,全是梧州城,數一數二的名葯,不愧是開起同心藥堂的少東家。
“這個、這個也要……”萬公公發現一個祛疤解痕的寶貝,急急忙忙的從柜子裏面掏了出來,塞進他的懷裏。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是個寶貝。
“這個也拿上。”這個一看就貴不可言。
初一:“……”
他們主子,只讓他,拿完顏藥膏,好嘛。
外殿
尉遲鷺抬眸怒視着他,嗤笑道:“用不着你假好心,傷着本郡主的是你這個罪奴!就算你給本郡主下跪磕頭,本郡主都不會原諒你!”
“微臣沒有這個打算。”
“你——”她氣的胸口起伏,恨不得把他腦袋砍掉。
他輕笑一聲,指着一旁黃花梨木的太師椅道:“郡主還是歇歇吧,微臣給您看看您身子上的傷。”
“不需着你!本郡主難道自己不會看嗎?!”
“郡主不是說是微臣傷着你的嗎?那自然是微臣給您看,以求將功補過啊。”
“閉、嘴!”她現在,非常,非常的不想看見他,她怕,怕一個忍不住就給他砍了。
想起這個,她便想起來她的彎月刀,方才竟被這個罪奴扔掉了,該死的。
她抬腳走向前去,推開他的身子,便蹲下身子去,小心翼翼的撿起了那把被他扔掉的彎月刀,吹了吹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他轉身看了過來,視線落在那把精緻的匕首上,自然也猜到了它的來歷,不由的眼神都變的凌厲起來,森冷極了。
南疆之物,漢北城關外,韓紀。
好大的本識啊,竟然越過了他手下的兵部,宮廷內衛,將這彎月刀傳到了郡主的手上。
初一抱着懷裏一堆的葯跑了出來,道:“郡主,大人,完顏藥膏取來了……”
盛稷冷漠的背過身去,輕嗤一聲道:“郡主尊貴,豈能看上微臣的藥膏?收回去,留着給漢北城外的將士用。”
尉遲鷺捏着手中的匕首猛然站起身來,桃花眸彷彿碎着冰刃一般盯着他,咬牙切齒道:“盛、稷!”
“你莫要,過於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