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自盡了 浪費貴葯
夜,涼。
外面的天際漆黑一片,看不見一顆星辰。
尉遲鷺喝完湯藥之後,苦的整張芙蓉面都皺了起來,再一抬頭,面前便多了一顆紅彤彤的甜棗。
“吃吧。”他那樣隨意,好像他們之間便是和平相處的一般。
她微皺了一下眉目,還不知道他這顆紅棗是從哪裏偷來的,干不幹凈,能不能吃,就見他猛的抬手,強制的塞進了她的嘴巴里,連帶着將她手邊的空葯碗拿開。
“這是芙源殿裏的棗兒,郡主這是自己殿裏的東西也不敢吃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嘴中就被強硬的塞了一顆紅棗,甜甜的,膩膩的,剛好緩解她口中的澀意與苦意。
聽他這樣嘲諷的話,她氣不過,半坐在床榻上,披散着柔潤飄逸的髮絲,瞪着他警告道:“你隨意翻動本郡主芙源殿的東西?!”
“這是郡主床榻陶盒裏的東西,微臣也感到奇怪,旁人枕邊放的不是金飾桃玉,就是帕子手巾,怎的到郡主這裏,不是紅棗就是話本子?”
尉遲鷺:“……”
這狗東西,連她軟枕下面的話本子都瞧見了?
盛稷像似想起了什麼,指着她床邊邊上,她那一本快要掉下榻來的話本子道:“微臣給您送的話本子,姜赫還沒拿給你?”
“這本《訴懷卿言》講的都是些善人不得善終的悲慘之事,遠不如微臣送的那本《意趣話經》來的有意義些。”
尉遲鷺:“……”
屁話,胡扯蠻扯。
她覺得他送的就不是什麼好書,有意義個什麼?
“咚咚——”
“咚咚——”
白朮在外面敲了敲門,實在是擔心的不行,道:“大人,我家郡主如何了?這葯可服下去了?”
尉遲鷺聽她這時敲門,心才猛的咯噔了一下,翻開被褥,赤着玉足便沖了出去。
“尉遲鷺!”盛稷轉過身來,見她剛喝完葯便跑了出去,氣的捏碎了手中的葯碗。
他真的方才不應該給她一顆棗兒,讓她忘卻了苦。
這藥效都未發揮作用呢,她瞎跑什麼?!
“白、白朮——!!”她強撐着身子,提着裙擺跑了出去。
“郡主?!”白朮大喜,伸手推開了殿門,見他們家主子真的平安無事的站在她的面前,喜極而泣,“您沒事了?太好了郡主,奴婢擔心死您呢!!”
尉遲鷺跑上前來,抓着她的手臂,抓的緊緊的,逼問道:“白芍,白芍呢?白芍他們找到了沒有?”
“白、白芍?”白朮笑意忽然就隱了下去,再也沒有方才的喜意了,紅着眼睛,搖頭。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他們有沒有找到白芍,但是萬公公和白芷已經回來了。”
“不過奴婢只見到了萬公公,沒有見到白芷。”
尉遲鷺推攘着她,道:“那白芷呢?快讓她來見本郡主!”
“白、白芷一回來就進了自己的廂房,誰人都不見,奴婢怕她累着,也沒有去打擾。”
“萬鞍呢?!讓萬鞍現在滾來見本郡主!”
“不必了。”盛稷抬腳從內寢走了出來,道:“本首輔已經讓他下去休息了。”
“你說什麼?!”尉遲鷺不死心的看向他,怒道:“本郡主讓他們去找白芍,人還沒有帶回來,他憑何去休息?”
“去!去找姜赫與韓晨!”
“姜赫與韓晨本首輔也讓他們下去休息了!”
“盛稷?!”尉遲鷺氣的不行,怒聲吼他道:“白芍都沒找到,你憑什麼讓他們下去休息?!”
盛稷揮了揮手,示意白朮退下去,他則抬腳上前,皺着眉頭看她那雪白的玉足,道:“微臣已經讓人去找了,他們自然可以下去休息。”
“郡主當務之急,就是好好調養身子,爭取將餘毒早日解了。”
“白芍的事,自有微臣來替郡主您做。”
尉遲鷺怒極了,“本郡主的人,憑什麼要你來找?是本郡主手下沒人了,還是芙源殿沒人了?”
“郡主不必如此動怒,您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本郡主說,要找白芍!”
盛稷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視線有些深沉不容拒絕的壓迫道:“微臣也說了,您該回去休息了。”
“盛——”
“郡主明日起來,自然就可以看到她了。”
“本郡主今夜見不到白芍,本郡主便不回去休息了,你以待如何?”
“微臣不能如何,那也請郡主穿上鞋,莫要站在這裏,涼了身子,浪費了微臣的貴葯。”
“你說何?!”她氣的面色一沉,怒目而視,恨不得現在就給他弄死算了。
“微臣說,為了救治郡主您,微臣出了不少的力,同心藥堂出了不少的貴葯,郡主您這身子若是不好,是不是對不起微臣,對不起這些替您辛苦尋葯的人,更對不起為了您,現在還在辛勞的金老?”
“你……”
盛稷每說一句,便會湊近她一分,以至於現在直接湊到了她的跟前,伸個手就能碰到她了,道:“金老和穆掌印在處理刺客的事,郡主放心,昨兒個刺殺您的刺客,微臣已經替您解決了。”
“他們是一起的?”
“是,都是鬼鈺樓的人。”
尉遲鷺咬緊了牙,怒聲道:“果然是他們。”
“外祖父怎麼說,可要上報於尉遲堂,懲處鬼鈺樓一事?”
盛稷微搖了下頭,道:“不上報,會私下處置了。”
“憑何私下處置了?這樣一來,他們鬼鈺樓又逃了?殺了本郡主兩次,還想全身而退?!”
“郡主放心,他們得不到什麼好。”
“砰砰砰——”殿門突然在此刻被急切的敲響。
初一的聲音隨之傳了進來,“大人!大人不好了!金老那邊剛傳來消息,說刺客自盡了?”
二人對視一眼,一同抬腳走了過去,拉開殿門問道:“如何自盡了?”
初一愣了一下,看到尉遲鷺平安無事後,道:“郡主,您沒事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
“那個刺客撞牆自盡了,金老說,不用醫治,直接拖出去,從東雀門饒到了北歸門,皇城上下,所有人都看見了。”
“如今,宮廷上下,可都人人自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