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醫院衝突
為了沈青瓷,老岩默默接下了這一拳,他嘴角被打得滲出血絲,卻只是伸手抹去了血漬,毫不畏懼地盯着顧閆伍。
突然冷笑了一聲。
“你就真的對小姐好了嗎?別人挑撥你,你就全都相信。小姐的生日當晚,你非但不相信小姐,還和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你難不成,還覺得自己非常光明磊落嗎?”
聽到他的斥責,顧閆伍下意識看向了周圍,他厭惡那些七嘴八舌的傢伙,對他投來的那種異樣的目光,即便他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可他又怎麼可能會承認呢?現在的他擁有事業,擁有愛情,林妙對他也是百依百順,每次看向他的時候,眼底的喜歡都快要溢出來的程度,可謂是事業愛情雙豐收,至於沈青瓷那個女人……
“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東西,那天晚上她那樣躺在床上的樣,子你沒有看到吧?還真是……”
顧閆伍話說到一半又是一聲冷笑,他後退半步,極為蔑視地打量了老岩一番,嗤笑道:“你呢?能看到我和青瓷因為你而爭吵,應該相當得意吧?我當初就告訴過青瓷,不要留下你,現在能幫她的不還是我么?”
老岩明白,自己此時和他爭辯沒有任何作用,顧閆伍厭惡極了自己,不然他也不會和沈青瓷屢次發生爭吵。
他雙手垂在身體兩側,極為隱忍地握緊了拳頭,咬着牙不再繼續回話。
可顧閆伍見狀,反而變本加厲地動起手,伸手用力地把他往牆上撞,臉上流露出幾分報復的快感。
“剛才不是挺能說的么?現在你怎麼不繼續說了啊?看來是被我說對了吧,你根本就沒這個本事幫青瓷治病,也是,你本來也只是她養的一條狗,她根本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說罷,顧閆伍便用力地把他往牆上一甩,聽到老岩後背用力砸在牆上、皮肉相撞的聲音,他才從心底萌生出一種報復的快感。
“小姐不會再接受你的,你給她帶來的傷害,難道還不夠么?”
老岩思慮良久,默默緩衝着剛才的撞擊帶來的疼痛,最後只默默憋出這麼一句,他臉上的表情也宛如一頭喪家之犬一般,可憐之中又帶着幾分落寞。
沈青瓷一向討厭醫院,空氣之中那股揮散不去的、濃烈的消毒水的氣味總是會鑽入她的鼻子之中,讓她感覺頭暈目眩,也總是忍不住地回想起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她迷迷糊糊地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晃得她眼睛有些生疼的白色天花板。
沈青瓷動了動身體,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力氣,就好像是有人拿着鎚子把她全身的骨頭都敲打了一番一樣,只稍微動一動都難受的要命。
“沈小姐,您醒了啊?”
掛着工牌的醫生正站在她的床邊,記錄著邊上儀器顯示的數據,見她醒了,便極為熱情地走上前詢問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我覺得渾身上下似乎都有些不太舒服,是不是我生了什麼病?”
沈青瓷微微皺眉,努力地活動着手腕,奇怪自己身上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醫生聞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拿出了血液檢測報告,指着其中一項指標,正色道:“沈小姐,你是不是誤服了什麼藥物?你看這一項指標明顯偏高,大多數情況都是……”
“都是什麼?”
沈青瓷見他欲言又止,腦海之中回閃出幾段零星的記憶,她和老岩的肌膚之親,還有那些激烈灼熱的吻,瞬間明了醫生那眼神之中的含義。
可是她明明記得,她根本就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所以只好搖了搖頭,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應該不會有誤服的情況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沈小姐您的體質比較弱,受藥物的影響也更大一些,所以會有發燒等情況,這大概是您身上不太舒服的主要原因。”
醫生又補充道:“這兩天您還是靜養比較好一些,不然很有可能會對身體產生更大的影響。”
“好。”
沈青瓷有些疲倦地點了點頭,她緩緩地合上雙目,黑暗之中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鹽水快吊完了,現在我幫您把針給撤了。”為她撤針的似乎是個新來的小護士,動作都有些遲鈍,儘管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了,卻還是讓她一吃痛。
“嘶……”
沈青瓷猛地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手背上往外滲出的血珠,和滿臉驚恐和自責的小護士,搖了搖頭,只淺笑着安慰起了她:“沒事的,不是很痛。”
“可是……”
小護士見她沒有發火,總算是鬆了口氣,總想着要做些什麼來彌補她。可沈青瓷現在比起有人在自己的身邊圍繞,更希望能夠一個人靜一靜,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你快幫我處理了吧,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好!”小護士點點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麼,對着她說道:“沈小姐,你這個房間的廁所出了點問題,要是你要上廁所的話,估計得去外面了。”
“哦,那我要往哪裏走呢?”
“出門往右邊直行就行了!這裏是vip的樓層,基本上沒有人會來用這裏的廁所的,您直接去就好。需要我扶着您一起去嘛?”
小護士的熱情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她總是不大忍心拒絕這樣熱忱的小孩,可明明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一個滿心赤忱的人……
被勾起傷心回憶,沈青瓷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笑,她在搖了搖頭之後,便一個人下了床,扶着牆邊慢慢地朝外走。
等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一聽居然是老岩和顧閆伍兩個人在聊天的樣子,只是言辭之間似乎極為的激烈,像是發生了什麼衝突。
沈青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下意識地就找了地方躲起來,豎起耳朵聽起了他們之間的聊天。
會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