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桑拿天

連翻了幾個資訊，都是全國各地出現狂犬病病例的事。“這是怎麼了，一個狂犬病怎麼還成了流行性疾病了？”祝心悅放下手機，隨口抱怨了一句。晏初初聽了秀氣的臉上有一絲疑惑。這狂犬病又不是什麼絕症，預防到位就好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得上這個病？“我聽說咱們防控部門已經在管控傳染源，捕殺所有野犬，發現病犬和病貓也立即擊斃了，以免傷人。”“但願趕緊控制住，要不然我出門都害怕。”回程的路上不怎麼順利，她們碰見了好幾個狂犬病發作的患者。最後遇見的那個，保衛部門疲於救命，來的不怎麼及時。一個男人走着走着突然出現痙攣抽搐，滿頭大汗嘴角流涎，模樣嚇人，最後竟然衝著一個路過的孩子撲了過去。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他已經連咬了七八個人了，那模樣惡狠狠的，眼睛裏猩紅一片，醫護人員拽他，他都不鬆口。被抬上擔架的時候，晏初初看見他的眼睛，血紅血紅的，像是沒有瞳孔一樣，反抗的力氣大到三個人才按的住。狂犬病不是神經系統的癥狀嗎？怎麼會紅眼睛呢！“快走吧，這天氣也太熱了，耽擱這一會兒，我後背都濕透了，本想有點風吹着能涼塊兒點，結果風都是熱的。”祝心悅煩躁地抱怨了兩句，這天氣熱的出奇，她只想一直呆在有空調的房間裏。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熱，空氣溫度到了32度，地表溫度也達到了40度，大街上基本見不到什麼行人，薄一點的鞋子都感覺燙腳。然而，這麼熱的天氣，晏初初卻一滴汗都沒有流下來。摸了摸手臂，甚至還有些冰涼。這種情況持續一段時間了，好像是打了預防狂犬病的疫苗之後。而且她還特別容易餓。她是生病了吧。要不然去醫院好好查查吧，沒準是那疫苗出現了什麼副作用。半夜，晏初初被吵醒了，入眼是一片黑暗。誒，停電了？鄰居們三三兩兩的坐在樓下的太陽能路燈下閑聊。應該是停電之後空調不轉了，屋裏太悶熱了，這都出來納涼了。怪不得這麼吵呢。晏初初把窗戶關好繼續回去睡覺，反正她也不覺得熱。第二天晏初初起了個大早，打算早點看好病。平日裏冷清的地下車庫現在十分熱鬧。因為停電的關係，有車的人不約而同的都來汽車裏吹空調了。就是啟動的車子太多了，排氣管一直往外排放着熱氣，車庫的溫度一直在上升，晏初初倒是一無所感。‘~~~’她的手機響了。晏初初接起來，裏邊傳出祝心悅慌張的聲音。“初初，你看新聞了嗎，狂犬病的確診人數都升到五千多了，我這心裏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呢。”“什麼！？五千多？”H市就是個縣級市，常駐人口才二十八萬，就有五千人確診了？晏初初大吃一驚。

“咱們昨天看新聞的時候不是才幾百多嗎？這才不到一天！”“是啊是啊，聽說H市的快遞都不給發了，我爸媽跟人家囤水囤糧去了，跟打仗一樣，超市裏全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世界末日了呢。”晏初初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她突然想起自己身體的異常。“囤一點就當有備無患了，我也去超市吧。”“嗯，你自己注意一點。”“你跟叔叔阿姨也小心一點。”掛了電話，晏初初掉頭往超市去了。但是超市沒貨了。“商品告罄，我們正在聯繫其他市的超市緊急調貨，明天上午就到了，大家回去吧回去吧。”白走了一趟，晏初初也沒辦法，只能掉頭去一些小超市。小超市的人也不少，貨架基本都是空的狀態，她走了七八家才湊齊兩提礦泉水和一箱子方便麵。回家的時候，竟然又碰見了好幾起當街狂犬病發作的。晏初初滿心的疑竇，她這心裏砰砰直跳，總覺得現在就是暴風雨要到來之前的平靜。林麗看見提着兩提水夾着一箱方便麵的晏初初在爬樓梯，眼睛一亮。“小晏回來啦？哎呦，扛這麼老些東西，也太能幹了，累壞了吧？林姨幫你提一個。”說著便要去接晏初初手裏的一提水。晏初初側了一下身子讓了過去。“謝謝林阿姨，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林麗是她家樓上的鄰居，特別喜歡東家借點東西西家沾點便宜。要是讓她幫一手，那指不定就把東西幫沒了。“你看你這孩子，要爬到六樓呢，還說不累，放心，阿姨幫你也不是幫外人，回頭你給我兩瓶水就行。”晏初初……“林姨，說實話，你要是不攔着我，我現在已經到家了。”林麗一噎。好吧，她忘了，這個死妮子從小就是個嘴黑的。她一扭身氣沖沖的回了家。高雪一看親媽回來了，趕忙迎上去。“媽，你不是出門買水去了嗎？”“別提了，碰見六樓那個姓晏的死妮子了，提了兩提子水，我想分兩瓶都不肯，這麼獨的性子，難怪她爸媽離婚都不肯帶她。”高雪無奈。“媽，這哪跟哪啊，初初姐那是誰都不願意跟好吧，快去買水吧，我爸都熱得不行了。”屋裏高樹軍的額頭滾燙，聽到人聲的那一瞬間，他睜開了眼睛，雙目一片通紅……晏初初用僅存的電量看着帖子，這一看便有些心驚。她得到了幾個不好的消息。H市封城了，城門口已經放置了太陽能高壓電網，里不出外不進，H市好似一下子被按下了暫停鍵。天氣越來越熱了，中暑而死的人數不斷攀升。已經沒有新聞在報道新增的狂犬病人數了。不是沒有了，恐怕是統計不過來了。晏初初心裏咯噔一下，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H市，如果不想辦法出去，那就再也出不去了。這怎麼可能？即使是地級市，也將近三十萬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