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鍊鑒寶瞳
張叔的話對嗎?
我不知道,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讓我覺得有必要教會人們學會控制自己的慾望。
牧石,一個頭頂已經出現白絲的男人。
從前的他兄敬弟恭,父慈子孝,娘疼妻愛,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可是,這一切都在他踏進長生庫的那一天變了。
那是他被查出胃癌的第一天,他跪地祈禱,希望老天爺能幫幫他。
就在這時,我爹關雎出現了,他們兩人做了一筆交易,牧石願意用自己的情感和幸福來換取健康和成功。
在牧石看來,感情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東西,但同時又是他最有信心不會失去的東西。
高中沒畢業,牧石便輟學為了這個家庭而奔波,打過臨工,扛過沙袋,風餐露宿、衣不蔽體,他經歷了常人看不到的艱辛。
胃病也是這樣落下的,但牧石從不後悔自己的付出,因為他要給家裏人創造最好的條件,讓爹媽人前有面,讓弟妹還有書念。
終於,他成功了,爹媽搬離了那個破平房,弟弟妹妹也爭氣考上了好大學,而自己也迎娶了心愛的姑娘並有了一個聽話懂事奮進的兒子。
他們把牧石看得比自己是生命還重。
而幸福,不就是心有所成嗎?既然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那就沒有其它什麼可失去的了。
但最終,牧石錯了,健康和成功,同時降臨在這個飽受困苦的家庭頭上。但是,猜忌和嫉妒也同時降臨在這個滿經風霜的家庭頭上。
自從家裏有了錢,妻子便開始疑神疑鬼,弟弟妹妹,天天絞盡腦汁爭權奪利,誰都不肯屈居他人之下。
老母親也變了,她害怕兒媳婦捲走家裏所有的錢,整天盯著兒媳婦,深怕她轉移財產。最讓牧石痛心的則是兒子,他變得虛榮起來,成天和校外的公子哥走在一起,他們比豪車,比女友,比誰下手狠,也比誰小弟多……
原來,情感和幸福真的就這麼離牧石而去,獨留滿目瘡痍。
現在,牧石找到長生庫,他想抽當“情感”,讓一家人再次回到曾經那份美好。
可是,公平鏡卻告訴我,這人要想贖當,利息貴到他根本支付不起。
看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五張照片,牧石癱坐在地。
“為什麼非要在他們幾人中間做選擇?當初我來找你們,可是用自己當的籌碼,這不公平,我簡直上了你們的當!”
“我只是要他們20年的壽命罷了。”我也很無奈,畢竟這規矩又不是我定的。“別說上當這麼難聽,長生庫里從沒有公平可言,有的只是你情我願。”
牧石傻傻的坐在地上,他用顫抖着雙手將散落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撿起,終於,他忍不住嚎啕大哭。
……
“主子,你說他最後會選誰?”張叔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人性都是自私的,我不知道他會選誰,但他肯定不會放棄自己。”我故作老成的答道。
牧石的出現,讓我感受到了典當人情緒的重要性,他對於贖當的利息是憤怒的,怒屬於人體的五感,對應的是屬性“木”,他越是憤怒,我的木屬性收穫就越多。
“木”在中醫學裏面對應肝與膽,又屬筋骨和四肢。
木過旺或過衰,較宜患肝,膽,頭,頸,四肢,關節,筋脈,眼,神經等方面的疾病。
現在我選擇提升自己“目”。
張叔說,庫里有一種異能,叫鑒寶瞳,作為長生庫的掌柜,難免會遇到一些古玩舊器的典當,如果我自身對古玩不了解,那麼鑒寶瞳可以幫助我分辨古玩的真假及價值。
這話在理,在張叔的指導下,我將所有的木屬性用於修鍊鑒寶瞳,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眼睛彷彿一層薄霧閃過,再睜看眼,面前事物顯得更為清晰,就連5米開外的卡片上的小字體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環顧四周,我驚呆了,以前就覺得長生庫里不差錢,但我沒想到這麼不差錢,那花瓶,明宣德官窯青花瓷的;那漆器,永樂年間製造牡丹紋的剔紅盒子;還有那幅畫,竟然是唐伯虎的《山路松聲圖》。
就這樣,我一路看下來,這屋內的好東西可真不少,古劍、古琴、古雕塑……
這份產業真的大!我找了個什麼了不起的工作?
“這些都是千百年來他人的典當物,算不上什麼值錢玩意。”張叔不是很在意:“所以就擱在這當個擺件。”
這還不是什麼值錢玩意?
這屋裏的東西恐怕價值上億了吧?
我咂咂舌,怪不得那幾支血脈要搶着當這個長生庫的掌柜,這簡直就是睡在了金銀堆裏面。
“你的鑒寶瞳現在級別比較低,只能幹干掌眼的事,待你五行之力更豐沛后,你會發現它的好處不僅僅如此。”
張叔說,我要想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就必須多找有緣人,可這有緣人並不常見,這得靠我自己尋找。
說著,張叔就把我推出了門外,“今天不給我找到個有緣人,不準回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有緣人,可是這有緣人在哪?
閑的無事,我溜達到了龍州市的古玩街上,畢竟現在我可是有鑒寶瞳在手,長生庫里的東西我不能動,但是我卻可以靠這個能力出去撿撿漏。
龍州市的古玩街說白了就是個仿古街市,我知道,假東西肯定是一掃一大把。
咦?
我感受到了一個人情緒,有着急,也有無奈!
這周邊肯定有一個有緣人。
環顧四周,前面圍着的一群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原來是警方正在處理一起糾紛案件。
報警的是兩個店老闆,兩人因為一枚銅錢起了爭執。一人說,這是枚價值通天的好貨,另一人說,這東西看着有點假,沒什麼出手空間。
結果本來屬於業務探討,哪知道兩人越爭越火大,竟動起手來。把那個女警官急得,一直在中間調節,結果多說兩句,兩人反而問起她:“我說得對,還是他說得對?”
這鑒賞文物的事警察哪裏懂?
要擱在平時,我肯定不會管這閑事,但現在我不得不管了,因為那個女警就是我的有緣人。
“兩位掌柜的,在下也略懂古玩鑒賞,可否幫兩位看看?”我自信的走上前去,同時注意到那女警的表情,也許是看到有人幫忙,她眼睛都亮了。
“你懂?”也許是我看起來太年輕,兩位店老闆多少有些狐疑,但現在他們巴不得有個第三人站出來說話,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銅錢遞了過來。
鑒寶瞳只看了一眼,我馬上就得到了這枚銅錢的所有訊息。
這枚銅錢為明代所鑄,明光宗當年7月份即位,9月份就去世了,所以根本來不及鑄錢,其子,也就是明熹宗繼位后,補鑄其父年號“泰昌”錢,稱為“泰昌通寶”。
由於鑄造年份太短,所以鑄造量不多,現存也比較少。
我的話很快就讓兩個老闆熄了火,儘管我沒有給予銅錢的價值,但這東西大家都懂,現存較少。
一場糾紛就此解決,那女警也終於從兩人的你拉我扯中解放出來。“嘿,看不出來,你懂得挺多。”女警叫米譫,主動和我打起了招呼。
“略懂一二。”我暗自得意,正愁怎麼和她搭上話,這女警就湊了上來。不過看她樣子,也不像一個充滿慾望的人,我有點搞不太明白為什麼這米譫是我的有緣人。
和女警並肩走了一段路后,我就發現了問題,這人左腿有毛病,走不了幾步就會停下捏一捏。
“你的腿?”我生怕問到什麼不該問的,小心翼翼的開口。
“以前抓逃犯時傷的。”米譫說起這事,眼神瞬間出現了變化,那是一種狠厲:“要不是傷了腿,我也不至於現在調來搞調解。”
“能好起來的!”我嘗試性的遞了一句話。
“嗯,我在堅持復健,只要好起來,我馬上回刑警隊!”說著,米譫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可是那裏已經沒有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