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情難自抑
錦盒子裏放着的是一根紅繩子,紅繩子被妥善的保存在裏面。
紅繩子由許多小紅繩子編製而成,中間打着一個曼陀羅結。
這跟繩子編製獨特,並非是市面上所賣的。
李珹澈眉目蹙起,他疾步的走到架子旁,從上面翻到一個盒子,他用鑰匙將盒子打開,裏面赫然放着一個與這個一模一樣的繩子。
亭郴道:“卑職見過這種繩子,雖然與市面上的不一樣,但也算大同小異,好像是女子用來求姻緣的,皇上怎麼也會有一條一模一樣的繩子?”
李珹澈眉目輕顫,他怔怔的看着兩條繩子。
恍然想起那次桃花樹下,女孩紅着臉坐在樹下,而這條紅繩子恰好落在他的腳下。
李璟琛為什麼會有一條一模一樣的?
他收起了繩子,神色晦暗不明,“朕知道了,這條繩子朕自會保管。”
玄冥道:“是。”
一個護衛走了進來,“皇上,柏王派人來報,皇後娘娘在後花園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請您去一趟。”
“好好的皇后怎麼會喝醉?李璟柏人呢?”
護衛道:“柏王說讓奴才快把此事告訴您,然後就匆匆離開了,他並沒有說…”
李珹澈皺眉,他大步的走了出去。
夏夜晚風,花瓣洋洋洒洒飄落下來,一個美艷女子正坐在桃花樹下,她懷中抱着一瓶酒。
臉頰緋紅,顯然是喝醉的模樣。
李珹澈看到這一幕,心裏一緊,“皇后獨自來這,身邊就沒有一個人伺候嗎?”
“聽下人說皇後娘娘屏退了他們,說是要獨自坐坐,好像柏王和芸珠公主在這裏陪了皇後娘娘一會。”
聽到那兩個名字,李珹澈臉上多了陰霾。
目光回到坐在樹下的女子,他眉目柔和下來,俯身想要把酒罐從她手中小心翼翼的拿開,他一動,她就如一隻小貓受到了驚嚇,下意識的又將酒罐抱緊了一些。
他無奈道:“不是說不讓你喝酒嗎?怎麼就一點也不聽話?”
沈婉凝已經喝醉,李珹澈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他將她抱了起來。
夏夜晚風吹在沈婉凝的灼熱的臉頰上,她幽幽的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龐。
沒來得及多看,眼前一片昏沉,她沉沉的閉住了眼睛。
綠竹瞧見主子被皇上抱了回來,剛要開口詢問,只聽李珹澈說道:“去接一盆水來,再煮一碗醒酒湯。”
走進內殿,他輕輕地將她安放下來,正準備幫她褪去鞋襪,聽到她抽了一口涼氣。
“嘶。”
低頭一看,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橫起眉,“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多出這樣的傷痕?”
“方才李璟柏與芸珠打鬧,不小心傷到了我的腿。”
“又是李璟柏。”李珹澈俊美的面上陰沉沉,他從懷中拿出一瓶傷葯。
沈婉凝迷糊中感覺到肌膚被人觸碰,她猛然收回了腿,站了起來,按照自以為的方向指着。
“放肆,本宮可是皇后,誰允許你這個太監碰本宮?”
她好似清醒了一些,又好像帶着醉意,站在塌上,身子略微搖晃,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裏帶着些許霸道。
李珹澈以為自己聽錯了,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小太監?你瞧瞧我哪裏像一個小太監?”
他好歹現在也是一國之君,哪裏有人敢把他當成太監?
沈婉凝的臉頰帶着醉酒的紅意,她探究着他,“你難道不是小太監嗎?”
李珹澈擔心她腿上的傷痕,便耐心的哄着,“你夫君我玉樹臨風,身強力壯,還沒有那般想不開,乖,別鬧了,你好好躺下,馬上就好。”
沈婉凝被這溫柔的聲音蠱惑,她思考了一下,這才重新躺了下去。
“我與你說你好好的上藥,若是落下傷疤可就不好看了。”
李珹澈有些好笑。
都這個樣子了還在乎自己會留傷疤,果然還是那個愛美的沈婉凝。
“好,謹遵皇后口諭。”
無奈的應了她,然後重新給她上藥。
“你乖乖的不要動,馬上就好。”
他擔心她亂動,一邊上着葯一邊低聲哄着她,難得她不再亂動。
給她上好葯,將她平放在塌上,此時綠竹帶着下人端着水和醒酒湯走了進來。
“這裏有朕,你們都出去吧。”
綠竹擔憂不已,但她還是帶着下人離開了。
李珹澈擰好了帕子,正準備給她擦一下額頭,她突然拉住了他。
李珹澈沒有招架住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他身子一踉蹌完美的倒在了她的身上,他與她鼻尖碰着鼻尖。
她緊緊的勾着他的脖子,將他禁錮的半分也動彈不得。
而眼前正是那張美艷到極致的容顏,他呼吸一滯。
他輕輕嗅了嗅,這才聞到一股酒之外的香味。
“李璟柏給你喝了什麼,你…你不會又…”
面對他震驚的目光,沈婉凝笑着搖了搖頭,“我此時清醒的很,你是李珹澈!”
她面容晶瑩似玉,美艷中帶着一種嬌柔婉轉,雙頰是兩個紅暈,生出了一些可愛。
李珹澈愣住,兩個灼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他只覺周圍的空氣都凝結在一起,心中的情感破土而出。
“他說你喜歡男人,你真的喜歡男人?”
她瞪着一雙澄明的眼睛,狐疑的看着他。
李珹澈的聲音帶着沙啞,“你說什麼?”
“他說男人都喜歡妖艷的女子,莫非是因為我不夠妖艷?”
女子輕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伴隨着那溫熱的呼吸,他的心像是被一個小貓的爪子慢慢的撓着。
他臉頰漲得通紅,“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想都不用想,這話定然就是李璟柏教她的。
等明日他非要去把李璟柏的嘴撕破不可!
沈婉凝喃喃自語,“瑤光從前也說過,再矜持的男子只要碰到女子就會被淪陷,那你為什麼就跟別人不一樣?”
她生滿紅暈的雙頰絕美可愛,那雙水霧般的雙眸溢滿了不解。
李珹澈心跳加速,他並未喝酒,可是現在喝醉酒的人似乎是他,他幾乎不能控制。
她已經讓他驚心動魄,又怎麼可能會不動心?又怎麼可能不淪陷?
不管到任何時候他都能泰然自若的面對任何事情,甚至可以遊刃有餘,可每次在面對她時,他都情難自抑。
看她理智全無,他只能道:“你喝多了…”
話還沒說完,只聽她皺眉道:“我清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