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變化
見暗衛不吭聲了,姒苡訝異的看向他,“不是你說的嗎?不管用什麼招式都無所謂,只要能一招斃命就行。”
“做得漂亮。”
他不得不稱讚道。
剛才愣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姒苡做錯了,而是他實在沒有想到她下手這麼果斷。
在他的預設里,姒苡至少還要猶豫一段時間。
“這個人留着是一定會對我產生不利影響的,所以也沒什麼好猶豫的。”她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個圓球,噁心的離它遠了點。
“這裏留着我來處理就好。”暗衛把劍扔給姒苡,“這把劍,你收着吧,不要再亂放了。”
姒苡乖乖的接住,握着劍的力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她今天才知道,這把劍是陰莫時曾經用過的。
姒苡原本是想去找禾寧郡主的,只是她低頭看到了自己手上被濺上的鮮血,恍然間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幹凈了。
“小姐。”
松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郡主府回來了,她的右手習慣性的放在劍柄上,見姒苡低頭對着她的手怔了半天的神,開口叫她。
“你怎麼回來了?”她欲蓋彌彰似的想要把手藏起來,卻被松柏很敏銳的察覺到了。
“小姐,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奴婢吧。”她沒有回答姒苡的問題,反而道。
“我總要一個人去面對的。”
松柏不吭聲了,她看着姒苡的笑容覺得莫名有些凄慘。
見姒苡依舊有些頹然,她想要繞過松柏往屋內走,卻被擋住了去路。
“小姐,郡主和陰姑娘還在等你。”
“我現在不想回去了。”姒苡疲憊道。
松柏也不是個特別軸的,發現姒苡的精神狀態真的不太好后便不再阻攔,而是跟着她往裏走,默默地伺候起來了。
“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
松柏不吭聲,她默默地離開了姒苡跟前,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裏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姒苡一個晚上都沒有去床榻上睡覺,她抱着懷裏那把劍獃獃的坐在椅子上,就那麼坐了一個晚上,整個人好像雕塑一般。
安樂在她腿邊守了一個晚上。
小貓咪鼻子很靈敏,在姒苡剛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下意識的就跑沒了影。過了一小會兒又回來爬到了姒苡身上,看起來是想要檢查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只是姒苡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沒有回應它,安樂覺得沒意思之後就跳到了地上,挨着她的腿邊趴着淺淺的睡了。
“小姐?”
太陽還沒升起的時候,松柏就醒了,她和往常一樣要在院子裏練武,沒想到一個轉身就看到神色獃滯的姒苡。
“小姐,你有心事?”
“沒事。”她這才動了動發酸僵硬的四肢,嘆了口氣,終於捨得把手從劍上拿下來了。
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只有抱着那把劍才會讓她感覺好一些。
這也是她遲遲不肯鬆手的原因。
安樂在她腳邊翻了個滾,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見姒苡正在看自己,立馬上前跳到了她的膝蓋上。
姒苡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安樂的腦袋,突然記起姒汀曾經提起過關於陰莫時遺物的事情。
娘親的遺物並不在天碧院,在姒苡被接入姒府的那天起,都被姒汀挪到了姒府主院裏。
這是她和姒汀才知道的事情,康華融對此並不清楚。
她在主院住了五六年都沒有發現端倪,看來姒汀藏得夠深的。
正好,此時此刻整個姒府上上下下只有她一個主子,全部都要唯她馬首是瞻,藉此機會去主院翻一翻也好。
就算姒汀在府中留了眼線,他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
“沉扮呢?”正暗暗思度的時候,恰好姒管家在此時派人來送早膳了,她連忙叫住姒管家問道。
“沉扮姑娘一直在主院裏伺候,”姒管家吩咐下人們把吃食擺在院中,看了她一眼,問:“需要喚她來嗎?”
“不用讓她來,麻煩管家替我傳達一聲,讓她把主院清出來,我一會兒就去。”
“是。”
應下了之後姒管家便帶着人離開了,姒苡坐在桌子前看了半天,實在是沒有食慾,便象徵性的喝了兩口粥就起身離開了濃陌院。
松柏猶豫了一會兒,決定不跟上去了。
安樂一直黏着姒苡,她怎麼趕也趕不走,便只好帶上了。
沉扮的速度很快,姒苡走到主院的時候發現偌大的院中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就連沉扮也離開了這裏。
她彎腰把安樂放在了地上,小貓咪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它還從未來過這個院子。
見姒苡進了屋子沒管它,它也樂得自在,在這個比濃陌院大了好幾倍的院子裏上躥下跳的玩耍。
姒苡一門心思想要找到陰莫時的遺物,她直衝沖的往主屋衝去,左側是休息的地方,右側是梳妝枱等,還原了天碧院的擺設,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面積要比天碧院大許多。
她權衡了一下先去了床榻附近翻找,姒汀能藏這麼深,一定是有開關的,她一門心思撲在找開關、暗道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安樂肚子餓了跑來找她的時候,她才回神望向窗外。
看樣子已經晌午了。
一上午的時間,姒苡把主屋和左側屋都翻了個遍,她打算先把安樂送回去,再返回來繼續找尋。
“小姐。”正要往外走,松柏便先一步進來了,她手上拿着兩個食盒,一個裝的是姒苡的吃食,另外一個是廚房為安樂定製的貓糧。
安樂看到貓糧的一瞬間眼睛就放光了,根本顧不上姒苡,一個躥步就飛到了松柏肩膀上,迫不及待的等着開飯。
“這裏有一封信,是郡主府傳來的。”把信遞給姒苡,她開始在主院的桌子上擺放飯菜。
她把信拆開一看,發現是辛桐寫來的。
信上,她對於自己的處境隻字未提,只提了姒璟前些天登門了西王府,並且還說北平王和李擲的離京都與他有關。
看樣子,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姒苡把信重新疊好,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