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探索

14.探索

奶奶找來個荊棘條編的圓形筐子，給我做床，晚上還用一根繩子吊在梯子上，夜裏稍微一動，就蕩來蕩去，像極了小朋友們在盪鞦韆。凱特則被安排在屋檐下的草堆里，在上面鋪了塊棉布墊子就把他打發了，凱特也不在乎這些，反正他整天不着家，夜裏瞎逛，白天睡覺。新家安頓以後，我也開始探索周圍環境了。

第一天，我來到屋后的小丘邊，上邊長着雜草，有喜歡水的蘆葦和蒲塘草，也有耐旱乾的狗尾草、艾草，有好多都聽老爸介紹過，什麼有毒的蒼耳、曼陀羅啦；做中藥材的地黃、青蒿啦！開花的喇叭花，金銀花；能吃的龍葵……難怪老爸當初講的頭頭是道兒，原來他從小就見過，身邊到處都是各色野菜，不認識都難。想到這不免想起了老爸，想起了陽台上的家，想起了臭蛋哥，想姐姐，也想媽。登到小山丘的最高處，也就五四十米高樣子，只見小山丘的後面是一道溝，溝對面是一座更高的山丘。回頭看看奶奶家，發現處於村子最東頭，小溪自西向東流過，沿溪水兩側散局着二十來戶人家。

站在高處微風吹過，我有了想飛的衝動，於是我用力扇動翅膀，雙腳向後一蹬，藉著風的力量我起飛了，揮動幾下翅膀，飛到了我家屋頂上空，擦着院裏那可香椿樹梢飛過，再奮力舞動幾下翅膀，就到了小溪邊，可高度降落下來，力氣用盡了，就展開雙翅，滑過小溪上空，降落在一片蘆葦叢里。雖然只短几十秒，哪一刻我體驗到飛翔的快樂。

稍稍休息一下，我涉水回到家，溪水不深大概有三四厘米，最深處也不過六七厘米，也就到我的膝蓋位置。

第二天，吃過奶奶給的玉米粒。我就又轉到屋後山丘頂上，我想再飛一次。穿過荊棘掩映的羊腸小道，途中遇到一隻不長眼的螞蚱犢，被我當點心了。顧不得再找有沒有它的同類，飛翔最重要。站在高處俯視村莊，房子，樹木都在腳下，人也變成了點狀的，都變小了，像皇帝傲視自己的江山。此情此景用一句詩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什麼什麼頂，什麼什麼小的，一時想不起來。目光沿小溪向遠方延伸，也許盡頭就是大海吧！哪裏有什麼？我不禁浮想聯翩，將來有一天我要去看看。

我蹬蹬腿，伸伸腰，拍怕翅，活動活動筋骨，熱了熱身。喊了幾聲，深吸一口氣，拼勁全力扇動翅膀，起飛，加力，抬頭向前，尾巴掌握方向。我感覺自己在隨風盤升。我俯視村莊正得意呢！忘了扇動翅膀，隨風滑翔方向，高度越來越低，慢慢低於溪邊的樹了，偏向溪水對面的房屋，我想降落在房頂上，可高度低於房頂了，揮動翅膀，提升高度有限，房頂上不去，可向前的衝力又過大，一時剎不住車，身子一下子撞到了牆上，跌倒了地面上。我感冒金星，翅膀疼，試着伸了伸，到是沒受傷。我要從山丘上飛到對面的平房頂上，我暗暗發誓。

一次，兩次……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最終在太陽落山前，我站在了鄰居家的房頂，夕陽下，吃了他家幾粒晾曬的玉米，縱身一躍，得意的飛下來。

晚上，我早早的睡了，夢見我飛過山丘，飛過森林，看到遼闊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