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雨
天色灰暗,轟隆隆的雷聲直擊人的耳蝸,閃電從天空中橫劈而下,血雨傾盆而倒好似末日來臨一般。還在外面走動的人們一窩蜂的往各自家中涌動,有人滑倒在街上,有人跌入了血泥坑中甚是狼狽,還有人相互碰撞到一起跌倒任四處躲逃的眾人踩踏。
“門主,門主不好了,青宗掌門青綬將前去絞殺墨珩的人全部殺死了。”天山門的門徒在血雨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在山門前滑了一腳摔到了腦袋,一身泥濘全身血污,待門前守衛前去扶起時已經斷氣了。
“六酩,快去稟報門主,再叫幾個弟子來將他抬進去。”一年紀稍大一點身着蓑衣帶着斗笠的白衣守衛對另一人說道。
“是,大師兄。”六酩便快快跑了進去。
很快出來了幾個人提着擔架,將已死之人抬進了山門。非榮抬頭看着下着血雨灰暗的天空呢喃道,“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進入山門設下結界抬腿跟上前面的弟子們。
天山門,山門處在兩山夾間,平日裏左右兩邊翠竹蔓蔓隨風搖曳,但是由於這場血雨的緣故使得翠竹更加詭異,彷彿是染着血色的鬼魅在風中招搖,嘲笑着世人。
天門堂,眾長老圍着回來的那個弟子搖着頭嘆息一聲,“冤孽啊,冤孽啊!門主來了嗎?”
門外非榮盯着自己師父看着“真的是墨珩殺了凝韻嗎?”
龔道明看着自己這個大弟子,沉思了許久緩緩道,“是非對錯已經無關緊要,此事你也不要再提及了。”
“師父——”非榮喊住正準備離去的龔道明。
“嗯——?”龔道明回頭瞪了眼非榮,將一隻手背在身後一甩寬大袖子轉身離去。
“門主”非榮見到轉角處走過來身着象徵著門主地位的灰黑色衣袍的年輕男人龔道元拱手行禮。
“嗯”龔道元輕輕應了一聲就踏入了天門堂。
龔道元是上一任門主的小兒子與龔道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理應該傳位於龔道明,卻不知咋么想的最後傳位於龔道元,此時已在位兩年。
他們在天門堂里不知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就聽到龔道元喚非榮進去。
“非榮你說說,竹也臨死前說了什麼。”龔道元坐在上堂的椅子上看着非榮靜靜的說道。
“是,門主,竹也臨死前說。”非榮掃了一圈眾長老。
“嗨,你小子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趕緊說啊,看我們作甚。”清明長老暴躁着說道。
“竹也說,是青宗掌門青綬將前去絞殺墨珩的人全部殺死了。”非榮低着頭說道。
眾人一片嘩然,十分震驚,“這咋么可能呢?難道不是墨珩殺了全部人嗎?”
龔道元不語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眾人在他面前相互起着爭執。內心卻冷冷的笑着,“虛偽”。
兩年前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說得到凝韻的仙元即可一步成仙,一時間各門派風雲四起,表面上都是凝韻是拯救他們的恩人,暗地裏不知派出了多少人來劫殺凝韻最後還栽贓給了墨珩。
十日前各門派派出數人又去劫殺墨珩揚言給凝韻報仇雪恨,最終將墨珩逼死在高崖上。
會談結束,眾長老各自離去。
龔道元回到寢元殿,走到一面牆前一揮寬大的衣袖,牆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門,他踏了進去七拐八繞後到了一扇石門前推門而入。
石室內只有一張寒玉床,床上躺着一名絕色女子,雙手疊放在胸前好像靜靜的睡着一般。長長的睫毛、柳葉彎眉,只是嘴唇有些蒼白。
龔道元執起她的縴手輕輕吻了上去更咽着,“凝韻,我為你報仇了,是他們該死,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沒有人能將你從我身邊奪取,縱使墨珩也不行。”一滴淚從左眼輕輕滑落。
那日,他無意間闖進青宗一房門,只見凝韻被幾人壓住手腳,青綬拿着一把匕首殘忍的割開她的胸膛剖出了仙元,他永遠忘不了凝韻那驚恐尖叫的聲音及青綬猙獰刺耳的笑聲。
他蒙面進去殺了那些人不慎讓青綬逃脫了只傷了他一隻眼睛,看到渾身是血已經昏死過去的凝韻他覺得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一般,心好像被一刀刀剮着的疼。
所以,他恨自己、恨這些門派。更恨墨珩,墨珩不是說愛她嗎?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呢?所以十日前圍剿墨珩他也出了一份力,順便也暗中使計殺了青綬。想到這裏龔道元捂住臉嗤笑一聲,淚水從指縫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