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公小叔,二選一吧
喬安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擦澡。”厲瀟然道。
喬安的臉瞬間紅成猴屁股。
她拚命搖頭,本來被固定得好好的頭顱就跟要甩出去似的架勢。
厲瀟然很無奈道:“那就讓厲澤成幫你吧。”
喬安直接嚷起來:“不要。”
厲瀟然面露疑惑,“他是你老公,難道你們不應該坦誠相見嗎?”
“給我請護工!”
“抱歉,今天三八節,女護工都放假了。男護工可以嗎?”
喬安差點噎死。
“不行。”
“那就二選一,我和厲澤成?”
喬安醬青色的臉,望着厲瀟然。“能明天嗎?”她希望等女護工上班后幫她擦澡。
厲瀟然卻道:“喬安,我有潔癖症的。忍辱負重的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喬安想着這傢伙最近一天幾次為她檢查傷口,反正全身被他看遍了,摸遍了。再讓他幫她擦澡,就當為她上藥這麼想吧。
誰讓他受不了她呢。
畢竟,她現在看到厲澤成都膽寒,又怎麼接受得了他和她親密接觸?
“那…就…有勞厲醫生了。”喬安尷尬的擠出這句話。
厲瀟然燦然一笑:“樂意之至。”
喬安已經做好心裏建設,可是當厲瀟然打好水走過來時,她慌的一匹。
厲瀟然的動作非常溫柔,宛若呵護易碎的瓷器。讓喬安心裏的瘡痍得到了極大的修復般,起碼她沒有覺得難堪。
她偷偷想,其實厲瀟然還是很有修養的,雖然有時候說話不着調,可是他做事卻是非常溫暖的。這樣的男孩子難怪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喬安。”厲瀟然忽然喊了她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她聽錯了,覺得他聲音夾雜着幾分難過和嘶啞。
她扭頭望着他,厲瀟然很快調整了情緒,恢復了不羈的模樣。“你看我為了照顧你,已經十來天沒有睡個好覺。你以後能不能善待自己?對自己好點?想想我們這些可憐的醫務工作者,能不能別再給我增加負擔?”
喬安望着厲瀟然憔悴的臉龐,默默的點點頭。堅定道:“你放心,同一個坑,我栽進去一次,不會再栽進去第二次。”
厲瀟然欣慰的點頭:“嗯,孺子可教。”
為她擦完身,厲瀟然離開時,欲言又止。
直到他走到門邊,才對喬安道:“喬安,明天我休假,可以嗎?”
喬安獃獃的望着他……
他休不休假,有必要跟她說嗎?
厲瀟然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他解釋道:“你是我的病人嘛,病人就是醫生的上帝。你有權利要求我不休假或者休短假。”
喬安竟然萌生出給厲瀟然頒發個“仁心仁術”的獎狀。“厲瀟然,我出院以後,送你一面錦旗吧。”
喬安是真心這麼想的。
厲瀟然俊臉石化。
黑着臉轉身離開。
第二天,喬安是被痛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女護士為她清理傷口,動作粗魯,疼得她眼淚花花的。
她咬緊牙關,此刻無比懷念厲瀟然的對待病人的那份體貼了。
“厲醫生呢?”她不自禁的問道。
女護士回答她:“厲醫生為了救你,已經十天沒有離開過醫院了。你全身上下動了無數個手術,都是厲醫生親自操刀的,他差點累倒在手術台上。所以你的命,也算是他拿命換來的。昨天,院長勒令他回家休息。”
喬安震驚不已。
厲瀟然對病人這份熱枕折實震驚到她了。
沒想到厲瀟然平常弔兒郎當的模樣,工作起來卻如此認真負責。
女護士又道:“一周已經是厲醫生休的最短的一次假期。以前的病人,他都只負責操刀。輪到你的時候,他卻把所有任務都攬過來。厲醫生說,他把你作為他新的科學論題的研究對象,你是危重病人,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讓你恢復健康。看來厲醫生已經成功了。以後,他應該不必再繼續關注你了。”
絮絮叨叨的護士離開后,喬安卻莫名的感到失落。
護士說厲瀟然以後不會繼續關注她的病歷了。那她又要重新面臨被人看光摸光的尷尬境地。
厲瀟然休假期,喬安耳朵邊沒有人刮躁,她的世界變得無比安靜。
這讓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被綁匪挾持的時候,想起她無數次跟厲澤成求救卻等不回厲澤成一點迴音,想起厲澤成為魏馨驚慌失措的跑到廢墟來,想到魏馨在他懷裏求慰藉的畫面,想到厲澤成選擇救魏馨而把她留給綁匪糟蹋的畫面……她的心就好像被無數顆針扎一般。
她知道,她和厲澤成的婚姻已經千瘡百孔。不過是她一直以來粗心大意沒有發現罷了。
這天,洛可來醫院探望她了。
看到喬安形容枯槁的躺在醫院裏,洛可驚呆了。然後她眼眶一紅,就撲到喬安身上,更咽道:“安安,如果我早知道厲澤成是人面獸心的傢伙,當初我就不該慫恿你嫁給他。”
喬安眸光微凝,厲澤成以前在洛可眼裏可是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才華要人品有人品的優質男人,如今卻用人面獸心來形容他,必然是發現了厲澤成的什麼秘密。
洛可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划拉出一張領帶夾的照片和購買記錄。
洛可義憤填膺道:“新虧我和那家商場的主管有些關係,她幫我調出了這款限量版領帶夾的購買主人,你猜對了,是魏馨買來送給厲澤成的。而且這款領帶夾的寓意是陪你。”
喬安心裏泛起冷意,狠戾的握緊拳頭。
洛可擔憂的望着喬安,道:“厲澤成出軌魏馨,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喬安,你有想過接下來的打算嗎?”
喬安定定道:“我已經跟他提出離婚。”
洛可拉了根凳子,坐在喬安面前,跟她說教起來。“你讓厲澤成去看腦子,依我看,應該看腦子的人是你。”
喬安沒好氣的瞪着她,因為脖子被固定,只能依靠一雙燦若黑曜石的轉動來調節視線的方向。這讓她看起來竟有幾分生氣和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