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辛蘭
“小小姐。”
馮辛蘭所在的雅間進來一個男人,恭敬的行禮到。
素花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皺眉,顯然是有些無所適從,但是她明智的選擇噤聲,表情嚴肅的站到馮辛蘭身後,替她壯勢。
“說。”
馮辛蘭眼中劃過一絲滿意,不枉她明裡暗裏栽培素花,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這人是馮辛蘭上一世就注意到的人才,據說是為了報恩才到了馮家做雜役,雖然她不曾記得自己何時救助過他們一家,但是想到上一世這個男人死前都在保護馮夫人的樣子,這件事能信任的人目前只有他了。
“小小姐,多方調查后,我發現二小姐在您放出消息后的翌日卯時,將幾名粗使雜役送去了三少爺所在的郊外住宅。”
男人起身面帶恭敬,語氣誠懇的稟報道,心中充滿對馮辛蘭的敬佩,對她的感激之情更甚,雖然馮辛蘭不曾記着她幾年前對他們一家的大恩大德,但她將他們從瀕臨餓死的邊緣救回來卻是真實的,因此他才會同家人商量后,投身到馮府做雜役,好在馮府的待遇不錯,自此他也算是有了養活家人的條件。
“哦?”
馮辛蘭心中的好奇之色更甚,看來馮歲蘭還是有點腦子,知道將人送到展文疆手下。
想來她也是明白自己同展文疆的關係惡劣,料定自己不會在他身上下手,只可惜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上一世的馮辛蘭,這樣的計謀對她並沒有什麼用。
“三少爺從幾人身上搜出了好些銀子,斷定他們是偷污了主人家的錢財,已經將他們綁起來關押在柴房了,聽說這好些日子,只給送些水,連飯都沒吃上。”
說著林志像是后怕一樣打了個寒顫,他曾順着窗戶的縫隙看過裏面的場景,幾個八尺大漢狼狽的趴在地上低聲呻吟着,彷彿命不久矣的樣子,幾隻老鼠囂張地在地上爬行,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害怕。
“是嗎。”
馮辛蘭若有所思呢喃道,這樣的處理方式,倒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上一世她雖然被展文疆禁錮在後院,但關於他的傳聞還是有所耳聞,不過是今日這個慘死在攝政王的刀下,就是那個被攝政王處罰了,倒也不算感到害怕。
不過令她有些吃驚的是,原來展文疆這麼早就已經展現出他狠決與無情,不過這些應當不會同她有太大關係便是。
這一世,她不會在讓馮家人同展文疆又過多的接觸了。
“你先回去吧,莫要打草驚蛇。”
餘光瞧見樓下的馮歲蘭臉色難看,怒氣沖沖地回來,馮辛蘭立馬對着面前的林志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是,小小姐,屬下告退。“
林志對着馮辛蘭鞠了個躬,退了出去,臨走前,還體貼地為她帶上了門,隨後在拐角處同馮歲蘭擦肩而過。
“辛蘭,那個男人來找你做什麼?”
馮歲蘭整理好臉上的表情,親熱地湊到馮辛蘭的身旁,笑容曖昧。
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她的一切盡在馮辛蘭的掌控中。
“二姐姐莫不是眼花了吧,那裏有什麼男人?二姐姐不是去更衣,怎的這些時間,方才我在窗口還看見一個同二姐姐背影好相似的女子,只可惜那位姐姐身旁還有位俊俏公子。“
馮辛蘭看着馮歲蘭的樣子,眼中帶着笑意,調笑道,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引開。
“呵呵,妹妹你看錯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馮歲蘭的臉色扭曲了一瞬,費了好大勁才壓制住心中的怒火,隨即恢復了正常,看向馮辛蘭,笑盈盈地說道。
“嗯,二姐姐我們走吧。“
馮辛蘭也不拆穿馮歲蘭,兩姐妹一起走出了雅間。
回到馮府後馮歲蘭也沒心情再去盯着她,這到給了馮辛蘭可乘之機,當即讓素花守在門外說自己正在午睡,無論是誰來都一併回絕掉,自己則帶着林志前往郊外。
“公子,小小姐來了。“
展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展文疆的身後,低聲恭敬地彙報到。
“嗯。“
展文疆淡淡地嗯了一聲,眼睛卻仍舊停留在書桌上面的珍珠釵環上,唇角微抿,似乎是有些為難。
這支珍珠釵環是用上等的珍珠做成的,珍珠本身就有一種特別的味道,這支珍珠釵環更是將珍珠的美髮揮到了極致,讓人移不開眼睛,他瞧見的第一眼就覺得這珍珠同馮辛蘭的眼眸很像,便想也不想將它買下來,如今如何送出去竟成了問題。
忽然,展文疆耳朵一動,眼中劃過一絲精光,面上卻不顯,依舊一動不動,展七也在這一刻重新消失在房間,回歸到黑暗裏。
“三哥哥,你在嗎?”
聽着馮辛蘭輕緩有節奏的敲門聲,展文疆的眼底劃過一絲驚訝,她什麼時候還會敲門了?
“小小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展文疆掩飾住眼底的情緒,走上前去將門打開,看着面前矮自己一頭的靈動俏麗的少女,輕聲詢問。
先前他也曾設想過叫她的名字,可是當時的馮辛蘭找來幾名打手,將他打的遍體鱗傷並放言說他這樣的人不配稱她為妹妹。
“三哥哥,我……“
馮辛蘭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實際上她現在已經開始退縮了,雖說此時的展文疆不是上一世的攝政王,但是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她還是有些膽怯。
“進來說吧。“
展文疆心念一動,將她帶到自己的寢室,此時的馮辛蘭心中亂糟糟的重點全在他身上了,完全沒想起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隻身進到男子的寢室是多麼的引人遐想和危險。
“小小姐……”
展文疆輕咳一聲,替馮辛蘭倒了盞茶,剛想說話就被她打斷了。
“三哥哥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們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三哥哥也比我大上不少不是嗎?”
馮辛蘭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后不自然道,她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就有些耳燒,這一世說什麼要跟展文疆打好關係,殊不知她這樣的話語落到旁人的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辛蘭。”
展文疆的心中好似有一叢叢的煙花爆開,炸的他有些頭暈,他穩住心神后,輕柔而又珍重的叫着馮辛蘭的名字,躲藏在發梢的耳尖卻悄悄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