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不是還有我嗎
德城市中央大酒店內的總統套房內。
在聽完劉延對最近一系列的表述后，顧俊、嵇祺福和翟偉誠三人面色鐵青。
顧俊擔憂地說：“德城警察廳已經鬧翻天了。照你這麼說，德家應該是跟庄睿識站在一起了。”
嵇祺福“哼”了一聲：“有什麼可奇怪的，德家見風使舵的能力，他們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劉延低着頭，右手食指拇指夾着煙，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思考着。
翟偉誠打破了寧靜：“劉延，現在只有靠你了。”
劉延抬起頭看着翟偉誠，皺着眉頭問：“你們要我做什麼？”
“中央政府現在已經被庄睿識搞得一團亂麻，必須有個人穩定下來。”
“庄睿識已經完了。”
......
海面上。“志明”號導彈巡洋艦正劈波斬浪地航行着。
上下搖擺的艙室里，桌子上的水杯等物品如同頑皮的孩子般，先是從左邊跑向右邊，又從右邊跑向左邊；換回了一身西服的高楠正不顧這搖擺不定的晃動思考着。
“咚咚”敲門聲響起。
高楠：“請進。”
一名二等兵開門進來，說道：“先生，高將軍請您到信息作戰中心。”
高楠立馬起身跟着二等兵前去。
信息作戰室內。
高柏加和劉麗嘉都帶着耳機正聽着什麼。見到高楠來了，高柏加摘下耳機，遞給高楠，說：“有一個未知的頻道入侵了我們，指名道姓要跟你通話。”
高楠疑惑：“跟我通話？”然後戴上耳機，“我是高楠。”
“是我。”一陣溫柔的女音從耳機里傳來。
“冬芹？”，高楠心想，“她要幹嘛？”
冬芹：“我們能找個單獨的地方聊聊嗎？”
高楠苦笑一下，說：“對我來說，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單獨’的地方嗎？”
大屏幕上顯示了一個被紅點標註的位置。
冬芹：“這裏安全。”
高楠想了想，又看了看高柏加與劉麗嘉，反問道：“時間？”
“今晚8點。”
高柏加抬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5點，他們還有3小時準備。
高楠：“不見不散。”
......
從德城開往雲來的一輛車上。
坐在副駕駛的下屬回頭看着閉着眼睛的劉延，試探地問：“署長？”
劉延掙開眼睛。
下屬：“我們剛剛監聽到，今晚6點，在首都中心酒店有活動，總統閣下只叫了郭總長一人。”
“就他一個人？”劉延疑惑，“今晚，你們都離開，我要親自監聽。”
“是。”
......
艙室內。高楠正在整理着衣服。
“噔噔”，劉麗嘉推門進來。
高楠好奇地問：“怎麼了？”
劉麗嘉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沒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高楠：“你是想問我和冬芹的事吧。”
劉麗嘉點點頭。
高楠嘆了一口氣，走到椅子邊坐下，“其實沒什麼，我在那裏待到18歲時，首領想要安排我與冬芹成婚，來協助她管理‘洛基之子’，但我後來跑了。”
“為什麼？”劉麗嘉好奇地問，“小姑娘年輕聰明，有什麼不好？”
“她......確實挺好，但......”高楠抬頭看着劉麗嘉，“我不愛她。”
劉麗嘉湊近他，溫和地問：“你有愛的人嗎？”
高楠也湊近她，回答道：“有。”
劉麗嘉：“你為什麼愛她？”
高楠：“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二人的唇慢慢靠在了一起......
首都中心酒店。
餐廳內，桌子上擺着五顏六色、冒着白氣的各式佳肴。瓊漿玉液如小溪般從瓶里流入杯中。庄睿識與郭永新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不時，有侍者端着熱菜進來，或拿着酒瓶給他們續杯。
而此時旁邊的房間裏，劉延正帶着監聽器仔細監聽着，生怕錯過什麼。
郭永新開玩笑道：“總統閣下，您可知道，有些議員私底下說要把彩電全部換成灰白電視機，說您在灰白畫面上更好看。”
”哼“，庄睿識冷笑着，一筷子戳進一個獅子頭，然後攪動筷子分成兩半，如同那匕首戳進人的身體，”看來他們想讓我先幫他們看看自己的遺像怎麼樣。“
”哈哈哈“，郭永新大笑這回應。
”咚咚“，一個穿西裝的人進來：”對不起打擾了。“然後匆匆走向郭永新，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什麼。郭永新立馬站起身，對庄睿識說道：”閣下，我去打個電話。“
庄睿識點了點頭。郭永新跟那個穿西裝的人匆匆離開。
此時，房間裏只剩下了庄睿識。
還有外面的劉延。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他的心頭。干他們這一行的，就怕被發現。
庄睿識又倒了一杯白酒，夾起剛才的獅子頭送入嘴中，然後一口乾了白酒，”嗯~“，很痛快，男人嘛，天生就愛喝酒吃肉。
他頭慢慢往後轉去。劉延的也慢慢轉向牆邊。二人彷彿能透過牆看着對方。
”嗒嗒嗒......“一陣噼里啪啦的按鍵聲響起，似乎是庄睿識要用房間裏的電話。
”喂。”
“什麼，他們見面了？見面幹嘛？”
劉延心頭一震。什麼，他在說誰和誰見面？難道庄睿識已經知道了幾個省長悄悄召見他？
“說我出局了？他們真這麼說的？”
不會吧，庄睿識怎麼知道的。
”劉署長怎麼說？“
劉延的額頭直冒冷汗。
”那個小王八蛋，以為仗着那群老不死的玩意兒，能把我怎麼著？“
”一個連自己最好的學生都殺的人，我留他在身邊幹嘛？“
這句話，猶如雨點般的箭，插向劉延的心。高楠在首都政法大學學習期間，劉延是他的輔導員，他很喜歡這個學習認真、成績優異的小夥子。
”冷血的傢伙。“
劉延的手緊緊地攥緊，唯有一絲理智控制着他不打碎牆面。
”要怎麼處置他？“
”沒事，你不是還有我嗎，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轟~”一聲驚雷劈開天空，豆大的雨滴漫天灑落。
劉延坐在辦公室里，帶着耳機，點着鼠標，反覆播放著錄音。
”一個連自己最好的學生都殺的人，我留他在身邊幹嘛？“
”冷血的傢伙。“
”要怎麼處置他？“
”沒事，你不是還有我嗎，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劉延面色凝重。窗外的雷聲更大了，雨也更大了。
沒想到，給庄睿識幹了那麼多臟活累活，現在他倒想殺了自己，還用“你不是還有我嗎”去pua別人。
哼哼......
下屬匆匆忙忙推門進來。劉延一把摘下耳機。
下屬：“署長，總統府緊急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