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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執聞言，微微揚眉：“所以遲小姐準備……？”
“準備……不問了。”
她倒是有那麼一時衝動想要去干某件事。
“怎麼能輕言放棄呢。”
隋執把水杯放下，然後在遲霧震驚的表情中，三兩下翻過了欄杆。
遲霧：“！！！”
“你幹什麼！”
“過來看看你。”隋執說的風輕雲淡。
“我有什麼好看的！”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手腕，然後傾身，把她擁進懷中。
家裏的沐浴露都是同一款式的。
他身上有着她習慣了二十多年的淡淡艾香，很讓人心安。
遲霧抬手，圈上了他勁瘦的腰。
半晌，他突然出聲，帶上幾分笑意：“遲小姐想什麼時候嫁給我啊。”
遲霧攥緊他的衣擺，又緩慢鬆開：“天機不可泄露，等想嫁給你的時候再嫁。”
“可是我們都見過家長了哎。”他低了低頭，親她的側臉：“遲小姐不想跟我結婚嗎？”
“可能……不是很想？”遲霧故意說。
隋執又去找她的唇瓣，貼上。
廝磨幾番，呼吸微亂，低啞的詢問再次響在遲霧耳畔。
“現在呢？”
“不——唔！”
隋執故技重施。
遲霧拽着他的衣服，要不是還坐在高腳椅上，恐怕整個人都要軟下去。
“現在改變想法了嗎？”
遲霧不想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繼續探討這個問題。
就是說太刺激了。
於是她認慫一般地猛點頭。
“那挑個日子？”
遲霧緩了過來，推開他：“隋執，你夠了啊。”
月光之下，眉眼嬌嗔。
“可是網友們都還在等着我們的消息。”他薄唇微抿。
遲霧竟然還從那雙深色瞳孔里，看出來了幾分……委屈？
他有什麼委屈的！
要委屈也是她——算了，她也沒什麼好委屈的。
“遲小姐什麼時候能給我個正經名分啊。”
遲霧：“隋先生您是覺得男朋友的身份不正經嗎？”
他表情為難，欲言又止。
一副“我的確這樣想的，但我不敢說”的架勢。
遲霧：“……那還真是委屈您了哈。”
他得寸進尺：“我不想委屈。”
遲霧：“怎麼著？現在去跟您領結婚證？”
誰料男人還認真思考起來，點頭贊同：“也不是不可以。”
“您是要一個電話讓民政局全部人員為您深夜點燈？”
“倒也不用，”隋執輕描淡寫：“只亮結婚登記處就行。”
遲霧：“……”
這天兒聊不下去。
“你這就是冷酷無情的資本家做派。”
“我這就是一心求娶的想結婚做派。”
“哪有你這樣求娶的！儀式呢？戒指呢？”
隋執又拉起了她的手。
帶着她隔着衣料摸了摸自己兜里。
那形狀那弧度，是什麼東西再明顯不過。
遲霧：“？！！”
“你……”她抿了抿唇瓣：“你就隨身帶着？”
“以防不時之需。”
“你什麼時候準備了？”
“很早。”他又問：“有誠意嗎？”
誠意歸誠意，但是……
怎麼跟人家描述的求婚不一樣？
遲霧心裏別彆扭扭的。
“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
隋執揚眉：“第一天見面我不就在跟你求婚了？”
——‘明天有事嗎？’
——‘那跟我去民政局領個證吧。’
“一年多了啊。”
隋執“嘖”了一聲。
“我好失敗。”
遲霧瞥他。
手掙開他的，直接摸進了那個側兜里。
單手摸索着，試了試，大小還挺合適。
然後她又把手伸了出來。
但是隋執攔住了她的動作。
“現在看到，不就沒有驚喜了？”
遲霧：“……您到底怎麼想的？”
隋執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現在有生氣嗎？”
遲霧冷靜了冷靜。
雖然小心臟七上八下的，但生氣還真算不上。
她搖頭。
他從她手指上取下，然後才鬆開遲霧的手。
不待遲霧說話，垂首又啄了啄她的唇角。
男人撤開一些，讓她喘氣。
“我愛你。”
隋執說。
遲霧瞳孔微微擴大，連呼吸都滯后了一瞬才跟上。
然後隋執後退一步，單膝跪下。
拿出了遲霧剛才感受過形狀的戒指。
“遲霧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遲霧坐在高腳椅上，耳鬢是被風拂動的發。
月光清泠柔和，漫步輕踱，為男人雋上了層溫雅的模樣。
他短髮柔軟，不是白日裏矜貴難近的模樣，唇角的笑、眉梢的情，都為眸中的她。
遲霧眨了眨眼。
伸手。
“我願意。”
心跳劇烈之後竟然平靜下來，有一種終於塵埃落定了的靜好感受。
她以為自己會哭，但她只想笑出聲來。
隋執站起來，遲霧撲進他的懷裏。
雙手圈在他頸后，趁着月光看戒指的模樣。
銀圈很細，但是能分明地看出是玫瑰荊的樣子。
中心的鑽托就是盛開的玫瑰花瓣。
其實，只要是他，就都可以。
但遲霧還是吐槽道：“沒想到第一次被求婚，竟然是大半夜在我家陽台。”
“那下一次換個地方——未婚妻？”
“……你準備來幾次？”
“你想要幾次？”
遲霧：“一次就行了。”
求婚又不是約會，多多不益善。
遲霧從他懷抱中退出來。
她想着是不是該給網友們一個交代了。
跟隋執說了聲“等一下”，遲霧回房間裏拿手機。
指尖懸在微博上，卻遲遲沒有落下。
文案怎麼發？
‘是的，你們的猜測都是真的？’
還是嘉嘉推薦的那種尬多於甜的土味情話？
遲霧想了想，拿着手機回到陽台，拉着隋執牽起手，對着月亮，拍了一張半糊不糊的圖片。
她推了推隋執：“很晚了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覺！”
“拿了戒指就不要人了？”隋執輕笑：“遲小姐，你會不會把我未婚妻‘藏’起來，讓我明天見不到她？”
“我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人嗎！”遲霧瞪他：“我很有擔當的！”
成功把隋執“趕回去”，遲霧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關上陽台的門，拉上拉簾，她踢掉拖鞋窩在床上。
找到最新拍攝的那張圖片，淺淺開p。
圖雖然有些糊，但是就是這種五分糊讓圖片多了朦朧的美感。
終於滿意之後，遲霧點進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