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看似平常

ja看着沈苗那雙無神的眼睛愣了一愣，他又對沈苗說話，“dora，你怎麼了？”

沈苗看着他的眼睛逐漸匯聚了光芒，她皺着眉頭然後問道：“ja，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ja的眉頭也皺在了一起，他也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沈苗的耳朵出問題了，或許是因為治療，所以現在沈苗已經聽不清聲音了。

看到ja還是久久沒有說話，她有些急了，然後對ja說道：“你說話啊，怎麼回事？你別不說話啊，你剛剛說什麼了，我怎麼聽得不怎麼清楚？”

“dora，能聽到我說話嗎？”ja問道。

沈苗覺得他莫名其妙的，她只是胃部有問題不是耳朵有問題，更不是腦子有問題，這話問得多讓人覺得她有病啊。

她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看着ja，“我當然能聽到你說話，你這話說的。”

看到沈苗又能聽到他說話，他稍微也能放心一點，“那沒事了。我重新給你講一遍我剛剛說的事情，這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沈苗點了點，“你說，我在聽。”

這一遍沈苗終於是認真聽了，ja也是有耐心，把其中的事情全都跟沈苗又說了一遍，當然沈苗也的確是在認真地去思考，為了自己的身體，這些事情可是不能開玩笑的。

ja把該說的話說完之後，他問：“dora，那你是怎麼想的呢？這件事有沒有可行性。”

“ja，我相信你是告訴了江禾的，那江禾是怎麼回答你的。”

他們人人都想讓她的身體恢復健康，這不僅是她所願的更是大家都希望的，只是這種有風險的手術應不應該去做，就害怕這個風險之下發生的事情他們全都承擔不起。

ja當然是把江禾的想法告訴了沈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瞞着的。只是沈苗也沒想到江禾竟然如此的尊重她，這一次他是完全把決定權放在她自己的手裏。

如果這一次她的選擇不對，也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了。沈苗對ja說道：“那你覺得根據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做手術值得嗎？”

現在最了解她身體的不是自己，而是ja，ja太清楚她現在身體的數據與變化，只有完全的知道她現在身體的情況才能做出最佳決定，不管之後的結果如何，至少都不會讓她自己覺得後悔。

當然到時候真的承擔風險的時候，沒命的是她，根本不會給她後悔的機會。

ja把如今她的身體情況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她，確實現在她的身體的機能不錯，尤其是病情已經明顯地控制了下來，平穩地不能再平穩，只是其他方面也的確因為治療而出現了問題，就比如說今天沈苗的耳朵，就已經出現了模糊。

他也保不準之後，她的其他部位會不會因為治療而產生副作用。

沈苗低頭沉思，或許現在她確實沒辦法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因為她也想不太清楚這個手術到底該不該做，至少想的是現在她的情況應不應該做。

這就是好比一場賭局，輸贏各佔一半概率，她在其中掙扎與對手博弈，因為堵住太大又誘人，所以她是相當地想參與，但是她又是個新手小白，看不清局勢，就算旁邊有老手相助也沒辦法讓自己贏來更多的幾率。

賭局就要開盤，箭在弦上，如果放棄，那下一次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又或者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想得頭疼，快要爆炸，她真的想不清楚，這個賭局，她想贏，但是拿什麼去贏？

“ja，江禾是不是要來巴黎了？”

“是的，或許現在他甚至已經在路上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ja，現在我的病情是否允許我暫停治療離開醫院一兩天？”沈苗看着ja眼睛問道，但是ja在她的眼睛看到了悲傷與憂慮。

ja想不明白如今的她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想法，是需要解決什麼事情嗎？中斷治療哪怕是一兩天其實按道理說都是不應該的，因為治療就是要不間斷才有效，誰也不能保證在暫停治療的短暫時間裏會不會出現另外的情況。

ja沒有立馬回答她的話，他在思考，應不應該答應沈苗。

但是沈苗對他說道：“如果不可以的話也沒關係。”

“你出去是想幹什麼？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去幫你完成也行，畢竟暫停治療這件事還是讓人不怎麼容易拿定主意的。我的建議是，非必要不暫停。”

“ja，我想出去走一走，吹一吹海風。我的心已經禁錮在這裏太久，我的靈魂已經被反覆的折磨，我想出去飛一會兒，讓自己的血液再滾燙起來。不然我怕我撐不下去，我的靈魂與軀體都逐漸的冰冷，與此同時去思考這個關於我生命的重要問題。”

她說得極其認真，當然也會讓ja動容。他知道沈苗現在一直在醫院裏有多麼的痛苦，不停的治療，每天就看同樣的人，做同樣的事，除非是機械人，不然是根本沒辦法忍受下去的，更何況這樣的日子誰都不清楚到底要持續多久。

因為ja一直不回答她，所以沈苗都有一些心灰意冷，但是她也不會去責怪ja，她知道ja的出發點都是為她好。

只是她自己現在已經耐不住寂寞。

但是ja出乎她的意料，答應了她這個似乎無理的請求，他說：“你出去吧，我相信根據你目前的情況你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你立馬聯繫我就好，當然你也要隨時向我報備你的位置。dora，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只要能讓她出去，那她什麼都可以答應下來。她也發誓，這一次外出歸來，她也會繼續配合治療，不會有任何的不滿。

“ja，謝謝你。”她的眼角都帶着淚花，她確實是太激動了。

ja也沒想到不過答應她一個對平常人來說再平常不過的一個要求，她就開心成這樣。那一瞬間，ja反而心裏有些難過。

這個病痛，讓dora承擔了太多不該承擔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