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seven
我愛你,你是我的一碗餛飩,你盛放在我青春的四季。
我愛美食,不單喜歡吃燒烤,還愛吃餛飩晚上一到了午夜時間12點,吃宵夜的時間到了就從住的地方穿過幾條街,在一個舊時的弄堂里開着一家餛飩店,在穿過幾條街時如果運氣稍微好點,你還可以見到幾位美女下意識去要她們的微信。
老闆買的餛飩有幾種餡,有鮮肉餛飩、薺菜肉餛飩、大蔥肉餛飩、就這麼幾種,湯底是傳承祖上的鍋里熬了一百年的大骨老湯,就是店裏熬湯的鍋有一百年的歷史了,這家店是正兒八經的百年老店,想吃宵夜時肚子就出來,點一碗餛飩喝餛飩吃完喝一碗大骨湯,那滋味別提有多美了。
在小小的弄堂里,吃飯時我也會遇到一些人和事,比如抱着一隻貓來吃餛飩的女孩,交談中她對我說貓咪的名字叫妞妞,發現它時是在一個垃圾桶里發現的,渾身特別臟毛髮都打着氈,送到寵物中心光是毛髮都打理了一個小時,妞妞是只藍波貓眼睛是深藍色的,平時就愛偎在主人面前撒嬌,別的貓叫起來都是喵喵,可它確實喵嗚喵嗚的叫,晚上睡覺時喜歡在床上來回踱步,早上快到起床的時間就用自己濕濕的舌頭舔着女孩的臉,舔了沒一會鬧鐘就響了,女孩也醒了洗漱給妞妞喂貓糧,女孩看着太陽同時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我還遇到一對夫妻,據說感情已經十年了,可讓人納悶的是他們每次來吃宵夜,都只點一碗餛飩老婆吃老公看着不吃,等到老婆吃完老公才打包一碗生餛飩回家,每一次都是這樣不過弄堂里的鄰居早就見怪不怪了,在吃餛飩時我還遇到一個人,當時我在桌子吃餛飩突然一個男孩跑過來。
指着桌子上的辣椒油對我說:“我想要辣椒油,我那個桌子上沒有了,可不可以要一點你的辣椒油啊。”
我吃的口舌爆炸吁吁說到:“我割過痔瘡,醫生不讓吃辣,你直接把辣椒油端走吧。”
誰知那男孩居然把碗端了過來,用勺子淋了一點辣椒油,在我面前吃起來,我吃完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相貌可能才18歲,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和我年輕時長的很像便忍不住和他說話。
我:“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
少年喉嚨蠕動着咽着餛飩:“我今年18了,剛成年怎麼了有事嗎?”
我搖搖頭:“沒事就不能和你聊天?”
少年:“可以啊,我最喜歡和別人聊天了,我們聊什麼?”
我:“你說唄,我們隨便聊。”
少年眼睛撇向吃餛飩的夫妻對我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每次來都是老婆吃餛飩,老公打包餛飩嗎?”
我一笑:“你說為什麼?”
少年:“因為,她老公不喜歡吃餛飩,可是老婆愛吃,可老公又怕自己老婆一口氣吃兩碗,所以讓老婆在弄堂的店裏先吃一碗,然後打包回家之後早餐再吃一碗,這家餛飩店早上不開門,老公看到老婆早上吃不到,所以就打包一碗生餛飩回家,早上起來就給老婆煮餛飩吃,十年了恐怕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打包了多少碗餛飩了。”
少年讓我心中的疑問有了答案,原來愛一個人只要在小事上堅持就可以了,哪怕是一句我愛你,哪怕是一碗餛飩,一直堅持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我沉思時少年吃完了餛飩,起身在流離的夜色中走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
在午夜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我追問着一個和我吃過餛飩少年的名字。玄色的夜裏我看不清他只聽到一句回答。
少年回答:“我叫王旦,王八蛋的旦。”
第二次遇見他也是在吃餛飩的桌上,不過這次是我離職要換工作,退房以後不在這住了,在弄堂吃的最後一頓餛飩臨走時他加了微信。
王旦和我在夜色分別時還不忘叮囑我說:“大哥有事常,聯繫不要忘了我啊。”
我拍拍他的肩:“好等我穩定下來,我會和你聯繫的。”
就這樣我們在弄堂里有着煮餛飩,煙火霧氣的夜色中分別了,我在新的崗位上幹了有幾個月,在微信上王旦給我發了第一條信息。
王旦:“大哥我戀愛了。”
我八卦起來回了一條短訊:“和誰啊?”
王旦:“你還記得,養了一隻貓的叫妞妞的女孩子嗎?”
我:“我當然記得,她不是一直抱着只貓來吃餛飩嗎?”
就這樣我們在微信上聊了,一個小時王旦王八蛋給我講了,自己是怎麼追人家姑娘的,在我離開有一個月後王旦去吃餛飩,正好女孩也抱着貓來吃餛飩,他們坐的不遠也不近,女孩餛飩吃了一半發現不由自主妞妞跑到了王旦腳下,蹭着王旦的大腿對着他撒嬌,女孩連忙跑過來。
她向王旦解釋說:“對不起,我家貓咪打擾你吃飯了。”
王旦不顧吃相,邊嚼東西邊含糊不清對女孩說:“沒事,它挺可愛的,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看着王旦的濃眉大眼:“我叫宓雅。”
王旦滿嘴油膩:“宓雅好名字,有點詩詞歌賦的風骨。”
宓雅一笑,就抱着貓在夜色中在王旦眼中消失了,第二天宓雅來到她店裏,坐在自己吃餛飩的位置上,發現位置上已經有了一碗餛飩,碗的旁邊還有一個紙條,上面寫着。
這一碗餛飩,是給你吃的,也是喂妞妞的。
在王旦青春的四季里,不止有餛飩,在心間還有一個女孩和一隻貓。
最底下的署名是王旦,宓雅環顧四周王旦還是不顧吃相,還在拚命吃着餛飩她一笑還是不動聲色,吃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餛飩,王旦雖然沒看宓雅,可他心裏早就七上八下地在打鼓了,假裝吃完餛飩后眼睛的視線一點點往宓雅那移動,正在吃餛飩的宓雅,花兒一樣的眉毛,還有如柳條般細細的鬢角,圓圓粉嫩的臉蛋,一雙眼睛像琥珀,腰間的長發飄飄,晚風一吹,吹亂了宓雅的長發。
一眼就這一眼,宓雅就把王旦的魂勾走了,一年以後我故地重遊,來到了弄堂店還是那家店,餛飩還是熟悉的味道,可人和事卻是物是人非,可不變的是一直老婆點一碗餛飩在店裏吃完,老公再打包一碗生餛飩早起給老婆煮餛飩的十年夫妻,對了是王旦約我過來的,我到了店裏看到王旦已經早到了,我在王旦對面坐了下來,正要向服務員喊要餛飩,王旦制止了我。
對我說:“大哥我早就點好了。”
只見服務員,從后廚端過來兩碗餛飩,放到桌子上。
我回答還順便提了一句:“好啊,對了你和宓雅怎麼樣了?”
王旦看着餛飩:“我愛她,她是我的一碗餛飩,她盛放在我青春的四季。”
我戲謔說到:“好你個王旦,王八蛋,把人家姑娘當成一碗餛飩。”
王旦不說話開始埋頭吃起來餛飩。
燈火渲染下我看到,王旦左手無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
頓時我看着餛飩,明白了一切。
也和王旦一樣埋頭吃起餛飩。
在以後我一旦吃起餛飩來,就想起了那對十年的那對夫妻,老婆在店吃餛飩,老公在老婆吃完打包生餛飩,早上起來親自給老婆煮餛飩,還有因為一隻貓和一碗餛飩結緣的宓雅王旦。
他們是彼此的昨天。
他們是彼此的今天。
他們是彼此的明天。
還有王旦說過的那句話,在結婚時給宓雅說過的那句話。
我愛你,你是我的一碗餛飩,你盛放在我青春的四季。
宓雅是屬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