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異象疊生
冢,墳墓,人死後所棲息之地。靈,靈力,或者說是炁,人出生之後便可隱於人身體之內。靈冢乃是存於人腦海之中靈力所棲息之地。便如人一般,死後不久刨開墳墓依舊可以識別往日容顏,靈力也是一樣,自人出生之後不久便可觀其日後挖掘程度。
問靈,是幫助人們挖掘靈力的一種方法。問靈之後,人身體內的靈力各有不同,高低可見。也有完全沒有靈力之人,相對於擁有靈力的靈修,他們便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了。在靈修眼裏,這些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廢物。
呼嘯之城,相傳是某位大能在幾千年前的千靈之戰中犧牲性命才得以保存延續至今的,後來人們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救世主,便尊稱那位大能為呼嘯大帝,呼嘯之城便是那時以他的名號命名,流傳至今,現如今已有三千四百多年的歷史了。
在呼嘯之城,或者說在整片仙靈大陸上,靈修們與生俱來就比普通人高一等。靈修與靈修之間,更是存在嚴明的尊卑之分,高級靈修更是到達一種可謂囂張跋扈的境地。近一千多年以來,在整片大陸上形成了一種以強者為尊的現象,或者說這種現象一直以來都是存在的,只是後面愈發地明顯罷了。
而對於那些卑微的普通人來說,總是謹小慎微地活着,他們這一輩子僅有一次可以得罪靈修的機會。因為得罪之後他們便會在某時某刻慘遭橫死,這是世人一直以來都懂的道理。直至幾百年前,一位江姓和一位蒼姓的男人來到這呼嘯之城,呼嘯之城的這種現象才得以改善,但卻從來沒有根治過。這兩個男人就是如今呼嘯之城第一大家族江家的第一代先祖江北翁和城主府蒼家老祖蒼梧。
幾百多年過去了,呼嘯之城一如既往地平靜。大街上,巷子中,酒樓里,無時無刻都有十幾個叫賣和迎客的聲音。江家名下酒樓望江樓,建在這座城的東南角,一共三層,背山靠水,所以得此名稱。
突然,一個家僕打扮的人在人群中胡亂穿梭,一直跑到望江樓。不顧客人吃飯談話,過程中甚至撞到了端菜的小二,惹得小二破口大罵:“他媽的,這麼著急趕着投胎啊。“那人也沒去理小二,徑直向三樓尋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他此尋想找的目標,江家第十八代家主江左歸。
沒等那人開口說話,江左歸便一臉不好氣地罵道:”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我沒教過你們遇事要冷靜嗎?”我知錯了家主,那人一臉苦逼地應和着。
好了,說吧,發生什麼事了?聽到此話那人才緩了過來,回到:“家主,夫人要生了,管家要我趕過來告訴您。”什麼,你說什麼,你怎麼不直接說,還沒等那個僕人反應過來,江左歸便一個箭步似地先往家裏跑去了。那僕人小聲低喃着:“說好的遇事要冷靜呢?”
城中央,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佔地面積竟達到了呼嘯之城的十分之一,門匾上兩個大字顯得那麼威嚴:江家。江左歸一回到家,便急匆匆地喊道:“夫人,夫人!”管家連忙跑過來迎接:“家主,夫人在這邊,屬下帶您去。”快快,江左歸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到夫人身邊。
使勁啊,夫人,再使把勁,快要出來了,快要出來了。這聲音是從屋裏傳來的,江左歸聽到這裏,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腳步想要衝進去。好在平常跟在夫人身邊的兩個婢女提醒了一下,這才止住了腳步,跟一大群人停駐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天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剛剛還在被太陽暴晒的呼嘯之城,不知怎的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就這樣持續了好久好久......
忽然,一道強光將烏雲瞬間劈開,雨停了,但是天邊的閃電仍然在不斷怒吼着。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景象,明明如太陽一般的光束就在那裏,可是再看看大地上卻沒有被照亮的痕迹,只有那道強光和那道閃電徘徊在天空之上,好像在等待着什麼似的。
幾炷香過後,忽然,那道強光和那道閃電像是結成了契約一樣,同時向大地上墜下。等等,他們這個方向,他們這個方向不就是此時還在生產的這間小屋嗎?
強光和閃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強光讓所有人眼前一片金色,閃電聲音震聾了所有人的耳朵,一時之間,江家,甚至是呼嘯之城的所有人都像瞎子聾子一樣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哇哇哇......這時,屋裏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屋外的和城裏面的人慢慢恢復感知。聽到這聲音,江左歸剛剛緊繃的情緒這才放鬆了一些,隨即而來的就是喜上眉梢,也全然忘記了剛剛那奇怪的景象。
江左歸笑得跟七八歲的小孩兒一般,眾人也跟着反應了過來,道喜的話接連不斷。進屋看見夫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跑過去安慰好夫人後,產婆將剛剛出生的嬰兒抱過來,口中還笑嘻嘻地說:“祝賀老爺,喜得貴子!”
好,好,好,江左歸更是笑得開心,麻煩婆婆了。管家,帶婆婆下去領賞。產婆簡單作別後,江左歸將兒子抱給夫人,柔兒,來,小心。林以柔雖然乏力,但也笑得非常開心。夫君,你給我們兒子取個名字吧。嗯......江左歸想了想,還是讓老爺子來取吧,你說呢,夫人?好,我聽夫君的,林以柔答到。
江左歸出屋請了江老太爺,也就是自己的父親江臨洛。來,父親,你看看,你孫子該取什麼名字好呢?江臨洛看了一眼,說:“不如就叫江余吧?”江余?江左歸默想着。江臨洛又說了一句:“余之意,不盡其道。”“哦,好的好的,就依爹,江左歸恍然大悟道。”
擺宴,慶生,管家大喊......
稟城主,是個男孩兒,江老太爺給他取名為江余。蒼諾思索了一會兒,江余,這什麼意思?稟城主,按照江老家主的原話是:“余之意,不盡其道。”不盡其道,說得好,好個不盡其道。你們準備準備,我這就前去祝賀。城主,此時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畢竟今晚是江家自己的家宴啊?
蒼諾怒然,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城主府和他江家是什麼關係你們不知道嗎?何況剛剛才發生的那些異象,這江左歸就喜得一子,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聯繫,我還是及時過去了解一下才好。城主大人英明,那下人恭敬地說。如果真有什麼聯繫,我們也好做出相應的舉措,是交好還是防備,就看那江左歸的態度了,蒼諾臉上閃過一絲詭笑,似乎在籌謀什麼大事。
夜晚,江家府里,燈火通明,人聲不斷。不管是誰,都在忙着置辦宴席,畢竟江家上上下下加起來就有幾百號人之多。這宴席稍微有一點馬虎,往小了說是江家的人不懂規矩,往大了說就是丟了江家的臉面。
哈哈哈,恭喜啊,江家主。聽見聲音,江左歸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呼嘯之城城主蒼諾。江左歸急忙上去迎禮,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啊!哎,江家主說的什麼話,今天你是福星,說這話豈不是折煞老哥了?是是是,那客套話我們就不多說了,裏面請。
正要跟着蒼諾進去,大門外又傳來一句:“今天真是怪了,竟然有人比我先來了。”說此話的正是庭家家主庭幕晨,跟他同時到的還有靈丹閣閣主皇甫勖,靈陣協會會長王封安,藏書樓樓主商清謠。喲,原來是你個老小子,蒼諾走過去拍着庭幕晨的肩膀說。
看來今天真是熱鬧啊,大家幾乎都在啊。南宮那個老傢伙,每次大家聚會的時候他都撂挑子,真當他是個世外閑人不成,蒼諾不好氣地怒罵道。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江左歸連忙應和着。南宮院長掌管着仙靈大陸第一學院靈虛學院,整天學院的事情忙都忙不過來,哪兒還有時間管江某這點小事呢。一邊的皇甫勖說:“我聽說啊,南宮院長如今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六虛的境界,離七魄之境也就像是隔了一層紗布,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當屬我們呼嘯之城實力最強之人啊!”
可不是嘛,要不然怎麼能夠統領靈虛學院幾十年而屹立不倒呢?在他手裏,靈虛學院聲名不降反而愈來愈高,也不知這老頭是怎麼做到的?王封安感嘆着說。喲,清謠妹子,你怎麼像是無關緊要似的,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再想哪個情郎啊?庭幕晨一臉猥瑣地問。眾所周知,庭幕晨就是個真真切切的老色批,見商清謠這出水芙蓉般的憐人模樣,忍不住就要逗弄一番。
商清謠斜眼瞥了庭幕晨一眼,瞬時嚇得庭幕晨急忙躲避了起來。冷冷地說:“南宮長楓,他的實力如何,關我何事?”商樓主就是快言快語,也就只有你敢直呼南宮院長的名諱了,江左歸調侃着說。好了,別站在這裏了,我們進去說。
美酒佳肴,載歌載舞,這一看就是個大家族才能擁有的宴會。酒過三巡,蒼諾首先開口問到:“江家主,聽說貴公子名叫江余,還是老爺子幫着取的?”蒼城主果然消息靈通,是的。那我就不繞彎子了,今天大家也都看到了,天空中異象頻頻,而你又恰巧在此時得此一子,莫不是此子跟那異象有什麼關聯?相信這也是在座的諸位想要知道的,說完用手掃一遍在座的人。林以柔聽着這話不喜反氣,蒼城主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兒的到來會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嗎?
唉,江夫人言重了,我們也只是確定一下令郎是不是真的跟那異象有什麼聯繫,如果真的,我們也能早做打算。如果沒有,那我們也只是問問罷了。林以柔想要再說什麼卻被江左歸攔住了,低聲道:“蒼諾從頭到尾說話都顯得遊刃有餘,並且時刻都強調了‘我們’,顯然他想以呼嘯之城這幾大勢力逼我們說出真相。夫人若是強力隱藏或生氣,反而讓他們覺得我們兒子就是與那異象有關,你先沉住氣,他們這幾個老傢伙由我來對付。林以柔道:”好,這幾位今天看來都是來者不善啊,夫君你小心應對。“放心吧,江左歸安慰着說。
諸位,關於小兒的事,麻煩諸位費心了。先不說這異象出現是好是壞,小兒與這異象是否有所關聯,就算是真的有所關聯,那也是我和夫人兩個為人父為人母該操的心,我想還輪不到諸位來操這個心吧。見江左歸如此強勢,除蒼諾以外的其他人也都沉靜下去,看似不再追究,只是蒼諾就很不買賬。
他一改笑嘻嘻的模樣,嚴肅說到:”江家主這是什麼話,如果那異象真的會給我們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如果是你兒子帶來的那種異象,我就不可能不管,畢竟這不是你夫婦倆人的事情,還關繫着整個呼嘯之城的安危。“
好啊,那蒼城主您打算要怎麼驗證呢?只要您能驗證出來我兒與那奇怪的異象有關,那我便不會幹擾你們那什麼所謂的防備。但是如果驗證出來與我兒無關,那又怎麼辦呢?江左歸顯得非常鎮定,因為他知道就憑倉諾的實力,還沒有那種能力。
簡單,剛剛大家都說過了,南宮長楓是整個呼嘯之城實力最強的,叫他這個六虛之境的人來問一下靈,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那如果驗證出來無關呢?江左歸緊接着問到。無關的話,我當面給您賠禮道歉,外加我們兩家聯姻,永久交好。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心想:”如果這兩家聯姻,那以後呼嘯之城豈不是他兩家獨大了,哪還有我們什麼事呢?“庭幕晨首先出來勸道:“蒼城主,那異象就是自然的現象,應該與江余沒什麼關聯,我看這驗證就算了吧。“哼,老狐狸,倉諾心裏罵道。你也說了是應該,不驗證一下,不僅是我,相信大家心裏都不踏實,所以你們也不必再阻攔我了。
其實江左歸心裏很明白,這蒼諾心裏打什麼算盤他還不知道嗎?如果驗證出來確實與江余有關,那麼他就可以藉此機會打壓江家在呼嘯之城的地位,以此來鞏固他蒼家城主府的地位。如果驗證出來確實無關,他再搞一個聯姻,又間接地加強了他城主府的實力,所以不管怎樣,他都立於不敗之地。
江左歸心裏這樣想着,但是他也沒什麼辦法,畢竟蒼諾是以整個呼嘯之城的安危來威脅他,現在也只好順着他的意思照做。商清謠突然在一旁說:”蒼城主,不是我不理解你,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們怎麼去請南宮院長楓過來呢?你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個大忙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大老遠從靈虛學院跑到這裏來的。”
聽說有人要找老夫?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家定睛看去,這不就是南宮長楓嗎。
江左歸也顯得很詫異,平時呼嘯之城的幾個大宴會邀請他,甚至連蒼諾親自邀請他他都沒有來。怎麼今天會主動來我江家,難不成兒子真的與那異象有關?江左歸越想越不對勁,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其他人便諂媚一般地迎上去施禮去了。
蒼諾正要開口,卻被南宮長楓打斷,說:“你們都不用說了,我知道。”蒼諾心想:“竟然惹得南宮長楓這老傢伙親自過來,看來那異象真的與江余脫不了干係了。”想着想着,嘴角還泛起了一絲陰笑。
江左歸心裏更是明白至極,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大老遠過來的。想到這裏,心頭一陣發涼。只見南宮長楓徑直走過來,道:“江家主,能否讓我看一眼令郎啊?”江左歸呆住了,但林以柔卻沒有發獃,剛為人母,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任何人針對她的兒子。起身怒吼道:“你們這些不懷好意的人,我不會讓你們傷害余兒的。”
就在林以柔說完這話的瞬間,南宮長楓突然施展出了一股靈壓,現場所有人差點都喘不過氣了,顯然江左歸和在場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林以柔即使再不願,也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得了他。倉諾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樣很是吃力,但心裏此時卻在想:“看這情況,這南宮長楓恐怕已經邁入七魄之境了。唉!本來想着想藉此機會打壓一下江家,但如今看來即使江家地位下去了,這靈虛學院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啊!”
南宮長楓憑着靈識找到了嬰兒的安放之處,面對林以柔高傲地說:“江夫人,我若不是看在林宗主的面子上,你以為這小小的江家能擋的住我嗎?”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嬰兒廂房那邊走去。林以柔和江左歸奮力想要起身,但是南宮長楓的靈壓實在太過於強大,現在他們連一隻腳都邁不出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南宮長楓漸行漸遠,直至走進廂房。
南宮長楓環視着眼前這名嬰兒,但是不知為何,他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油然而生。強迫自己擺脫這種感覺,用靈力包裹着嬰兒,仔細查看着嬰兒全身的每一處角落,甚至是血液和經脈都查看了一遍。一會兒過後,南宮長楓緩緩將嬰兒放回睡處,還感嘆了一聲。查看了這麼久,他只得出來了一個結論:這名嬰兒的身體內竟一絲靈力都沒有。
這讓他感到無比困惑,按道理說剛剛那種恐懼的感覺無非就是來自這名嬰兒,但是經過他反覆查看之後卻發現這名嬰兒的體內竟然連一絲靈力都沒有。
要知道,想要成為靈修,那麼出生之時體內就會隱藏着靈力,而先天隱藏着的靈力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就決定了後天的修鍊進度和修鍊層次。像這樣先天就沒有任何靈力的人,一輩子註定就是一個普通人。
南宮長楓沒有多想,回頭向廣場走去。回來時他才撤銷他那恐怖的靈壓。眾人一下子感覺無比的輕快,蒼諾不顧臉面,連忙問到:“南宮院長,您可有查出了什麼”,說完還向江左歸和林以柔瞟了一眼。南宮長楓停頓了一下,嗯......沒有,我在此子體內查看不到一絲靈力。沒有一絲靈力,那異象?靈力都沒有,那異象更不會與他有關了。說完南宮長楓向江左歸夫婦走去,隨即從儲物袋裏掏出一件鼎類法器。
南宮長楓說:“此物名為九彩琉璃鼎,相當於四階法器,我聽說江家主是靈丹閣認證的三級丹師,你可用此物更好地煉化藥材,有助於提升煉丹的品質。這就算是我今晚叨擾江家主的賠禮了。另外,雖然令郎沒有靈力,但是可走丹師或陣師一途,我這裏有一本名為《靈元陣解》的書,送與令郎,就當是我送給令郎的禮物吧。”
江左歸一臉懵逼,明明剛才這老傢伙還那麼強橫,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柔和了,真是個軟硬兼施的老傢伙啊!但不服歸不服,最基本的應對江左歸還是有的。連忙婉拒道:“這怎麼成,這太貴重了,南宮院長,江左歸道。”“唉,都是些身外之物,哪兒比得上令郎啊?明天院裏還有事情,我就不多做停留了,我就祝江家主喜得貴子,生意興隆吧。好了,我這就去了。”沒等江左歸挽留,南宮長楓一道飄影,飛遁而去了。
見此情形,其他人也跟着逐漸退去了。“唉,等一下,蒼城主,你沒忘記你自己說過的話吧?”江左歸一臉壞笑着。蒼諾此時一臉滿是不甘的表情,說:“我知道,不就是聯姻嗎,在場所有人為證,我蒼諾之女蒼芷然與江家少主江余結成姻親,從此蒼家與江家便是姻親關係。其成年之後,擇日完婚。這樣好了吧?”蒼諾憤然說到。“
很好很好,感謝諸位今天的光臨,那諸位就請慢走,江某就不送了”,江左歸憨笑着說。
離去之時,人群中還在有人議論着:“這蒼城主果然守信用啊!”另一個人又說:“可不是嗎,江余以後註定就是一個普通人,就那樣他還答應結成姻親,當真守信啊。”又一個人說:“唉,我看不然,那南宮院長臨走之時不是還說江余以後可以成為一名丹師或陣師嗎?就算人家一點靈力都沒有,那也不是我們這種小家族可以比的。”又一個說:“可不是嗎,光是煉丹煉陣那一筆巨額的費用,可真不是一般家族能供應得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