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逃離這裏
“歡奴……”
這時,空中那物又漫不經心的開口。
一個‘歡’字,讓祭壇東邊,低頭跪地的靜慧公主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甚至心臟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跳,她忍不住抓緊身旁董駙馬手。
“歡奴在——”
祭壇北區,混在百姓中,一身暗藍斗篷包裹嚴實的年輕女子應聲而起,並極為恭敬的低頭領命。
一聽她的聲音,靜慧公主再也忍不住就歪倒在丈夫懷中,嚇的兩個兒子臉色蒼白,但都忍住沒敢出聲,也沒敢動一下!
“去幫他……”
“若有人阻攔……便殺了!”
刺耳的聲音,帶着讓人頭皮發麻的很辣,和對待螻蟻般的不屑吩咐道。
“是——”
歡奴極為恭敬的跪地領命,而後利落起身,手中已提着一把兩尺來長的雙刃直劍,抬頭朝着祭壇而去,所到之處跪地百姓紛紛避讓,生怕被她斬殺。
歡奴被斗篷裹的嚴實,只留一雙泛着詭異紅絲的雙眼在外,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抬頭看她一眼,更不敢有絲毫動作。
“哇哇哇……”
突然,一個一歲多的女童滾落出來,擋在歡奴前方一丈多遠處,百姓避讓出來的通道中,正趴地害怕的大哭着。
“妮兒……寶妮兒……”
這時,通道右側傳來婦人的低叫聲,接着就見一身着粗布灰衣的普通年輕婦人,忍着恐懼爬探出大半個身體,顫抖着手一把抓住女童的右腳,顧不得心疼把孩子扯回懷裏,並緊緊護在身下。
不知是被眼前的婦人感動,還是怎的,歡奴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動,這讓剛才的婦人極度恐懼,顫抖着手捂住身下孩子的嘴巴,自己也嚇的直哆嗦。
“歡奴,殺了她們!”
見歡奴站在原地不動,甚至陷入了某種回憶,空中那物極度不滿,沙啞刺耳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惡厲之氣命令。
就是命令讓歡奴打了個輕顫,立即清醒過來,慢慢提起手中的雙刃短劍,朝着通道右側的母女倆就刺去;
“不……”
婦人發出凄厲又無助的尖叫,其餘百姓心裏悲憤,可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甚至,有人不忍聽到惡刀刺肉,以及這對母女悲慘的叫聲,便選擇緊閉雙眼,緊捂雙耳來逃避。
“爾敢——”
就在這緊要關頭,祭壇上的圓空大師一聲厲呵,讓揮劍至這對母女頭頂一臂高處停下,而後保持這個姿勢不動。
“鐺……”
緊接着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只見歡奴手中的雙刃短劍,被祭壇上的圓空大師用一顆佛珠擊落在地。
佛珠強大的攻擊力,讓歡奴忍不住連退幾步,蓋在頭上的斗篷帽也被甩落,整張臉暴露在眾人面前。
隔着大半個祭壇,距離甚遠,但靜慧公主夫婦一眼就認出歡奴就是他們的女兒,或者是他們曾經的女兒——董歡言。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如今的歡奴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沒有一點兒曾經的影子;
那雙泛着血紅的雙眼充滿邪氣,哪還有曾經的影子!
那雙紅的刺目的雙唇,更是讓人惡寒不已……
這一眼,讓靜慧公主臉色煞白,如同被抽去靈魂一般獃滯不動;
讓董駙馬心痛後悔;
讓董啟言和董良言兄弟當場驚恐萬狀;
讓旁邊的董家眾人錯愕不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刀起刀落,隨意能斬殺人性命的歡奴,竟然是董歡言!
董家的異動,讓周圍許多人家不由起了好奇心,那些個膽子大的便悄悄抬起頭向遠處看去,這一看他們也懵了;
這歡奴,怎麼看怎麼像是靜慧公主的女兒——董歡言!
在結合靜慧公主一家的反應,他們才知道這是事實!
原來,出嫁被劫的董歡言並沒有死!
原來,她和這妖孽有關係!
一時間,周圍的其他人都悄悄后挪,與靜慧公主夫婦,以及董家所有人保持距離。
察覺到周圍人舉動的董啟言和董良言兄弟倆,心裏又氣又恨,可對眼前的一切他們又無可奈何,最終只好低頭不動。
“你……”
被打掉武器的歡奴徹底清醒過來,泛着血紅的雙眼此時通紅一片,一臉狠辣與祭台上的圓空大師對視。
“有我在,休想動他們一根汗毛!”
圓空大師面容冷峻,態度強硬,說著就揮起伏魔棍直指遠處的歡奴。
在看清歡奴長相的那一刻,定康帝怒火衝天,沒空看一眼靜慧公主夫婦,而是冷眼看向被眾武將逼停在祭壇台階下,一臉陰冷的大皇子;
“你想造反?”
“聯合此妖物來造反?”
定康帝死死盯着大皇子質問。
沈家倒台,沈皇后失勢,他對這個唯一的嫡長子也是頗有微詞,甚至失望透頂,可也沒苛責他,起碼明面上還給了他嫡皇子應有的體面;
饒是這般,定康帝也沒想到大皇子會造反!
而且還是聯合一個不明妖孽顛覆父權!
這屬實讓定康帝難以接受!
被親生父親這麼逼問,大皇子一時心慌,不知如何回答,隨挪開視線看向旁處。
“造反又如何?只能說你無能!試問在場哪個不想稱王為帝?”
見大皇子被問的不敢吭聲,空中那物便盛氣凌人的開口指責。
瞬間,百官和眾人苦不堪言,怒在心中不敢發;
不想,他們一點都不想!
這妖孽,可別連累他們才是!
“放肆,休要妖言惑眾!”
當即,喬冠劍直當空,大聲厲斥。
“帝王者乃天定之人,不是哪個想就能坐上君王寶座的,你莫要在此蠱惑人心,老衲勸你速速離去!”
這時,衍心大師仰頭,對着空中那物開口。
“你還活着……”
看見衍心大師,那物神色憤怒,雙目赤紅,無關變換扭曲的不滿冷哼道。
“惡魔未除,老衲還不敢去見佛祖!”
衍心大師一手緩轉動佛珠,面容不怒不慌的如是說。
當場,那物雙目暴突,血口大張,朝着祭壇再次壓近些許,垂直而下的魔氣壓的眾人心慌意亂,喘不過氣,恨不能多長几只腳逃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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