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都不能任性
閑暇的時候，人就得給自己找事干，這群服務員走完菜之後就開始聚在一起八卦。
“看看裏面，張總沒坐主位，甚至還坐在了下首！你們說中間那個是什麼人？”
“還能是什麼人？客人唄！張總老家據說是江海北邊，靠近山東了，那邊的規矩重，這客人今晚估計要喝不少。”
“不對啊，請客的不是張總啊！不對，請客的人也姓張，但不是這個張。”
“我想人肉那個小夥子一下，看着還挺有型的。”
“可別啊！這是在咱們建康，你別讓張總丟人。”
“你當我傻啊！我就發出來就好了，自然有熱心網友幫忙解惑。”
這群小姑娘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還時不時地偷偷路過一下廳口往裏瞄一眼——夜幕降臨了，從裏面看外面漆黑一片，是相當好的掩護，不用擔心被客戶投訴。
裏面的羅繼恆坐在主位，旁邊的張磊在殷勤勸酒，姜衛國則在講一些建康最近發生的趣事，這頓飯相當自然和諧，沒有聊任何能夠引起不愉快的話題。
羅繼恆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去問人家的動向，比如張源那邊和交大的合作計劃，以及後續的延伸，國家會從中獲得哪些技術，從中能提煉出哪些專利等等。
他能問的只能是本賽季天源和利物浦兩隻球隊的戰績，以及他們明年能不能有機會在世俱杯中相遇，造就一番佳話。
男人們聊的話題離不開體育，戰爭，歷史，政治以及女人；政治不能聊，女人也不能聊，那就只剩下其他幾個了，體育是最合適的，畢竟在明面上，這是一個相對純粹的行業。
“張總，今年利物浦很猛啊，這都進歐冠前八了，我看歐冠有戲！”
汪博大嘴一張：“小羅，咱們先攢個人品啊，你沒看老張都不敢接你的話茬，就怕咱們把他的球隊給奶死了！要是利物浦今年拿了歐冠，天源再拿了亞冠，今年的天源年會你可一定得過來！那嘉賓的禮盒絕對豐厚，這個便宜咱們一定得佔了！”
張源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那我就等着你們來占這個便宜了！”
歐冠決賽就在五月份，海鷗的新機發佈也在那個時間段，如果天隨人願讓利物浦成功奪得歐冠，廣告效應會立刻被拉滿。
隨着三星索尼以及國內的一些大廠品牌的崛起，智能手機的行業愈髮捲了，在經過幾年的PK之後，最終能活下來的品牌才能坐在餐桌上分享剩下的飯菜，但依舊需要卷。
安欣吳雪王娟宋佳坐在一起聊着將要出生的小生命，安欣很羨慕這兩個大肚子的女人。
曾幾何時，安欣是不想生娃的，她甚至都不願意去想這一天的到來，沒想到在數年之後，她也沒有逃脫了人類發展的正常規律。
這幾個人裏面可能就吳雪還沒做好準備吧，她和汪博兩個馬大哈在這種事情上可能會順其自然了。
剛才門口服務員的小動靜她留意到了，趁着說話的空檔她拿出手機刷了一下，關鍵字：張源+飯局+主位；馬上就搜到了她想要的內容。
很清楚的照片啊，羅繼恆就坐在主位上，下面的留言都在胡亂猜測，但也有準的，被埋在一大群的評論中無法被分辨，但安欣覺得可能過不了一個小時羅繼恆就會在網上引發極大的討論。
她把手機屏幕截了個圖，用微聯發給了張源，又不動聲色地接着和大家聊了起來。
張源的手機調成了震動放在了桌子上，雖然沒有聲音，但輕微的動靜足以提醒他有消息進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安欣發來的。
發來的是微博上面的截圖，上面正在討論小羅的身份。
張源心中微微一笑，把手機一扣，端起酒杯：“張磊，你這酒是在哪兒翻出來的，不錯嘛！”
“那你說不錯就是真的不錯了！可惜廠家聽不到，要不肯定得上趕着找你做廣告！”張磊又給張源倒了一杯。
二十分鐘之後，張源再次拿起手機，給陳如松發了一條消息，安欣截圖給他的照片他簡單編輯了一下，抹去了截圖的時間。
“老陳，把熱度給壓下來，要搜索不可見的那種。”
“好的老闆！”陳如松都下班了，但接到張源的消息之後立刻就給公司打電話，中間的年輕人他之前在天源的年會上見過一次，知道這是羅強的兒子，這個熱度是一定要壓下來的。
張源放下手機，接着和大家喝酒。
二十分鐘的間隔，足夠羅強那邊感知到建康的動靜了。
張源還在陪羅繼恆吃飯，這種反應速度已經算快的了，大家都有私生活，不能隨時待命突髮狀況。
實際上羅強也不能，他得到消息的時候熱度已經被壓下去了，但那張照片卻被互聯網給記錄了下來，在後面的日子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放出來。
看着手機上的照片，羅強只能搖頭嘆氣。
等到九點多，他覺得飯局結束了，就先給羅繼恆打了個電話。
“去建康了？”
“是到建康了，爸你怎麼知道的？我在這邊和學長吃個飯就去海南了。”
“你這一頓飯不便宜啊！還好你學長足夠謹慎，要是換成別人，那飯桌上是不是都得有國家保護動物了？”
羅繼恆的酒意馬上就銷掉了一半，他已經足夠謹慎了，怎麼老爸還是打了電話過來？
“爸，是有什麼狀況么？”
“沒有！但你不能在建康待着了，也不能去滬海，找個地方去玩吧，低調一點。”
“那我明天去建康鄉下，找個農家樂。”
“也行。”
另外一邊，江海的二代們也知道羅繼恆過來了。
拋去汪博故意走漏消息的因素不說，能有機會和羅繼恆攀上關係的時候不多，清高的人有，但上趕着的人更多。
這邊羅繼恆的電話一掛掉，宋純的電話就進來了。
“羅公子，到建康了啊！怎麼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哎呀，知道你要低調！沒關係，明兒我定了個農家樂，咱們一起吃個飯可還行？放心放心，都是鄉下人，智能手機都不會用！”
完了，行蹤暴露了，雖然沒和老爸溝通，但羅繼恆知道自己不能走，這飯局不去也不行。
“那行吧！宋哥，我本來就路過一下，沒想到你們就都知道了，明天的時間我就留給你了，後天我一定得走了！”
“要去哪兒？哥們兒幫你搞個飛機直接過去就得了！放心，不是張源的，那傢伙的飛機忒高調了，是個人就認識！”
“別別別，宋哥，饒了我吧！我回去不想挨皮帶！”羅繼恆趕緊求饒，要是宋純真給他搞了一架私人飛機，那回去挨皮帶估計都是輕的了。
宋純哈哈一笑：“行吧，明兒鄉下土菜，回頭我去找個GL8去接你可行？夠低調了吧羅總？”
“這樣可以！”羅繼恆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宋純實在是上道到他沒話說。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既然人家羅繼恆都說就明兒一天了，那宋純覺得得讓能來的都過來才行，就這麼一天了。
汪博也回家了，酒氣並不是很濃，今天這頓飯他吃的也沒滋沒味的，純屬走流程，比工作都累！也不對，他工作其實也不累，比上學考試的時候累多了。
到家的時候，他看到外公韓政鳴正在和老媽一起看電視，老爸也回來了，陪在一旁。
“回來了？又酒駕了吧？”韓玉華的重點就不在羅繼恆身上。
汪博微囧：“沒敢多喝。”
“洗洗睡吧！明兒該幹啥幹啥，就是不能再喝酒了，再酒駕就讓你老子把你腿打斷！”
汪鹿峰則說道：“晚點再教訓他！等等洗漱，先過來說說今晚的飯局怎麼樣。”
汪博趕緊坐了過來，把飯局的狀況都說了一遍。
汪鹿峰和韓政鳴仔細聽了，良久才說道：“發生的事情你估計都不知道，張源今晚的操作還真是不動聲色，而且非常好。你沒有發現，羅繼恆肯定也沒發現，但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韓政鳴則說道：“燕京那邊的其他人會有一些反應，但不重要了。行了，洗洗睡吧，我也該回去了。讓宋純把工程進度加快一點，這天都要暖和了！”
“那公公您先休息，工程的事情您不要操心，四月份肯定能完工。”
汪博洗漱的時候也一直在琢磨，張源是什麼時候進行微操的？還真是不動聲色啊。
張源先把安欣送回去，到安家的時候看到劉菲菲正站在露台上吹風。
“嫂子！不嫌涼啊！”張源也得順着安欣叫了，這聲“嫂子”讓劉菲菲有些不習慣。
樓下的男人正仰着頭笑着，這張臉曾經很熟悉，差一點她就可以和安欣換位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劉菲菲不會糾結於沒有得到的東西，那沒有意義。
一干萬和一百萬的差距她能感受到，但數十億和數干億對她來說意義並不大，或者說上天決定了她能夠到的天花板就在數十億，這樣她就很吃力了，再往上她把握不住。
“回來了啊，先進來，我讓阿姨給你們準備了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