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遊戲才剛剛開始
沈寒御心念微動,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謝時安,“她跟你說,她是我的妻子?”
謝時安忍着情緒,“不然呢?她都嫁給你了,還能是誰的妻子?”
沈寒御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桑淺淺住的小院。
所以,她和他分手的事,竟是從來都沒跟謝時安說過嗎?
沈寒御唇角忍不住揚了揚,“淺淺怕我擔心,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謝時安表情複雜地看了眼沈寒御,所以他這是在刻意炫耀嗎?
默了片刻,還是將桑淺淺被停職的大概情況說了。
沈寒御眉眼間,是陰沉沉的冷意。
拿辭退她,讓她再也無法踏足醫生這個職業,去威脅她交出視頻?
阮承可真是做得出來。
“阮承不會在警局呆太久,相信他很快就會出來。”
謝時安雖然不想跟沈寒御說話,但為了桑淺淺,還是強調了一句,“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你最好還是帶她離開國內,別讓阮承的人找到她。”..
沈寒御眼底冷意瀰漫,笑了笑:“淺淺不會離開,她會和我一起,呆在京城。”
謝時安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沈寒御,別跟阮承硬碰硬,你不是他對手。阮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沒有下限,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是嗎。”
沈寒御淡然自若地撣了撣袖子,“恰好,我也是這樣的人。”
他看一眼謝時安,雲淡風輕地說:“告訴阮承,我等着他出來。”
回到車上,沈寒御撥通了方嵐的電話,“方嵐,計劃有點調整,需要提前。”
......
阮承被警局帶走的消息,明明是保密的。
可不止為何,一夜間,竟是傳遍京城。
網上輿論沸騰,阮家股票驟跌,遭逢的損失,自不必言。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阮家名下的產業,涉獵頗廣,但最重頭的,是銀行和海運。
首先是阮家的數批巨額貨物,通關文件出了些問題,在海口通關處被查扣。
再是阮家國內數個港口的海運登記系統,突然出了網絡故障。
導致港口貨物的入庫出庫,都沒有辦法正常進行登記,進不來出不去,無數貨物在港口積壓,秩序混亂無比。
而阮家名下的銀行,原本是國內信譽最佳口碑最好的私人銀行,深得國內大型企業信賴。
可沒想到銀行的兌付系統,也出了問題。
系統一旦故障,銀行就無法正常辦理存取款轉賬業務,雖然這故障,只持續了兩個小時。
但足以讓客戶們急得罵娘。
這些言行一經媒體放大,對阮家銀行的聲譽,造成了極大影響。
向來和阮家不對付的謝家,不但暗中推動輿論火上澆油,甚至趁火打劫,想要就此將阮家一腳踩死。
阮曉霜平日哪裏見過這等危機。
她焦頭爛額,手足無措,紅着眼去找謝時安,“哥哥現在出不來,崔曜又在警局陪着他,我獨力難支,時安,你回來幫幫我,好嗎。”
謝時安看着她憔悴疲憊的面龐,紅腫不堪的淚眼,心裏到底還是軟了下來。
阮家終究對他和姐姐有恩,阮曉霜於他,更是姐姐般的存在。
他雖然對阮承極度不滿,可也不想看着阮家,再度跌落谷底,任謝家踐踏。
謝時安就這樣回了阮家,和阮曉霜一起,力挽狂瀾。
......
阮承在警局呆了七天。
他的身體過度虛弱,警方將他安排到特定的醫院,本來還想設法羈押他一陣子。
但他身邊的心腹崔曜,卻主動自首了。
崔曜詳細交代了槍擊案的所有細節,包括如何與兇手聯繫,如何購買槍支,如何選定動手場地和時機,甚至提交了與兇手的聯繫記錄、酬金支付等。
證據要多清楚有多清楚,要多詳細有多詳細。
至於犯罪的動機,也聽起來合理合情。
“當初承爺安排安少爺去明城給郭定嵩祝壽,他擔心安少爺出事,讓我暗中跟着他。”
崔曜說,“壽宴那晚,安少爺為了桑小姐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不忍心看他這麼痛苦,我只是想幫安少爺得到他喜歡的女人。”
崔曜說,他害怕阮承責怪他,所以槍擊案的籌劃始終瞞着阮承。
但事發后,謝時安誤以為是阮承安排他做的,阮承並沒有解釋,以至於誤會越來越深。
崔曜還說,他跟在阮承身邊多年,是他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不想連累承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我來認。”
警方當然不信。
可是崔曜堅稱此案是自己一手所為,和阮承無關。
警方窮盡手段,也找不到槍擊案和阮承有關的任何證據。
只除了謝時安的話,和那段模擬兩可的錄音。
警方懷疑阮承很可能在背後主導了一切,崔曜不過是聽命行事。
但,沒有實質證據,也只能遺憾放人。
阮承就這樣,又一次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獄中七天,外頭,卻已然翻天覆地。
阮曉霜和謝時安去警局接他時。
阮承本就因病虛弱蒼白的臉,更顯得沒了血色,不停地低低咳嗽着。
坐上車,他的目光淡淡掃過開車的謝時安,“你怎麼來了?”
謝時安沒說話。
“哥哥被警方帶走後,家裏出了些事,時安回來幫我。”
阮曉霜幫着解釋,將這些天的情況說了,“還好有時安,現在銀行那邊已經正常,港口還有些混亂,但運行也在慢慢恢復。”
阮承撫着懷裏的暖手壺,眸光微凝。
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針對阮家,且該是蓄謀已久,才能在他剛入獄,就這般有條不紊地發難。
阮承和謝家鬥了這麼多年,深知如今謝家的掌權人,可遠沒有這種能耐和手段。
所以,是誰?
手機“叮”地一聲響。
屏幕上,是一條沒有顯示來電號碼的消息。
“見面禮還喜歡嗎?阮承,別著急,遊戲才剛剛開始。”
阮承盯着這條信息,蒼白手背上青筋爆出,眉頭狠狠地蹙了起來。
......
今天,是桑淺淺停職的第七天。
也是她正式向醫院提交情況說明的最後期限。
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外,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