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那是一個字

第一百一十三章:那是一個字

“大人,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們這就起來。”

僕從們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眼神中帶着驚慌。

“算你們走運,本官如今正需要人手,你們且到縣衙去候着,不要想着逃跑,本官已將你們的面容牢牢記下。”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縣衙候着等候大人的差遣。”

幾人哆哆嗦嗦的齊聲應道。

“還不快去。”陸遠見着幾人沒有反應又是一聲爆喝。

“是!”三個互不相識的僕從們互相攙扶着朝着縣衙的方向而去。

“對了,你們既然是替我辦事,那也不能讓你們受了委屈,若是你們主家詢問你們的去向,你們且說是替我辦事。”

“若是主家責罰你們,你們儘管告知於我,我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何會這麼紅。”

“是是,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幾個僕從們朝着陸遠連連的點頭道謝,不一會的工夫消失在這街道上。

陸遠看着那離去的幾人,深吸口氣平復情緒。

“官威?溫和?平易近人?這幾樣還真是難辦。”

官威這種物件陸遠是不具備的,只能慢慢磨鍊了。

“不知老先生對這病情可否有所頭緒。”

陸遠待情緒平定后低聲問道。

郎中搖搖頭有些落寞的說著:“小老兒昨夜將藥鋪中的典籍大致的翻看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

“小,不,本官這倒是有着兩副偏方,其中一副經過證實確實有效,只是這藥材有些不足”

陸遠從懷中將那一小塊樹皮遞了過去。

老郎中拿過仔細的看了看,將其放在鼻尖聞了聞。

氣味很奇怪,顏色也奇奇怪怪的,瞧着像是毒藥一般。

葯兒看着那少了小大半的不明液體,用那小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着。

一旁那帶刀士兵們一字排開,筆直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那明晃晃的長刀早已入鞘,刀鞘整體漆黑看着樸實無華,鋒芒內斂。

求葯人們手中捧着瓷碗,三三兩兩的走上前來,那是一個街道的。

碗,又有誰會隨身攜帶呢。求葯人們就近上門去買碗。

附近沒有賣碗的,他們只得去到那院落中借或者買,可尋常百姓家閑置的碗能有多少呢。

藥鋪中有碗,在那間堆放雜物的屋子裏邊。

瓷碗的外邊作着簡單的畫,畫著各異的花朵。

他們品種不一形態各異,本應該被當作工藝品賣出去,可不知因何緣故成了一堆廢棄的碗。

打過一碗清水,因為先前就已經洗過的緣故,牡丹將那些碗簡單的沖洗一番。

碗挺多,有着五六十來只,要是賣了也是不少的錢。

牡丹將那作畫的碗以一文錢的價格賣了去,有些心疼。

要是讓自己去賣,憑藉自己的身段口才,再加上瓷碗這賣相,一隻碗少說一錢銀子。

碗加上一勺藥共計十一文錢。若只算原材料的話,這價錢顯然是高了。

可一文錢的葯,我敢賣你敢信嗎?

三個人一隻碗,葯兒舀了一勺半。牡丹在一旁拿着紙筆詢問對方住址、人數,患者狀況等等並將其一一記錄。

人有些多,牡丹握筆的手隱隱有些酸痛。

“牡丹姐,要不我們換一換吧。”葯兒看着手在發顫的牡丹有些心疼。

“不礙事的,就是手有些酸,活動活動就好了,我可沒有這麼嬌氣。”

牡丹停下手中的筆,翻轉手腕活動活動筋骨朝葯兒甜甜笑了笑,便繼續書寫。

葯,繼續販賣着,城內的藥鋪也陸陸續續開了張。

衙役一到,伴隨着幾道敲門聲以及那自報身份的聲音,大部分藥鋪的郎中們很快的就將屋門打開。

一小部分的藥鋪門內空無一人,早早的便收拾細軟趁着天亮便出城而去。

郎中們背着重重的葯匣子,裏邊裝着各種的行醫工具。

衙役們將來意與郎中敘說,郎中們紛紛無奈的搖頭說道:“藥材被人早早的收購去了,一克不留。”

衙役們一時間拿不準主意,只得分出一人前往縣衙彙報情況。

餘下一人負責記錄求葯人的住址人數。

只需簡單的記錄即可,畢竟衙役也不識字。

衙役從懷中掏出紙幣就打算跟着求葯人們一同歸家。

柳樹巷子就畫棵柳樹,有多少人便在紙上畫幾個一。

跟着求葯人們來到巷子中,用着那毛筆在家門的牆上再次畫一,用來記錄位置。

一人當先再者落後半步,身後跟着百人身穿蓑衣。

十七八歲的衙役很享受這種感覺,自己就像是那趕赴戰場的將軍一般,身後是自己的士兵,氣勢洶洶。

衙役姓陳,那死去的父親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在這永安城當衙役。

跟着上一任縣令。

五六年前的永安城是沒有這麼多衙役的,畢竟不遠處就有駐境的士兵。

縣城的安危也不歸縣令直接管轄,縣令的上頭其實還要算上一個城主。

城中的安危通通歸城主管轄,至於這永安城因為某種特殊的緣故,城主的位置一直空缺。

守城的將軍暫時負責城主的一切事宜。

永安城內加上城外人數不足十萬,也就六七萬人規模,年稅不足六萬石,只算的上中等的縣城。

作為一個中等縣城且還是再有軍隊駐紮的邊陲小縣,官方標配是十二人的數量。

上一任縣令很好的貫徹了朝廷的準則,上報十二人,實收兩人。

至於多出來的月錢那自然是落入縣令的腰包。

一人一月四錢銀子,十人四兩,年餘四十八兩。

擊鼓鳴冤者,不問緣由以藐視公堂為由杖責二十。

因為這個的緣故,縣令一年到頭升不得幾次堂穿不得幾次官府。

可,許是縣令倒霉,城中不知哪兒來了一瘋子,大白天的殺進縣衙。

手裏握着一把一尺半的染血殺豬刀,衣裳上染着血漬,不知是人血亦是豬血。

衙門那三十來歲的兩個衙役,隨着縣令一同去了,而兇犯卻不翼而飛至今未成逮捕。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城主還在,治安不是很好。

一人離去另外一人補上,靠着那多出的二百二十兩,縣令自行招募了八人,將衙役的隊伍擴充到二十。

一人陣亡撫恤一兩二十,十人二百兩,多的二十,權當手續費。

郎中跟着衙役一同來到那患者家中,每有一個人衙役便在那裝訂成冊的書上畫上一筆,一下一下成了個字。

郎中有些好奇,因為那瞧着像字但是自己卻認不出。

衙役揚起賬本透過裸露在外的眉眼,可以判斷他很得意。

陸遠帶隊的衙役都是帶着厚厚的口罩的,安全第一,陸遠可不希望回來的時候又躺着幾個。

雖然這“口罩”可能不太管用,但也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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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湖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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