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天賦什麼的,挺羨慕呢

第一百零三章:天賦什麼的,挺羨慕呢

城牆外有着座山,上頭有着座破廟,裏邊燒着火,坐着兩個人。

廟是一夥山匪搭建的,建在半山腰上,建造的時候本就照着破廟去建造,近百年的光景,破廟顯得更加的破舊。

那做舊斷了半隻胳膊的佛像如今半邊身子儼然已經脫落。

抬着頭可以透過那破洞瞧着天上的月亮。

山匪建造破廟的目的也不難猜,畢竟得有人才有收益。

天黑了,城門關了,你遠遠的瞧着那半山腰的破廟怎能經住誘惑不去瞧瞧呢?

破廟雖破但好歹能遮風避雨不是。

借宿的人不多,但好歹也是一筆收入,偶爾碰上幾個大戶,油水還是挺多的。

可,你這廟畢竟是建造在城門不遠處,山匪被官兵剿了,破廟也就真的成為那留宿的破廟。

乾燥的的柴火丟進火堆中,火燒的更旺了些,火光照在身上映在地上形成一老一幼兩個影子。

伢子啃着那干硬的燒餅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老郎中。

“師傅,這破廟有什麼特殊之處嗎?我們放着好好的客棧不睡非要在城外住一宿。”

老郎中看着那火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許久未曾回到家鄉,這難免有些緊張,你就容師傅在城外準備一宿。”

“師傅,回家鄉有什麼緊張的,莫不是師傅臨行前做過什麼虧心事不成?”

伢子盯着老郎中左看看右看看,顯得一副很好奇的模樣。

“咳咳,你師父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呢,只是這離鄉許久,難免有些感慨,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真的?”伢子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師傅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早些歇息明兒個好趁早進城。”

老郎中推搡着伢子坐到那鋪着厚厚稻草的牆角,哪兒風小睡着舒服。

失去源泉的火堆漸漸熄滅僅留一些泛着紅光的黑木炭,伢子依靠着牆角躺在那薄薄的稻草上睡了過去。

失去火光的廟內顯得有些漆黑,老郎中坐在那分出的稻草上失神的看着那漸漸熄滅的火堆。

十年前,老郎中也是坐在一間破廟裏,不遠處便是那高高的城牆。

不同是的那年的火堆很亮,一封信在裏邊燃燒,散發著光和熱。

老郎中那會到底還是沉不住氣,看着巍峨的城牆將懷中布袋取出。

藍色的布袋裏邊包裹着白色的布,一層有一層,將其像洋蔥一樣一層層的剝開,裏邊出現一封信,保管的極好。

信封的頭部被撕開,老郎中心懷忐忑的將信取出。

信上的內容不多,短短一句話而已。

老郎中看看手中的信,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將信的兩面看了一遍又一看,生怕是自己遺漏了什麼。

信封對着那快要落山的太陽,淡淡的光透過薄薄的信封照射而下。

老郎中有些失望的放在那高高舉着的手,整個人如同焉了的茄子一般站在城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城樓上“江城”兩個大字瞧着古樸大氣,兩側的行人趁着天未黑城未關,匆匆忙忙的進城而去。

地上的影子從這頭偏向那頭直至消失不見。

守城的士兵看着眼前那傻站着的老郎中大聲的問道:“你到底進不進城,不進我就關城門了。”

老郎中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朝那人施了一禮看着那古樸的江城,搖搖頭轉身離去。

“這,終究還是不適合我。”

“吱~”的一聲長音,門被關上,隔絕城內與城外。

城內傳來一士兵不滿的抱怨聲。“他不進城就不進城,你管他如此之多干甚。”

“若是他是什麼心懷不軌之徒,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

“我瞧着他也不像什麼窮凶極惡之輩,這天都黑了,荒郊野嶺的你讓他去哪兒住去呢?”

“我這不是怕他一時間忘了時辰,提醒他罷了。”

年輕的士兵一臉嚴肅的說著,說的很認真。

城外的山上很靜,樹林中時不時傳來蟲子的叫聲。

郎中撿了些乾燥的木材,生了堆火,火堆中一封信被火侵蝕着。

老郎中看着信封一點點化成灰燼的模樣可卻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信的內容已經見過。

寫信的那人可能也巴不得這信封能葬身火海。

“我到底還是不適合這兒,我要不要繼續了呢?”

老郎中躺在稻草上,抬着頭看着屋頂,屋頂上的瓦塊一塊一塊的。

天亮了,老郎中早早的便領着伢子來到城內物色着合適的店面。

十多年下來,老郎中並沒有攢下什麼財物。

這一路上瞧病免費,僅靠那親自采來的藥材便宜出售給需要的患者維持生計。

如此行事,哪能攢到錢了。

“店家,你瞧我這用我家的十幾畝地換你這店面你看如何。”

老郎中從懷中掏出地契交於掌柜的看了看。

掌柜的像是看怪物般的看着老郎中,眼神中有着幾分鄙夷。

“敗家子,祖輩留下的田地,這是立身的根本怎能說賣就賣呢?”掌柜的心中如此的想着。

藥鋪不大,但救病治人綽綽有餘。

“這兒以後就是咱們的新家了,你可要好好努力,爭取早日出師成為獨當一面的人兒。”

老郎中撫摸伢子的頭,看着這門面心中滿是喜悅。

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架子,上頭甚至有些積灰。可老郎中好似能通過眼前的景色看到日後的模樣。

老郎中看着那貨架上擺滿着的藥材,看着那因為自己而被救治的病人們臉上露出的那喜悅的笑容。

老郎中忍不住對着那空空的貨架笑出了聲。

十多年過去,當初的那些師兄姐們也早已斷了聯繫,那教授老郎中醫術的師傅離開這座邊陲縣城。

那人因為兒子南下經商的緣故,索性便跟着南下。就在老郎中離開的半個月後,不知是不是心有愧疚,躲難去了。

藥鋪開張了,十多年下來,老郎中摸瓜打滾有着許多“偏方”,那是走南闖北得來的經驗。

算不上什麼一流的大夫,二流倒也勉勉強強算的上,加上收費便宜,街坊鄰居身體出了什麼毛病也樂的找他看。

落日前的那段時間,藥鋪門前總能坐着一群老大爺老太太,不是來瞧病而是來聽病的。

老郎中總喜歡搬着張凳子,依靠在門邊,將自己走南闖北瞧過的病症說一遍,說一遍那該如何防治的法子。

說是老郎中,可老郎中當時也不過是而立,還遠遠不到不惑的年紀。

明明還很年輕,可身上卻總是有着一股子暮氣。少了幾分自信。

拿着信封滿懷期待的那年,郎中不過才十七。信封上短短的幾字當時好似抽去郎中的一切氣力一般。

“不要說你是我徒弟。”不到十個字的一句話像是葬送了郎中一切的期望一般。

讓人不禁的懷疑起,我,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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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湖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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