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中跟蹤
感受着臉頰傳來的疼痛，無一咬緊了牙關。
月凝霜一臉不屑。
“本座沒有說停，繼續說。”
無一眸光暗了又暗。
繼續了。
我一直想不通禹王怎麼會暗中跟蹤賀書堇和那個女人。
直到我看到他們從地洞中出來。
賀書堇擰眉深思道：“今晚上發生的事情着實詭異，我竟不知普天之下竟然還有這種怪物，若是他出不來，一直在那便好，可若是他出來了。”
說到這裏賀書堇話語一頓，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付明清，目光落在了付明清清亮的眼眸之上，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果將不堪設想，且不說遠些的地方只說黎城這裏這萬千百姓便要遭受無數的磨難。”
“你說這些，我心裏是明白的。”付明清沉靜說道，而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放低了語氣，繼續說道：“方才情況危機，有一些事情我還未來得及告訴你，按理你我脫離了危險，我應當將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都告知於你，可是眼下人多眼雜，不妨你我找一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再說。”
“嗯。”賀書堇點了點頭，低聲應了句，算是認同了付明清的建議。
可是眼下已經夜深，大多數客棧早已打更，兩人在街道上走了半響，也未曾找到任何一家，即便是找到了，也都是一套客滿的說辭。
眼見找不到可以住宿的客棧，賀書堇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回去白日裏的那家。”
“萬萬不可。”付明清果斷拒絕了賀書堇的提議，一臉嚴肅的說道：“刺客已經盯上了那裏，那裏早已不在安全，如果我們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聞言，賀書堇沒有在說話。
兩人繼續抬腳向前走去，終於在一刻鐘之後兩人就找到了一家客棧。
與此同時，兩人之前逃出的地道之中。
披着斗篷的紅衣女子出現在了兩人逃走的洞口，看着地上受傷的怪物。
女子不過抬手輕輕揮了揮纖纖玉手，身後的男子便上前來重新用鐵鏈拴住了怪物的脖子。
毫不留情的將怪物往地道的深處拖去。
唯獨女子眉目陰森的看着兩人逃走的洞口，眼底劃過一絲寒冷的光芒，目光中帶着嗜血。
客棧之中，賀書堇拉住了店小二，從懷裏掏出了一錠碎銀把玩着，目光看着店小二，淡聲說道：“這下想打聽一些事情，若是你告知於我，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說著賀書堇手中的銀子往店小二的眼前遞了遞。
小兒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銀子，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一臉諂媚的看着賀書堇道：“哎呦，我的爺，瞧您說的什麼話？您是我們這兒的客人，有什麼事情您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店小二笑的一臉燦爛，端的是市井之人市儈的笑容。
賀書堇看着店小二虛偽貪婪的笑容眼中劃過一抹笑容。
而後問道：“據我所知，最近黎城並沒有太多客人投宿，可為何這裏的客棧明明開門卻不接待客人？”
店小二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樣，眼睛死死的盯着賀書堇手中的銀子，眸光深處閃過一抹糾結，而後吞了吞口水。
嘆了一口氣道：“唉！一切說來話長。”
旁邊的付明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看向了賀書堇，一個猜測在心裏蕩漾開來。
賀書堇道：“沒事，那就長話短說。”
說著，賀書堇就將銀子遞到側店小二手中，店小二雙眼放光的咬了咬銀子，將其寶貝似的揣在懷裏后將一切娓娓道來。
“這一切啊，還得從兩個月之前說起，事情是這樣的……”
約摸一刻鐘之後，店小二道：“事情就是這樣了。”
說完，店小二看了看兩人道：“看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確實不是。”賀書堇道：“我們是京……”
“哦，我和相公是金嶺來的，我們剛成婚不久，我身子不大爽利，聽說黎城有名醫，相公便帶我前來此地。”付明清打斷了賀書堇的話說道。
說著，還主動靠近賀書堇挽住了賀書堇的胳膊。
賀書堇被付明清突如其來的親近舉動弄得渾身一緊，僵硬的看着付明清。
店小二則一臉不相信的看着賀書堇腰間的佩劍道：“是嗎？依我看，二位恐怕……”
“是！”
付明清打斷了店小二的話，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賀書堇的佩劍道。
“我相公是給一位大戶做侍衛的，這世道不太平，便隨身攜帶着佩劍，一來是保護我的安危，二來時間久了，我相公與這把劍也有了些感情，念舊。”
付明清說得滴水不漏，店小二思索了一會兒摸了摸後腦勺道：“確實不太平，不過，這裏名醫倒是沒有，我看二位還是快走吧。”
“多謝提醒，不過，我們既然來了，還是要找到那位大夫，若是無用再另尋他處吧。”
說這話的是賀書堇。
付明清有些驚訝的瞟了一眼賀書堇。
沒想到這個人也不是木頭疙瘩，總算明白她的想法。
見狀，店小二也不再勸說，而是道：“既然這樣，那小人就不打擾爺和夫人了。”
“嗯。”賀書堇低聲應道。
付明清淺笑着點了點頭。
店小二看了看兩人牽着的手便離開了。
店小二一離開，付明清便收起了笑容，放開了賀書堇的手，走到了走廊的欄杆前看了看樓下店小二的身影。
輕嘆了一句道：“呼，還好剛才只要了一間房，看來這裏確實是危險叢叢。”
賀書堇沒有回答，而是看着付明清的背影，手撫上了付明清剛才挽住自己的地方，眼底有一抹笑意。
直到付明清轉過身來，賀書堇的手才放了下去，兩人一起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關上門以後，兩人看着裏面唯一的一張床同時摸了摸腦袋。
賀書堇率先道：“你睡床上吧。”
“好。”付明清爽快點頭。
賀書堇一愣，他還以為付明清會客氣一下，沒想到……
噗，還挺可愛的。
想着，賀書堇眉眼情不自禁的爬上了一抹笑容。
付明清看着賀書堇這十分突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容，眼中一抹奇怪的光芒閃過。
堂堂大理寺少卿不會是個傻子吧，睡地上居然還能笑出來。
付明清正想着，突然賀書堇猛的拔出了劍將劍從左手邊擲了出去，付明清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付明清便反應了過來。
有人！
付明清思緒頓然，立馬掏出了隨身的短刀轉身朝着賀書堇擲劍的方向飛去。
“別！是本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兩人耳邊。
兩人看着拿着摺扇一臉瀟洒愜意的站在窗台上的禹王蕭霂額頭落下一條條黑線，眼中充滿了警惕和嚴肅。
“王爺怎會在此？”
“當然是跟着你們二人來的。”蕭霂理直氣壯的說道，一臉的理所當然。
兩人見蕭霂竟然如此直白的便承認了跟蹤之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驚訝，不知道到底是應該邀請蕭霂進來坐坐呢？還是應該誇蕭霂坦誠。
而一旁的蕭霂則收起了摺扇拔下了付明清的短刀和賀書堇的佩劍拿在手裏跳下了窗檯落在了地上。
走到兩人面前將劍與短刀還給兩人，蕭霂一臉揶揄道：“本王竟然不知蕭大人竟然已經有了夫人，而這夫人竟然還是通緝犯。”
說到這裏蕭霂嘴角的笑容有些發涼，付明清也腳底發寒。
她萬萬沒想到她精心裝扮之後居然會被狗皮膏藥一樣的蕭霂察覺到了真實身份。
賀書堇眸光也沉了下來，看着蕭霂看付明清的眼神，賀書堇並沒有退縮。
而是站到了付明清與蕭霂中間單膝跪了下去。
“請禹王殿下明查，付家滅門之案與付姑娘並無關係，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賀書堇說得誠懇至極。
蕭霂卻未說話，而是目光深沉的看着付明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付明清則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賀書堇，毫不畏懼的直視着項目的目光道。
“此事與賀大人無關，一切皆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賀大人也是被我蒙蔽，我不求禹王殿下饒恕於我，只是希望禹王殿下不要降罪於賀大人，在我死後查明付家滅門慘案的真相，抓出幕後真正的兇手，還付家所有死去的人一個公道。”
付明清將一切追逐的難到了自己的身上，賀書堇聽得呼吸一滯，平靜的心也因為付明清的一句話，變得波濤洶湧。
高聲道：“不怪付姑娘，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臣曾在付家滅門的第二日追擊過兇手，和兇手有過交手，也曾看到過兇手的真面目，那兇手雖然有着和付姑娘一模一樣的臉龐，但其實全是因為一種秘術所致，還請王爺相信臣！”
賀書堇信誓旦旦的說著，低下了頭，鄭重的道：“還請王爺給臣時間，臣一定會抓住幕後真兇。”
賀書堇說了許多，心跳如鼓，可卻絲毫沒有讓蕭霂開口。
換來的是以前靜默。
直到良久之後。
蕭霂終於開口了：“哈哈哈！賀大人無需着急，天下皆知當今禹王乃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閑散王爺，朝廷之事和本王並無關係，所以賀大人不必緊張，本王不會為難賀大人。”
蕭霂這前後不一的態度和言語讓付明清和賀書堇心裏一震，表面上雖然放鬆了下來，但心裏卻仍然十分忐忑。
蕭霂見兩人沉默不語，主動拉起賀書堇道：“如今時局動蕩，朝廷也不安，宮中更是混亂，如賀大人一般清醒的人實在難得，本王王別無所求，只希望能保住自身此刻的榮華便可。”
“所以，賀大人盡可放心。”
說完，蕭霂笑了起來：“哈哈哈……”。
賀書堇眉眼卻未曾放鬆。
付明清眸光深處也十分的謹慎以及緊張，嘴角扯出一抹虛偽的淺笑道：“多謝王爺。”
“付姑娘沒有想問的嗎？”蕭霂一臉怪異的笑着問道。
付明清心裏一緊淺笑着搖頭道：“沒有。”
蕭霂卻是不信，不過他知道付明清在懷疑什麼，便道：“其實本王在初見你的第一眼面對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本王並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因此這才順水推舟的救下了你們。”
說到這裏，蕭霂轉頭看向賀書堇道：“賀大人也知道本王這個人什麼都行，只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好奇心十分的重，因此在得知你們即將前往這裏的時候，本王就暗中跟了上來，想要看看這半路殺出的賀家大小姐到底是誰。”
蕭霂說得十分認真，付明清卻並沒有全部相信。
但這些付明清明面上並未表現出來。
而是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假笑道：“哦，原來如此！”
說完，和賀書堇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之後，房間裏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為了不讓自己死亡或者爆發，付明清主動開口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邀請蕭霂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來，為其倒了一杯茶水詢問道：“如今王爺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何時回京？”
“不急，不急。”蕭霂慢條斯理的吹了吹茶水說道。
付明清看了看賀書堇，賀書堇道：“不知王爺此次出來身邊可有帶信得過的侍衛，此地危險叢叢，臣以為，為了王爺的安危着想，王爺還是早日歸京才好。”
“本王以為本王的身手可以自保，賀大人無需為本王擔心。”蕭霂漫不經心的說道，目光淡淡的看了看賀書堇。
賀書堇被這目光看得發涼，眉頭微皺。
蕭霂卻一笑轉移話題道：“本王今日跟隨你們見你們掉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暗道，不知你們是如何脫身的。”
“自然是廢了一番功夫。”賀書堇淡淡帶過道。
蕭霂不語。
付明清眼底卻出現了一絲寒光，禹王這個人看上去瀟洒放蕩，不問世事，但實則心機深沉。
這種人最是難以打交道。
更是最難提防。
尤其是蕭霂的身份，更讓她無所適從，沒有辦法。
同樣賀書堇心裏也十分的沉重。
蕭霂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有些興奮的說道：“有一件事不知你們聽說了沒有？”
兩人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不知道王爺所說的是何事？”
“有傳言，黎城有吃人的怪物，是慘死的冤魂的怨氣所化。”蕭霂笑意深邃的說道。
兩人眸光一閃，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在地道之中所遇到的那個吃人的可怕怪物。
見兩人如此，蕭霂還以為兩人被嚇到了，笑道：“本王以為世上怎麼會有鬼，其實有鬼的是人的心，俗話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些說詞在本王看來不過是有心人或者是兇手為了掩蓋自己的殺人的事實，想要逃脫罪責，製造出的假象和傳出的風言風語罷了，不足為懼。”
兩人聞言，點頭。
順着話頭道：“王爺說得不錯，人心裏若是有鬼那便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在傳出如此毫無依據的流言。”
“說起來，付姑娘與賀大人到此是否是付家滅門之案有了進展？”蕭霂一臉好奇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