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如果清醒是種醉
左嬌晃蕩着在小區門口徘徊,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下時間。最終在快接近22點時,深吸一口氣后一步一步的數着樓梯走上去了。
習慣性的期待着先敲了敲門,結果,無人應答。果然是這樣,一如既往。
拿出兜里的鑰匙轉了幾圈,卻怎麼也打不開門,醉意像是一下子全都涌了上來,可左嬌心裏清楚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又再試了幾次后終於打開了這扇門,像是所有事情都積攢到了最高點,搖搖欲墜。左嬌進門后藉著這莫名其妙的火氣”哐!”的把門一摔。
聽着房間裏若有若無的回聲,左嬌像是終於回過了神,她抵着門慢慢的滑坐了地上,開始了無聲的啜泣。
半夜被一陣寒冷凍醒的左嬌從地上坐起,拿起茶几上前幾天買的麵包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麼餓,這麼想活着。掙扎着,想去看看許世涼說的那個人。
拿出手機,滑到一直都不回消息的父親一欄,發出一條“我要轉到十六中”后,一下感覺深深壓在胸口的鬱氣開始了慢慢變輕了。
不期待回應的將手機隨手一甩,轉頭竟然真的再次睡著了,長久以來的失眠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照舊來到了每日的班會時間,沒有過多的寒暄,范景川單刀直入的表明:“許世恆同學將擔任咱們班班長,請班長日後多多配合我的工作”
他的眼神直直地望向許世恆。陸渺從小到大身邊沒個人當過班幹部,也顧不上恆哥的感受了,一想到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場景,就立馬鼓起了掌,其他同學受到陸渺的感染也跟着一起鼓起了掌。
許世恆也這麼回看着范景川,直到掌聲漸小后,站了起來平視着他。
“就一學期”,許世恆想試探一下范景川的底線。
“可以。”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結束了一場班會。
在十六中的每個班級都要向學校彙報班委成員狀況,匯總後的表單靜悄悄的躺在教導主任的辦公桌上。
樊向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接着拿起班委表單,結果看見了意料之外的名字在上面,魯斌輕門熟路的打開門,端着一杯茶就晃蕩到了樊向傑面前。
“我怎麼不知道校長的工作這麼清閑?”
無視掉樊向傑的大白眼,魯斌放下茶。
“來,大忙人,喝茶!”
樊向傑不理他的嬉皮笑臉,拿起輕啜了一口,有些凝重的開口:“范景川是個變數。”
魯斌不習慣這種凝重氛圍。
“你總不想希望那孩子走你老路吧,世界上可沒有第二個魯斌了。”
樊向傑放下茶杯的手一頓,“罷了,不破不立!”
中午最後一節課,烈日照的籃球場冒出騰騰熱氣,許世恆和大林他們的汗浸透了肩膀,陸渺斜躺在休息亭的長椅上,眺望着時不時進球的他們。
陸渺心裏癢的程度和過敏程度差不多了,如果不是這漫天飛舞的飄絮,他早就撒着歡兒在球場上狂奔了。
哪像這樣,戴着口罩,窩在這破爛長椅上,最主要的是,都沒個人說說話。
從致遠樓打水回來的范景川遠遠地就看見陸渺百無聊賴的樣子,特意折了個方向向陸渺走來。
“看球啊?”
范景川隨意地將水放在了陸渺腳旁,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陸渺一聽有人要嘮嗑,馬上欣喜地表情,卻在看到范景川的臉時,垮了下來。
陸渺雖然不聰明,但是憑藉著對危險的機警感知,不知逃掉多少麻煩。可是一遇到范景川這個老狐狸,卻總是頻頻着套。
這不,腳慌亂的擺正時就不小心的把他放在一邊的水給打翻了。
“范,范老師,,,”
陸渺心裏忐忑的想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要不要認錯呢,他又會怎樣呢?算了,自己也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正在百轉千回的傷春悲秋的陸渺再次抬起頭時,就只看見了范景川離去的背影了。
范老師究竟什麼意思啊?難道還有更嚴重的懲罰在等着自己?不至於吧,一壺水而已,可是自己還沒道歉,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心裏百轉千回的陸渺手似爾康狀,試圖挽回著范景川。
范景川一邊提着剛剛沒了水的水壺一邊吹着輕快的口哨又回到了致遠樓。
陸渺視死如歸的向籃球場走去,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許世恆面前,球場上的人都被這氣勢給震愣了一瞬間。
唰地一聲,陸渺閉着眼一邊摘下口罩,一邊倒豆子似的將剛剛的事複述了一遍,還添油加醋了一番他以為的范景川心理活動。讓人看着他就像一個妥妥的受欺負的小媳婦。
“恆哥,救我!”
還試圖將過敏的臉湊到許世恆的臉前,深知小六脾性的許世恆知道這事的真實度可真不能靠陸渺這張嘴來單方面定奪。
可范景川真的不是故意這麼做?許世恆是一點也不會相信他會平白無故的接近小六。只是一直這麼被動好像也不太好。
“大林,買水?”許世恆給趙見林遞了個眼色。
陸渺殷切的目光又看向了趙見林。“走了,恆哥答應了。”
“哈,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見死不救。”
陸渺也不顧他們身上的汗味,兩胳膊一搭。
“小六爺我請客,走起!”
他倆無奈的對視,真羨慕小六的頭腦簡單。(單純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