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拍下冒牌廠
我想現在就去找斐樂元,那合同一旦簽下,最起碼我可以保證十天之後,能提供一專機的鮮魚,一專機的鮮菜。
我剛要搓動瘊子去紫霧山莊,白落雪來電話了。
她現在還在西部省的的吉縣,今天是法拍大泉礦泉水廠的日子,我差點沒把這件事忘了。
“礦泉水廠,我們拍下來了!”
我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你知道我們花了多少錢嗎?”
其實花多少錢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這樣一個廠子。
見我沒有迴音,白鹿雪說出答案。
“十萬。”
“十萬?”
我差點覺得自己聽錯了,趕緊再確認一遍。
見我感到好奇,白落雪才慢慢給我解釋。
其實還有兩家當地的企業也參加了大泉礦泉水廠的法拍,不知什麼原因,這兩家單位的代表在法拍過程中並沒有舉牌。
白落雪感到很奇怪,擔心裏邊有問題,她也沒有急着舉牌子,就等了等,看看那兩家到底是什麼態度。
結果,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最初,大泉礦泉水廠的拍賣底價是400萬,見沒有人舉牌子,那主持人卻開始降價了,十萬十萬地往下降,那兩家還是沒人舉牌,白落雪乾脆就一直等着,結果價格降到了最低價十萬。
主持人都有點着急了,頭上見了汗,無意中透露了一句話。
“這個廠子今天必須得拍出去,既然你們幾家都報了名,就是有意購買,今天若是溜拍了,我沒法交代。”
白落雪當場差點沒笑了,這才舉起牌子,十萬塊錢將大泉礦泉水廠買下來了。
這是其中的一個插曲。
白落雪讓我儘快趕過去接手礦泉水廠,礦泉水廠現在是空的,除了看門的,廠里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所有的設備都還在,若不趕緊安排人員看護,怕有人惦記着那些設備。
白落雪的意思我明白了,插手的越早,礦泉水廠的設備保全的越多,這對於將來順利開工自然是有好處的。
我得先去吉縣,安頓好那邊,再去找斐樂元。
我給納米碳肥廠的余順之打了個電話,讓他組織十幾個人,最好是35歲以下的青年小夥子,明天務必趕到吉縣。
化工集團以前的職工,目前還有一部分人沒有具體的崗位,屬於富餘人員,余順之暫時管理着他們,抽掉十幾個人沒有問題。
讓這些人儘快趕過去,既是為了看廠子,也是儘快展開工作。
從現在開始,大泉礦泉水廠已經屬於我的了。
我決定坐飛機先過去。
現在一想,若是在吉縣放上一塊方石多方便,我瞬間就可以從空間穿過去。
想到此,我取了一片方石,編號7-3,離開空間,回到辦公小樓,把石板放進行李箱。
然後我通知謝青松,讓他送我一程,去省城機場。
坐在車裏,我繼續思考重新啟動大泉礦水廠開工事宜。
我到達吉縣時,天還沒有黑,給白落雪打了電話,她還在法院,與幾位律師正在辦理相關手續。
我沒有去找她,直接去了大泉礦泉水廠。
正如白落雪所說,廠子大門口就剩一個看門的。
這個看門的還不是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是位70多歲的老漢。
我一拍門,老漢從門上的小窗口露出頭來。
“你找誰?”
聲音沙啞。
“大爺,我就找您。”
我笑呵呵地跟老漢搭訕着,隔着小窗口遞上一支煙。
老漢見我很客氣,接過煙,咳嗽兩聲說道:
“找我有啥事兒?我一個孤老頭子給人看門的,能幫你幹啥?”
我盡量把語氣放緩。
“老大爺,我是黃土縣的,這個廠子現在是我的啦!我來接管。”
“啊?”
老漢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隔着窗口上上下下打量我。
“小夥子,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抬頭看看,上面貼着封條呢。這封條是法院貼的,沒他們的允許,誰都不能揭,揭了就犯法。你得讓他們的人來揭,我才能給你開這個門。”
老漢很認真,他做的也對,我一個陌生人說接管廠子,他怎麼可能輕易相信?看來還得法院的人出面。
我給白落雪打了電話,將老漢的意思說明。白落雪將電話給了別人,而我將手機給了這位老漢。
開着免提呢,雙方對話我聽得很清楚。
“張博宇,我是法院副院長陳琳,我正式通知你,大泉礦泉水廠已經由黃土縣綠色農業生態公司拍賣所得。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公司的董事長陳凌宇先生,請開門放行。門上的封條可以揭了,此事法院委託陳凌宇先生。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啊!明白了。陳院長打的電話這就沒錯了,當初是你告訴我,沒有法院的通知,誰來也不開門的。有了你的電話,我就放心啦!”
張博宇老漢把手機從小窗口遞還了我,這才打開鐵門,那封條自然就撕開了。
“陳總啊,不要怪老漢認死理兒,人家交代我的事兒我得給人家辦好,隨隨便便來一個人我就開門,我哪知道是不是壞人呢?廠子裏沒有其他人了,若是這些東西弄丟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呀!”
張博宇不卑不亢,像是給我道歉,但他也明確了自己的責任,老人家做的對,我沒有怪他。
跟他進了門衛室,張老漢給我倒了杯水,我們兩個就聊了起來。
法院一查封大泉礦泉水廠,所有的人都跑光了。
張博宇老漢並非廠內工人,當時也沒在廠子裏,他撿垃圾去了,就是撿塑料瓶子。
他回來交塑料瓶子時,剛好看到法院的人在大門上貼封條。
這個張老漢是個五保戶,見人們撿瓶子能賣錢,他也跟着湊熱鬧,廠子一封,他這錢也掙不來了。
張老漢跟法院副院長陳琳認識。陳琳知道張老漢以前在這個廠子看過大門,便有意讓他留在這裏。
門衛室里有床,有鍋灶,能做飯,陳琳派人給張老漢送了米面和菜,隔兩天就派人來看看老漢,需要什麼就給他買。
就這樣,老漢留在了廠子裏。
我其實挺感激他的,這幾天是他在幫我看家護院。
我讓張博宇老漢暫時還看門,來了其他人再說。
我從張老漢在嘴裏了解到,這大泉礦泉水廠大約有四五十人,除了十幾個管理人員之外,還有幾個銷售人員,真正在生產線幹活的也就20多人。
這個廠子幹了20多年了,不好不壞的,倒是能養活這幾十口人。
自從去年以來,廠子的生意不大好做了,有年輕人開始辭職,人們直傳言廠子要破產。
可誰曾想,從去年冬天開始,這廠子又活泛起來,廠子管得嚴了,賣的貨也多了,掙得錢也多了。
張老漢就在附近住着,他很快就聽說了,這個廠子在制假售假,但他沒有證據。
其實他很矛盾,就是手頭有證據,他也沒想去揭發。
好多工人跟他曾經是工友,知道他們生活並不容易,好容易掙點錢了,自己再將他們揭發了,好像對不住他們。
他選擇了裝聾作啞。
看到有人撿舊礦泉水瓶,他也跟着摻和進來,賺點零錢,花着倒是方便。
“這壞事真的是不能做呀!報應還是來了,廠子查封了,工人全跑了。不對,沒全跑,那幾個當官的被逮起來了,報應啊!就連我也遭到了報應,你看,美其名曰我是在這裏看廠子,可我連門都出不去,跟坐監獄有什麼區別?”
張老漢開始自嘲了,但他的神情是放鬆的,面容是祥和的。
我的到來,對他是一種安慰,也是一種解脫。
我讓他陪我到院子裏轉了轉,發現很多設備雖然說比較老舊,並沒有遭到破壞。
至於製造出的那些假礦泉水,我沒有發現,只看到了一些沒有來得及處理的舊瓶子,還有一些散落在地的破碎紙箱,那箱子上赫然印着天泉礦泉水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