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妻主她其實很溫柔
若說皇上是因着這次賑災的功績大肆封賞,那憑什麼留在京城的蘇玖漓也能被封寧王。
同是皇帝的女兒,這未免也偏心的太過了。
滿朝上下現在都在看她的笑話,她如何能不氣。
生來不受重視,先娶個王君又短命,后娶個禍害差點而毀了她六王府,憑什麼所有的苦都是她的?
憑什麼她們生來就什麼都有?
老天不公!
老天不公啊!
蘇柒若回京,司禮燕的案子也無需再拖。
司千凌鬆口不管,皇家自然公事公辦。
但那到底是賢王君的生母,皇上還是開了恩。
既沒株連,也沒要了她的性命。
只是褫奪官職,抄沒全部家產,全族流放三千里。
因着六王女執意休夫,司千清自然也算作是司家人,一道被送去流放。
司千清早已苦啞了嗓子,卻是於事無補。
若不是他任性歹毒,若他能好好與六王女過日子,皇上看在司千凌的面子上也不會過多為難他。
可惜啊,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司家滿門流放那日,司千凌主動要求要去送一送。
蘇柒若自是親自陪同,乘坐馬車來到城外十里亭處。
司禮燕在牢中待了這麼些時日,早已磨得沒了往日風姿,此時看上去,就是個略顯邋遢的尋常婦人。
看見朝自己走來的長子,她好似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第一次看見那個男人逆着光朝自己走來一般。
“銘兒……”
乾裂的嘴唇喃喃出聲,卻被風吹散了。
待人走進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她的銘兒,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也是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今日定有賢王殿下的手筆。
若是賢王想要保她,便是皇上也不會耐她何。
可偏偏,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握住把柄,便再沒了翻身之地。
可她卻怪不起來任何人,本就是她為了權勢對不住司千凌,也對不住他逝去的父親。
當初既是已經做了選擇,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對不起。”
司禮燕不知還能與眼前的孩子說什麼,只是這句對不起在她心頭已經徘徊許久。
被關天牢的日子裏,她的一生都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過了一遍,她求權求勢求財富,到頭來卻求得了個流放的下場。
若當初她對司千凌上些心,有長子的幫扶,司家又該是何等風光?
“我來不是聽你道歉的,我只問一句,父親的死與你和張氏是否有關?”
這是司千凌無論憑藉誰的力量都無法查到的,他唯有來問眼前這個女人。
她但凡還有一絲良心,都不該再欺瞞於他。
司禮燕眼睛倏地瞪大,舉手衝天發誓道:“我承認這些年對你不起,可你父親的死與我們都無關,並無人出手害他,一切皆是意外。”
司禮燕沒有撒謊,再如何她也沒膽子去害護國大將軍府唯一的嫡子。
且那時她與王啟銘也是有感情的,又怎會對他下手?
司千凌提着的那口氣總算是放了下來,如此,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