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又救了他
白色的庭院籠罩一片燈火之中,院子裏,侍衛已在院中空地上擺了兩排竹竿筒,林思宸笑到,“爆竹除歲,我先來,蕊兒看好了。”
林思宸點燃了一排,劈里啪啦的聲音傳來,林蕊兒掩住耳朵,笑得甚是開心,彷彿間,回到了六年前那個除夕夜,林蕊兒膽小的躲林思宸身後,看着漫天的煙火。
爆竹聲過後,林思宸將手中的火把遞給林蕊兒:“蕊兒,要不要試一試?”
林蕊兒笑着接過火摺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竹竿筒,被她燃起的竹竿筒發出連綿不斷的爆響,可能是靠得太近,顯得有點慌亂,不過腰身一緊,便被林思宸帶到了房頂上。
看着滿城的煙火,這樣的氣氛太有年味了,她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景象了。
凌晨,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林思宸臨時有事去了軍營,讓林蕊兒早些休息,但她不知為何,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只能起身站在閣樓上,看着滿天雪花與漫天煙火交織成美麗的畫卷,而琥珀也在一旁靜靜的候着。
城主府附近的一座孤院,十幾個蒙面人正對對付着一名玄衣男子,男子手持長劍,面上的暗黑面具顏色更深了一些,劍鋒上的鮮血與雪花交織在一起,略顯妖艷。
“來吧!你們都一起上!”男子長劍橫掃,身上寒戾之氣,令人膽寒。
天上煙花綻放,火光映在男子的面龐與身上,猶如地獄修羅一般,冷漠、嗜血。
“只要你交出兵符,束手就擒,我等饒你不死!”黑衣中有人大聲呼喊。
“他可真是好手段啊,平時倒是我小看了他,為了得到兵符,真是不擇手段,他真以為這區區毒藥,就能將兵符從我手裏面奪了去?真是可笑。”體內毒素因他運功快速流竄,吐出一口黑血,男子身體一陣搖晃,險些摔去。
他長劍杵地,滿臉肅殺之氣,長發如墨,散落在肩,一雙冰冷的眼眸,猶如兩條毒蛇能吞噬人心。
黑衣人中,有人先喊了一句:“一起上,他已身中劇毒,即便他武功再高深莫測,這座孤院也將是他的葬身之所。”
黑衣人一鼓作氣,紛紛朝男子襲去,男子仰天長嘯,手中長劍吸取漫天飛舞的雪花,化成一條白色長龍龍翻飛而出,頃刻間,黑衣人盡數倒在地上,斃了命。
站在閣樓上的林蕊兒恰巧看到這一幕,林蕊兒也不知,為何隔的那麼遠,就能一眼認出那個人,後來她才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一眼萬年。
“琥珀,你帶我過去。”琥珀也知她的意思,攬着她飛身而去。
身後傳來動靜,欲將倒地的玄衣男子,身上冷冽之氣,氣勢如虹,用劍支撐着身體,“這次他倒是學聰明了,還留了後手。”暗運功力,欲將做最後一搏,看來他獨孤墨今日真要葬身在這裏了。
“冰疙瘩……”
清冷的女聲傳來,獨孤墨及時收了功力,又吐出一口黑血,身體支撐不住,向後倒去,林蕊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他手中長劍應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男子身上寒意更甚,聞到那熟悉的葯香,用最後的力氣說道:“女人,侵犯了我還逃得那麼遠,讓我好找…”說完便暈了過去。
男子倒下時說的那句話清晰落入林蕊兒耳中,林蕊兒覺得自己脊背心都在發涼,原來他還是知道了。
話中意思,明顯知道她侵犯他的事了,如今皇上病危,他不在帝京獃著,出現在這西部邊境,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來找她?
好在他受傷倒下了,不然她會不會像這些黑衣人一樣,被他一招就殺了,林蕊兒心裏說不出的繁雜。
“琥珀,去城主府找兩人,將他帶回府中安置。”
“要不我先送小姐回去,在帶人一同前來。”畢竟剛剛才打鬥過,不安全。
“不用,我在這裏守着他,不會有事。”林蕊兒的語氣不容拒絕,琥珀見狀,飛身朝城主府飛去。
看着地上的長劍,林蕊兒也沒有猶豫,將右手指輕輕從長劍上劃過,將手指放到獨孤墨唇邊,兩秒過後,林蕊兒收了自己手指,在嘴裏抿了抿。
待琥珀們趕來,男子被她平放在地,而她只是立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沒有說話,遇到他四次,既然兩次都中劇毒,若不是有她,哪還有他獨孤墨。
回到城主府,林蕊兒安排小廝照顧獨孤墨,囑咐他不要亂碰面具,因為她知道,以獨孤墨的脾性定會一發不可收拾,只讓小廝把面具上的血漬擦乾淨即可。
一柱香之後,照顧獨孤墨的小廝來稟報,“小姐,那位公子身上有傷,傷口有些化膿了。”
“帶我去看看。”林蕊兒脫口而出,並未想到自己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這…這恐不妥,畢竟…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小的還是去找個大夫來看看。”小廝結巴道,面前這女子是城主的妹妹,萬一有什麼散失,他可交不了差。
林蕊兒面紗下的表情看不清楚,在這古代,確實有太多繁文縟節,可她林蕊兒從來都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不用麻煩,我去看看便是。”林蕊兒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間,小廝尾隨其後,來到客房,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獨孤墨,冷冽之氣依舊濃烈。
許是剛剛現場血腥味太重,她以為他只是中毒了,沒想到還受了傷,將他衣服掀開,一個五公分長的口子突兀的出現在潔白無瑕的胸膛上,應該是劍傷,險些傷了要害,傷口暗黑泛白,裏面滲出黃水,顯然已有些時日了。
“你去給我準備一些東西,白酒、瓷碗、紗布、剪刀、鋒利的匕首。”林蕊兒指着小廝,吩咐他去找東西。
“琥珀,去將我包袱里紅色與白色的藥瓶拿來。”
兩人離去,待回來時,手上都拿林蕊兒需要的東西,林蕊兒接過東西放在榻邊案機上,將紅色瓷瓶打開,將裏面的液體均勻的塗抹在男子傷口周圍。
將紗布剪了一些丟進碗中,將酒倒入碗中,又將匕首打開放入酒瓶中。
“小姐,可須我幫你。”琥珀看到她動作幹練,一氣呵成,心裏對她的認可又多了一分。
“不用,我自己可以。”前世她是一個外科醫生,縫合和包紮傷口這種簡單的操作,她熟練的不能再熟練,只是眼前的傷口已有癒合之狀,所以只需將化膿的狀況處理掉,上些葯即可。
林蕊兒拿出匕首,將男子傷口的處的人腐肉一一割下,將黃水擠出,見血后才停手,將碗中紗布拿出,擦拭着傷口上的瘀血,直至傷口血水減少,又將白色瓷瓶中的粉末撒在傷口上,與傷口貼合后,打算用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你過來將他抬起一點。”小廝連忙過去照做,林蕊兒快速將傷口包紮完成。
起身,琥珀已經端着一盆水進來,林蕊兒嘴角略顯弧度,走過去,將手洗凈后,用手指了指那些用具與小廝說道:“把那些東西收拾了,今夜你留下照顧他,對了,你可別偷懶,他可是當今賢王殿下。”
小廝嚇得跪在地上,“小姐,就是給奴才一千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定會好生照顧的。”東晟甚至整個北風大陸,誰人不知,誰人不識當今賢王殿下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