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毀人慾
鄒女士自己現在的處境也不太好,估計還怕醫院有監控、監聽什麼的,只敢在電梯裏,跟我們幾個說。
我和凌淵全程都只是聽着,假裝自己只是個聽眾。
鄒女士卻只是慢慢的摸着電梯的開門鍵,朝我們道:“我懷疑這蠱蟲還是有人暗中操控的,只是我們找不到人。”
“現在這些女子體內的醒過來,只不過是想滅掉她們的口。而那些中了蠱的男人,或者說高檔客戶,會在某在特定的時候,被人催動蠱蟲。”鄒女士說著。
轉眼看向我和凌淵:“等下我就不去看了,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去接。剩下的就交給你們,我會把這些的權限全部給七叔的。”
我聽着她說要開會,突然想到了秦陽羽和守泉她們,難道都是同一個會?
而且看她的意思,是要離開醫院去開?
這是相當於逃離這裏吧?
她這老闆一走,花溟這些由她請的人,會不會也逃避了。
而且權限給的是七叔,又不是我們,這是對我們還有着戒備啊。
不過鄒女士立馬摁了開門鍵,朝我們伸了伸手:“請吧。”
電梯外面,原本只站着花溟的,這會居然站滿了人。
原先會議室里的人,好像都聚在了電梯門口,等着離開。
見電梯門開了,立馬要進來。
“出去!”鄒女士冷呵一聲,瞪着外面的人,冷聲道:“一定要救她們。救不了她們,我們都得死。想想那些惡狗,如果中了蠱的人都會變成這樣,就真的會變成喪屍末日,你們都不想活了!”
她這麼一吼,老闆范就出來了,那些人立馬不好意思動了。
我見他們,好像有點想逃的意思,拉着凌淵出了電梯。
走到花溟旁邊:“怎麼回事?”
“全醒了,那些人體內的蠱,全都醒了。”花溟咂舌,冷聲道:“等下你們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這全醒是什麼意思,但能讓他們都想逃離,想來是很嚴重的了。
這這單元的電梯有兩部,明顯另一部被鎖了,只有鄒女士和我們坐的那一部還能用。
這會鄒女士朝還留在電梯裏的苗七叔和童婆婆瞥了瞥下巴。
童婆婆倒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苗七叔見識過催情蠱的厲害,有點為難的走了出來。
“我把電梯和門全部鎖了,等你們能解了這蠱蟲,才會打開。”鄒女士居然很淡定的摁關了電梯。
目光掃過我和凌淵:“這裏就交給兩位先生了。”
我掃眼看着旁邊這些術士,他們只是來掙錢的,沒必要因為一個老闆就把命搭上吧。
可聽着鄒女士的話,這些人居然還笑着點頭,就好像聽着老闆安排工作的員工一樣。
想到童婆婆的大度,突然有點佩服這些術士了,都挺有大局觀的。
可等電梯門“叮”的一聲關上,這些人立馬七手八腳的來摁電梯。
等見實在摁不動了,旁邊已經有人悄然的往安全梯和窗戶走去。
更甚至還有召五鬼搬運,想逃出去的。
這與剛才鄒女士在,那種點頭客氣的答應,完全不是一回事。
苗七叔看着他們,搖頭嘆氣,朝我道:“大家只是來掙錢的,不想拚命,也不想得罪老闆。所以就只能陽奉陰違了!”
可這也差別也太大了,真的是很現實的打工人啊!
我看着他們各顯其能,想從這裏逃出去,也只能在心底大寫了一個“服”字。
然後任由他們忙亂,朝着旁邊的病房看去。
上次我們來過,在那水療室,也見識過催情蠱的厲害。
但其他的中蠱者,那會都打了鎮定劑在沉睡。
可現在好像真的全部醒了過來,在病房裏做出各種不一樣的姿態。
那些蠱蟲就好像爬出來的米粒一樣,遍佈了她們的身體,更甚至還朝房間其他地方跑。
連門窗玻璃上,都貼着想爬出來的催情蠱。
但我看門底下還留有縫隙,並沒有往外爬的。
苗七叔、童婆婆和花溟也跟了過來,見我瞥門縫。
苗七叔朝我道:“上次走廊不是有爬出來的嗎,我怕還有沒有進去的,就灑了藥粉。”
“而且我見過那個斷腿的女孩子,連我的蠱蟲都控制不住,根本不會昏迷,蠱本就是葯,能抗蠱肯定抗藥。我就知道這些鎮定劑對她們可能沒用,就讓人拿着藥粉,在門縫、窗戶縫隙里都灑了。”苗七叔看着裏面,密密麻麻爬着的催情蠱,心有餘悸。
抹着汗道:“幸好鄒女士是做醫美的,對醫療這一塊把控得比較嚴,知道防患於未然。要不然,這全爬出來,男的沾了瘋,女的沾了變成這樣,都是個麻煩。”
我現在倒是挺佩服鄒女士這生意做得挺厲害的。
見識過血蠕蟲和血蟻之後,對這些催情蠱,倒沒有這麼噁心了。
我和凌淵在這裏轉了一圈,發現這些女子體內的蠱蟲確實都醒了,而且她們明顯很難受。
這是和血蠕蟲不同的東西,至少血蠕蟲除了有觸感之外,扎進人體內都會釋放鎮痛劑,讓人沒有感覺。
連袁嬸她們,完全被血蠕蟲佔據了身體,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但這些催情蠱不同,會催發人身體的慾望,看那些女孩子的樣子,好像連在床上躺着,都是抓心撓肺般的痛苦。
而且這蠱蟲進入人體,養出來的過程也很兇狠,在各種惡劣的條件,還不能讓人喝水。
更不像是血蠕蟲,那種悄無聲息,立馬就布遍了全身,連骨頭縫裏填滿了都不會讓人有感覺。
我看着那個斷腿的女孩子,在床上抱着被子,痛苦的扭動着,那條剛接好的腿,緊緊的箍着被條,臉上儘是忍耐不住的煩躁。
或許是隔着玻璃看到我了,她帶僅僅留一點理智,抱着被條,走到窗前。
我本以為她是要向我求助,正於心不忍的想着自己無能。
可她卻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凌淵,隔着玻璃,慢慢張嘴,伸出舌頭,對着凌淵的臉舔了一下。
跟着就開始扭動身體,將被子丟了,對着凌淵做出這種醜態,眼神迷離而狂熱。
再也沒有原先被關在豬圈時,就算鐵鏈囚禁,打斷了腿,也依舊堅毅的眼神。
她不時的伸手,隔着玻璃好像在撫摸凌淵的身體,不時隔着玻璃親吻着凌淵……
可凌淵卻並沒有避開,而是隔着玻璃,怔怔的看着她。
臉色冷得好像快要結冰了一樣,卻又沒有怒氣,只是深深的無奈。
我想扯開他,一伸手,凌淵卻低頭看着我的手。
低聲道:“血情絲是真的沒用,因為毀掉一個人的,不是苦難,而是墜落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