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魂不守舍
上午聽了墨寒舟的事情,喬筠惜一整天都感覺自己魂不守舍的。
時不常就要走神猜測墨寒舟內心真實的想法。
不知道墨寒舟此次謀划叛亂有多少是為了完成自己父親的遺願,有多少是為了自己家人報仇。
在京城中隱忍蟄伏,向自己的殺父仇人投去誠意,將自己的親哥哥交到敵人手上是不是兩個兄弟早就商量好的計策。
也沒準都是喬筠惜想多了,墨寒舟只是單純的貪婪皇位。
“怎麼回事兒?我的茶水怎麼還沒上?”前廳傳來了一陣客人的叫喊聲。
後院當中發愣的喬筠惜回過神兒來,強打起了精神。
今天因為他一整天都不在狀態,所以手底下的人幹活也有些散漫。
喬筠惜掀開門帘,來到前廳,準備挨個敲打敲打,讓所有人都提起精神來,好好做事。
喬筠惜剛一先開門帘,就看到了一個不屬於這裏的身影。
茶肆中光顧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金庭樓的員工,雖然生活富足,但不支持他們奢靡浪費。
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沒有補丁,但是也說不上多麼華貴的布料,只是普通的暗色衣服。
在這中間,突然多了一抹亮色,如同滿是泥濘的沙地當中突然多了一座小小的雪山。
身着白衣的墨景沉坐在人群當中,茶肆當中的空氣好像讓他十分不適。
時不時就要伸出手來捂着自己的嘴,猛咳一陣。
喬筠惜皺了皺眉,不喜歡這種彆扭的感覺。
索性假裝沒有看見,但是茶肆當中的人還是要敲打的。
喬筠惜假裝墨景沉不存在,在茶肆當中來回穿梭,但是就是不繞過墨景沉跟前。
“小香,你記得今日務必要把賬好好對對,看着點酒水,別少了。”
“紅芍,動作快些,好多人都等着呢!”
喬筠惜囑咐了兩個人之後,轉身又要去找其他人。
就在喬筠惜轉身的功夫,身後突然有隻手拉住了他。
喬筠惜一回身。
那人卻猛的彎起腰咳嗽起來。
喬筠惜一皺眉,本想問不是已經尋到葯,已經好了嗎,怎麼又會如此。
但是,這話只要問出口,便要牽涉到兩個人之前曖昧不清的時候。
喬筠惜不想提,於是便沒說。
“太子殿下,這裏的茶水粗糙,伺候不起您,你還是到對面去吧。”
喬筠惜弓着腰,神色謙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等到墨景沉咳完了,挺直了身,目光深情的看着喬筠惜的時候。
喬筠惜卻將目光轉到了別處。
“我不是來喝茶的,我是來找你的,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墨景沉說道。
喬筠惜餘光之中,墨景沉面色蒼白。
喬筠惜不能裝作假裝沒有看到,心中泛起一陣心疼。
“有什麼話,到後院去說吧,後院人少。”
喬筠惜走在前面,帶着墨景沉來到後院。
“我真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我身更特殊,不能隨便暴露。”墨景沉鄭重的解釋道。
“我知道,沒怪你。”喬筠惜淡淡的說道。
這件事他確實沒怪他,畢竟自己也隱瞞了早就知道他身份的真相。
“那日,我將他倆送回家之後,再回來尋你,沒找到你。”墨景沉接著說道。
“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喬筠惜仍舊是語氣淡淡的。
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兩個人靜默的站在後院。
茶肆當中的人都注意到了兩個人,但是誰也不敢上前去打擾。
只是一些整日愛幻想的小丫頭,時不時投來熱切的目光。
不知道喬筠惜為什麼這麼好命,昨日是世子殿下,今日又是太子。
但是看喬筠惜臉上冷冷淡的表情,這兩個人他好像都不怎麼愛搭理。
又寂寞的站了一會。
墨景沉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若在京城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儘管來找我。”
喬筠惜一直低頭看着地面,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有出聲。
墨景沉離開了。
後院只剩了喬筠惜一個人。
喬筠惜一個人在後面站了很久,連管理茶肆的心思都沒有了。
只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喬筠惜沒有察覺的角落,一道冷峻的目光注視着他。
見墨景沉是正確的消失在了院中之後,便起身回去稟報。
葉歡回到世子府後,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給了墨寒舟。
甚至將墨景沉臉上的表情都一一還原了。
墨寒舟知道葉歡十分靠譜,所以他說的應該沒有差錯。
“我就說他們兩個有什麼事情,沒想到這太子殿下品味特殊,放着好好的太傅千金不要,非要喜歡野丫頭。”
墨寒舟唇角勾起笑,搖了搖頭。
想起那日喬筠惜裝醉的情景,還覺得好笑。
“可是現在金庭樓裏面都說世子你也喜歡那野丫頭。”
葉歡瞪大了眼睛,一臉天真的看着墨寒舟。
他這人腸子直,不會拐彎。
剛剛去監視喬筠惜,順便聽到了金庭樓當中的嚇人在院子中議論。
現在是聽墨寒舟說起,便沒有頭腦的說了起來。
“你真是!”墨寒舟咬牙切齒的看着葉歡。
但是他又拿葉歡沒有什麼辦法。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野丫頭!我這都是權宜之計!權宜之計!”墨寒舟咬牙切齒的說道。
葉歡點了點頭,用自己簡單的頭腦,認真分析。
“那太子他也有可能是權宜之計。”葉歡堅定的說道。
“要不是看你武功高強,我真的……”
墨寒舟抬起手,又狠狠的放下,嚇唬了一下葉歡。
葉歡不覺自己有錯,甚至還覺得墨寒舟在誇自己武功高強,一臉得意。
“真是的,我怎麼可能看上那個野丫頭!”
墨寒舟搖了搖頭。
目光突然注意到一旁站着半天沒有說話的晏河清。
晏河清臉上明明沒有任何錶情,但是墨寒舟就有一種直覺,晏河清好像看透了什麼,但是不屑於說。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變化。
明明臉上的肌肉五官什麼都沒有動,但就是自己感覺不一樣了。
晏河清淡淡開口:“你不用心虛的看着我。”
墨寒舟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