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驚無險
小塵的喊聲,將薛紹從無力感中拉了回來。
他衝到門口,將門打開,看見小塵和肖戰庭還有小風都站在門口。
“小塵,你娘要生了,可是孩子很鬧,爹爹的異能也所剩無幾,你能不能用異能試試?”薛紹顫抖着聲音說。
小塵立刻跑了進去,肖戰庭和小風站在門口,一臉焦急。另外一個
“她怎麼樣了?”肖戰庭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孩子胎位不正,機械人也近不了她的身,”薛紹回了一句,就又衝進了院子。
小塵撲到白棠身邊,見她疼得撕心裂肺,頭髮全都汗濕了,立刻伸出小小的手,將自己身體裏的異能送給她。
可是這股能力,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肚子裏的孩子越發活躍起來。
白棠一瞬間就疼暈了過去。
“娘親!”小塵吼着。
“棠兒!”薛紹一陣膽寒,看着暈死過去的白棠,他覺得自己的腿都在發軟。
這時候,肖戰庭沖了進來,看見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人,心中一陣絞痛。
“你們出去,讓我來救她,”肖戰庭說。
“你來救她?”薛紹紅着一雙眼睛瞪着他,“還要我們出去?”
“不然呢,這異能過於強大,會傷到你和小塵。”肖戰庭冷冷道。
薛紹看着床上的人兒,他真的不能失去白棠,縱然心中萬般不願,可是沒什麼比白棠的命更重要了。
他也只能低着頭說:“請你一定要救她。”
肖戰庭看他落寞的模樣,鬼使神差的說:“放心,只是救人,絕無其他。”
薛紹抱起小塵,走出了房門,等他們一出去,肖戰庭就用異能為房間設下了結界,防止待會兒異能外泄。
看着床上的人兒,肖戰庭瞬間就紅了眼眶,“娘子,早在你懷了這孩子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她生來帶有強大的異能,出生的時候,這方圓十里怕是都要寸草不生,如果我不死皮賴臉的跟着你回來,你就要沒命了。”
他從不在人前表露出來這樣的情緒,縱使看見他們夫妻恩愛,心中猶如萬蟻噬心,他也不會表現出分毫。
肖戰庭掏出一個木盒子,從裏面取出一小截木頭。
“棠兒,這是珈藍神木。”
肖戰庭手指拂過木頭,極慢極緩,彷彿在緬懷什麼。
目光躍過書冊,投向床榻上的白棠,沉吟片刻,他終於將木頭碾碎成粉末,然後用異能餵給白棠。
片刻之後,他又行至榻前。
抽出一柄小巧精緻匕首,輕輕劃開白棠的手腕。
鮮紅的血立刻湧出來,順着傷口向下滾落,然後下一個瞬間,匕首的刀鋒一轉,劃上了自己的手腕。
“這些血,是你之前給我的,現在我先還給你,你要好好的,我們這一場宿命,逃不過的,當初你愛我,是天意,如今你恨我,依然是天意。”
“很多很多年以前,咱們的宿命就寫好了,我反抗不了,這一次我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不會再讓這一切只加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下一秒,肖戰庭爆發出強大的異能,向著白棠的肚子涌去,只見那處也衝出金色的光芒,剛開始勢均力敵,沒過多久,便是肖戰庭勝了。
一片黑暗。
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白棠想要睜眼,卻怎麼都睜不開。
周身沒有一絲力氣,下半身疼得入骨,全身只剩下輕淺的呼吸和微弱的脈搏。
腦袋昏昏沉沉,疲憊的感覺蔓延全身,可是意識卻十分清明,並反覆的提醒着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略微的掙扎,卻有刺骨的疼痛瞬間傳來,白棠便再不敢動。
然而疼痛並沒有消失,反而從一開始的隱約逐漸清晰起來。
清晰,直至傳遍全身,痛徹心扉,深入骨髓。
每一道經脈都在撕扯,每一根骨骼都在摩擦。
疼痛在體內肆虐,叫囂,任意的馳騁。
“孩子!孩子!”
白棠只覺得全身就要散架,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下意識想要牽動手臂,卻絲毫抬不起來。
丹田內一片空蕩,腦海里一片空蕩,眼前一片空蕩,耳邊一片空蕩,心裏一片空蕩。
肚子………肚子也一片空蕩?
感覺身體裏有什麼東西在流失,溫度,還有生命的感覺,都在慢慢的消失不見。
身體越來越冷,好像沉入了冰冷的水底,寒意丹田湧出,順着脊骨上沿,一直深入到心底。
好冷,好累,好想睡,不要醒。
腦海中只有這些念頭。
楓白棠想要蜷縮成一團取暖,卻反應過來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無助的感覺包圍了她。
從來沒有這麼冷過,從來沒有這麼無力。
我是快要死了嗎?白棠問自己,孩子呢,孩子生出來沒有,她心中充滿了恐懼。
不要,不要,我的孩子!
害怕,難過,白棠哭喊叫囂着,又無淚可流。
薛紹,小塵,寶寶
大腦里不斷的迴旋這些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漫天的飛雪裏,白衣的薛紹越走越遠,自己怎麼追也追不上。
一瞬間,驀然心痛。
白棠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晚上,一睜開眼便是撕裂的疼痛。
薛紹發現她睜開了眼睛,連忙過去握着她的手:“棠兒你醒了?”
白棠輕輕點頭:“我怎麼暈過去了?孩子呢?”
“孩子沒事,孩子很好,是個閨女,是個漂亮的閨女,因為七個月就生,孩子是早產,所以我已經將她安置在襁褓倉里了,不過咱們都檢查過了,孩子一切都很好,總算是有驚無險,老頭保佑。”
白棠總算鬆了口氣,一瞬間又幸福的笑了出來,乾燥的唇瓣瞬時滲出血來。
薛紹見狀,伸手去撥她的下巴:“棠兒別動,都裂開了,我去給你倒水,潤一潤就好。”
白棠伸手迷茫着抬手擦了擦嘴,手背上沾着淡淡的血跡,白的蒼白,紅的艷紅。
手腕微微一疼,白棠低頭,果然看見手腕上一道淺淺的刀痕。
過血術?
“是肖戰庭救了我?”白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