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遠古山魂

“啟，測試台哪裏去了？”雖然兌鵠身為教者長，可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教者，測試台變成護腕，還主動套在了我的手上，可現在取不下來了。待我向龍趾教者彙報后，會想辦法還回來的。”啟並不認識兌鵠和震坤，將他們當成了考官。說完，啟忐忑的抬頭看了兌鵠一眼，生怕對方不相信。

震坤和兌鵠也算見多識廣，雖然都對測試台變幻的護腕很感興趣，但都默契的沒在繼續追問。震坤帶着微笑說道：“為了獎勵你在姓氏選擇考試中的優異表現，震坤族長和兌鵠教長決定將其獎勵給你。”

“真的嗎？可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們不一定會同意。”話從兩位教者口中說出，還打着族長的名義，可啟還是不太相信，因為測試台是學院的最為珍貴的東西，族長和教長怎會隨便送人。

“我就是震坤族長，他是兌鵠教長。我們都同意將它獎勵給你了。”啟渴望而又擔心的表情，逗樂了震坤。

眼前兩位竟是族長和教長，啟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心跳瞬間加快許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回去休息吧！”見啟愣在原地，震坤和藹的說道。

聽到自己可以走，啟趕緊轉身，向著宿舍跑去，生怕慢了他們後悔。

授姓儀式格外隆重，有族長坐鎮，這等待遇就讓人眼紅不已。看着向自己走來的族長，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啟又緊張起來，可還來不及害怕，震坤已蹲下身子，將手輕輕的放在啟的頭頂，微笑着問道：“啟！鑒於你的優異成績，你可以在所有的姓氏中任選擇一個。”

“真的可以嗎？”與龍趾教者說的不一樣，啟確認道。

震坤微笑的點了點頭。

“那我！我想姓卯，可以嗎？”啟小聲的問道。震坤依舊微笑着的說道：“可以！”然後叫來姓氏管理者，正式宣佈后，將其計入了姓氏名冊。

在華夏族，每一名小孩都有一個獵者夢想，見啟不用評估便可自由選擇姓氏，仇不禁有些羨慕，但他的姓氏必須是在兌鵠教長宣佈評估結果后才能選。

有了自己的姓氏，終於成為了華夏族的一員，卯啟十分高興，他的玩伴雨也有了自己的姓：陰，和自己的母親一樣是醫者的姓氏。仇成為了一名武者，並選擇牛作為姓氏。姓氏選擇結束后，牛仇找到卯啟，真誠的道了歉，兩人還成為了好朋友。

姓氏選擇考試結束之後，學院根據學員所選擇的職業重新調整了班級和宿舍。牛吉最終沒有成為龍趾的搭檔，因為經過學院研究之後，龍趾留在了啟所在的班級，成為了學院歷史上第一個任教於獵者班的武者。

卯啟打通15道經脈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華夏族，其所在的班級也隨之成為了整個學院的焦點。作為學院家喻戶曉的人物，卯啟無論做什麼都會成為熱門話題，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是焦點。在班上，同學們把他當作偶像，卯啟也不吝嗇，總會將學院獎勵的藥丸、丹藥與大家分享。在生活中，總有數不盡的朋友，其中有個叫酉李的，就如同跟屁蟲一般，對卯啟言聽計從，視卯啟為老大，。

雖然打通了15道經脈，但卯啟始終未凝聚氣旋。為此，兌鵠教長和龍趾教者費了不少心思，甚至準備用丹藥強行凝聚，卻被震坤族長攔了下來。最後還是一位不問族內事務的太上長老找到了問題所在，並出了一個主意。練氣是華夏族特有的修鍊方式，而氣旋是練氣根本。一般人只要打通一條以上經脈，就能夠通過吐納凝聚氣旋，但一些天賦異稟之人想要凝聚氣旋，則需要有自然之魂作為引導。所謂自然之魂，就是常年受靈氣滋養而衍生出來的精魂，它們存在於萬物之中，非機緣巧合，很難感應。所以，讓卯啟多爬爬山、下下河，看看風景、戲戲水，才有機會感應到自然之魂。於是，學院專門為獵者36班安排了山水體驗課。每當36班爬山戲水的身影出現時，總能吸引一些的羨慕目光。

卯啟最喜歡的山，是試煉8號山峰，曾經總是追着他跑的山鹿已經成為了朋友。坐在8號山峰頂上，可以看到四周連綿起伏的山脈，還有一些傲然獨立，山形陡峭的山峰。每次臨崖而坐，卯啟都會練上一段時間的氣，山鹿則會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一個厚雲壓頂，無風無浪的下午，凝固的空氣讓人心煩氣悶，怪異的天氣讓36班的學員們寧願留在校場也不願意爬山，但卯啟卻一如既往的爬上8號山峰。沉悶的空氣，壓抑在胸口彷彿一塊大石頭，微濕的衣服粘在背脊上如同貼了一層膏藥，往日形意不離的山鹿也沒了身影。

卯啟一口氣登上山頂，一場久違的大雨也接踵而至，瞬間淋透了全身，微涼的冰爽和嘩嘩的雨聲，從外到內洗滌着疲憊的心靈。

卯啟盤腿而坐，伴着雨聲進入了練氣狀態。混沌中一片青山如畫，在腦海中慢慢清晰起來，綠色盈盈之下，卻暗藏着一股如劍般的氣勢，順着雨天騰起的雨霧，青山緩緩移動着，山影重合，如同夢境。卯啟深深的被眼前的青山吸引着，甚至能感覺到山中充滿生機的生命。突然，一個彷彿來至遠古的聲音徐徐傳來，像在呼喚卯啟，聲音越來越清晰，猶如從心底發出，直震靈魂。忽然，天地俱靜，未有呼喚聲不絕於耳，空靈幽怨的聲音讓卯啟從靈魂深處感到了畏懼，聲音卻如附骨之疽，越來越大，竟直接震碎了卯啟的心神。

一陣混亂之後，一切歸於寧靜，卯啟再次回到了空無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混沌中的青山再次出現，呼喚之聲隨之再次響起。卯啟不再害怕了，猛的睜開了眼睛，用如浩瀚星空般深邃的目光靜靜的看着青山，努力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突然，青山像是活了一般，圍繞着卯啟轉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一股無形的壓力從青山中散發出來，再滲透進了卯啟身體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隨着時間流逝，轉動的青山讓卯啟頭暈目眩，翻騰的五臟六腑彷彿要從口中跳將出來一般，但卯啟始終沒有閉上眼睛，隨着青山轉動，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青山變成了一座高有萬丈，怪石嶙峋的奇險山峰，一股股凌厲的氣勢如水波一般，洶湧着壓了過來，全身的壓力陡然暴增，似乎要將啟的血液榨乾擠盡，疲憊的意識讓卯啟恨不得立刻閉上眼睛睡過去。此時山峰之上，山鹿身影若隱若現，正焦急的向卯啟呼喊到：“別睡！”

聲音如同驚雷，讓卯啟瞬間清醒過來，卯啟死死地咬着牙，抵抗着來自靈魂深處的眩暈和壓力。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來自靈魂的疲憊讓他終於堅持不住了，而就在即將沉睡過去的那一刻，山峰停止了轉動，然後慢慢縮小，最後化成了一座小山，狠狠地撞向了卯啟，消失不見。

當耳邊再次響起雨聲，卯啟終於感覺到了雨水的冰涼，而體內卻有無數條暖流，從四面八方彙集到腹部，再流入了一團若有若無的的氣旋之內。

“凝聚氣旋，我！我成功了！”卯啟興奮的想道。

“卯啟，沉住氣，靜下心，千萬別錯失了機會。”就在卯啟興奮的準備退出練氣狀態之時，再次傳來了山鹿虛弱的聲音。

山鹿及時的提醒，讓卯啟冷靜下來。穩定了情緒，卯啟保持着練氣狀態，繼續享受着體內無數的暖流滋養。

“卯啟，你的氣旋與其他人不一樣，乃是遠古山魂。這遠古山魂氣勢太強，以後你可不許用它欺負我。”見卯啟靜下心來，四周氣勢減弱，山鹿才敢跪伏到卯啟身邊。

與此同時，震坤族長和兌鵠教長正在遠處山峰上，用震驚的目光看着8號山峰上的靈氣盛宴，而他們身邊已站滿了華夏族內的高層，一個個大睜着眼睛，臉上凝固着吃驚的表情。

8號山峰，各種靈氣相互纏繞，融合，最後化作一道圓形彩虹。

“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壯觀的靈氣風暴，真是不可思議啊！”感受着迎面而來的一股股清新靈氣，震坤喃喃自語道。

……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在這一年中卯啟境界提升到了力鏡6層，學會了武技，還有字，可以讀書了。卯啟很喜歡看書，每天放學之後，他都會去藏書館去借上一本書，然後帶到溪橋邊一個人靜靜的看。原本借書出館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但為了省事，藏書館長子梟老伯便特許卯啟借書只需登記。

“卯啟，快跑。”

一聲喊叫，打斷了正在看書卯啟。循聲看去，只見牛仇滿臉青腫，被兩名學員提着兩臂。

“他就是你整天掛在你口中的天才，華夏學院的奇迹？”一個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見對方來者不善，卯啟收起了手中的書，從溪橋上站了起來，平靜的看着對方輕蔑的眼神。

“你就是卯啟？想不想給他報仇。”一名個頭和卯啟相差不多的學員說道。

卯啟並未回答，只是把目光移向了牛仇。

“牛仇，給我記住了，我們武者才是華夏族最強的職業。你瞧他那熊樣，不值得把他朋友。”那名學員繼續說道。

第一次遇到別人的挑釁，卯啟心中亂成一團，但頭腦卻很清醒。

“武者馬大，挑戰獵者卯啟！”見卯啟還是不說話，馬大更加肆無忌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