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臣女是匹烈馬

第六章 臣女是匹烈馬

若非初風閃得快,那一碗黃湯便要盡數潑到自己身上了。饒是如此,仍濺了兩滴惡臭之物於袍角上。

“嘔——”初風再也忍不住,轉身便嘔。

江輕眉翻身爬起,連滾帶爬地逃出前廳,將在門口透氣的白岫雲撞得踉蹌一下。

“小姐,小姐。”江府下人急忙追出去。

江輕眉朝秦容揚了揚下巴,得意地道:“殿下,我這解毒法子有效果吧?”

“損。”秦容輕蔑地哼一聲,顯然是瞧不上她的手段。

初風連嘔兩口,伸出兩根手指將沾上污物的袍角提向一側,道:“對江小姐那般美貌溫柔的貴女都這般惡毒,葉小姐果然一如既往的卑劣……”瞥見袍角上的污物,不由得再嘔一聲。

葉竹青覺得自己好無辜:“我只是提出法子,下手的可是初護衛,初護衛怎麼好意思說我惡毒?”

初護衛恨恨地道:“你的法子和你的人一樣惡毒陰損。”

“初護衛說得對。”雅茹縣主捏鼻捂嘴,站在門,朝葉竹青狠狠翻個白眼:“你就是個害人精,先害我表哥,再來害我!”

葉竹青無語至極:“縣主似乎忘了,我剛剛救了你。”

“你誣陷我下毒,竟敢說救了我?”雅茹縣主性子隨其父鎮遠侯,一根筋通到底,若無她母親長公主護着,早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葉竹青放棄與她爭辯,何況誣陷她也是事實。

“葉竹青,你還不走?是不是還想害死我表哥?”

此刻,連對她恨之入骨的初風也覺得她所謂下毒之說不過是為了逼醒江輕眉,救雅茹縣主。搖頭,雅茹縣主說話做事果真不過腦子。

一直冷眼看着縣主對她發難的秦容,終於開口:“岫雲,江小姐被你推倒昏迷,她若有事,你脫不了干係。”

雅茹縣主雙手連搓:“哎呀,我忘了正事。我得去瞧瞧江小姐,跟她解釋清楚。”

說完,顧不上告辭,提着裙擺跑出睿王府。

秦容示意初風將那碗污物端出去,並將下人遣開。清冷的眸子轉向葉竹青,今日她確實算得上幫他渡過一劫,否則,今日無論他出不出手,怕都要被逼婚。

葉竹青觀其神情,知今日之事,他已領情,當即向秦容抱拳一揖:“再祝殿下生辰快樂,臣女告辭。”

待她走出丈餘外,聽到秦容道:“且慢。”

葉竹青微微一笑,回身:“殿下有何吩咐?”

“葉竹青,今日之事,多謝。”雖是道謝,眼底卻無半分誠意,有的只是無盡的涼薄和審視。

“殿下客氣了,今日這招兒確實損了些,但對付這種裝暈之人,卻是最有效的法子。然而,臣女與江小姐的梁子算是結上了,但願江尚書不會因此恨上我葉家。”

瞧瞧,我為你犧牲的可大了,大大得罪了江家呢,你怎麼還好意思記恨我呢?

秦容點頭,江輕眉以千金之軀竟不避嫌地獨身來睿王府獻藝,若說江尚書沒有別的心思,他無論如何都不信。葉竹青壞了江尚書的事,以他的性子,因此恨上葉家,也想像得到。

“葉竹青,為何突然對本王示好?”

葉竹青微怔,跟着一笑:“我良心發現,想與殿下重修於好。”

“葉竹青,你所謂的好是指什麼,想與本王重續婚約?”秦容聲音微厲。

葉竹青怕他誤會,對自己更加嫌惡,急忙表明立場:“有道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就算臣女想回頭,殿下願意吃回頭草嗎?”

秦容黑眸意味不明地凝着她,道:“或許本王願意給你個機會呢?”

“抱謙殿下,臣女卻是匹好馬,而且是匹烈馬,殿下恐怕駕馭不了。”葉竹青大言不慚。

秦容薄唇微張,深目閃過一絲驚訝。“葉小姐不虧是習武之人,皮糙肉厚。”

葉竹青:“……”他是在諷刺她臉皮厚嗎?很好,她無言以對,因為她確實臉皮挺厚的,還要靠這張厚臉皮給自己掙個機會,就算被罵,她眼下也不想改。

“說吧,你究竟有何事要本王幫忙。”

葉竹青猶豫了一下,試探道:“臣女說了殿下會幫忙嗎?”

“本王看起來像樂於助人之人么?”

葉竹青悄悄撇一下嘴,躬身一揖:“過去臣女認為殿下不像,現在深悔過去的目光淺陋。”

秦容冷諷:“怎麼,又是窺得什麼天機?”

“臣女最近剛剛經歷過一場劫難,明白了一件事情,便是凡事不可看錶相。”

秦容不解地看她。

“臣女不止想與殿下化干戈為玉帛,更想與殿下結交,若殿下願意,臣女願追隨殿下,成為殿下手中的一柄利劍。”

秦容轉身走回廳內主位坐下,淡淡道:“本王不缺人,也不缺利劍,葉竹青,你走吧。”

葉竹青本也未打算僅憑今日之事,便能取得他的諒解與信任,於是拋出一個自認為極為誘人的條件:“臣女曾壞了殿下姻緣,臣女願為殿下覓一位門當戶對、賢良淑德的絕色女子,撮成良緣。”

秦容眼角微抽,薄唇吐出一個熟悉的字:“滾——。”

葉竹青客氣行禮,款款“滾”出睿王府。

離父親被冤還有九個月的時間,她需要查清楚,為何楊相手裏會有父親通敵謀反的證據?

證據是從哪兒來的,是誰將證據交到楊相手裏的?

她想來想去,所謂的“證據”既然能取信於人,必是出自身邊親近之人。父親身邊之人向來忠心,為何會誣陷父親,是何人授意?

回到府中,在院中遇到刻意等她的父親。

“父親。”

“聽說,你最近與睿王走得有些近……”葉靖榮皺眉,卻小心翼翼地道:“你當初決意退婚,為父是不贊同的,但睿王大度,不與我們葉家計較,我也不想再追究此事,這樁婚事斷了就斷了,也不是什麼壞事。”

“但是,竹青,既然婚約解除,便莫要想着再續前緣,睿王殿下那般冷傲高貴的人絕不會同意此事,你何必自取其辱?”

葉竹青啞然,確實,自己現下的行為,在任何人眼裏都是自取其辱的行為。

“你瞧瞧現在京里將你傳成什麼樣了?我們葉家的女兒寧可丟命,也為不可丟了氣節,那睿王是好,卻不是女子的良人,我們葉家的女兒就算魄到無人肯娶,也絕不該求到他門前。”

葉竹青忽然反應過來,她昨日才去睿王府示好,今日京城便傳得沸沸揚揚,若無睿王的默許,初風和王府的下人豈敢將此事傳出府去?

他這是要借眾人之口挫她顏面,報退婚之仇,並讓她知恥而退啊。好一個奸詐冷酷的男人!

但事關全家性命,她偏就喜歡迎難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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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殿下整天粘着我要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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