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到人民南路去了解情況
我們乘坐公交車前往人民南路。下車以後,從公交站台往西走了兩百四十米,找到了那個理髮店。
此時,一堆男女正圍在理髮店門口怒氣沖沖的。我上前詢問,他們是為了會員卡的事情,卡值有幾百塊的、幾千塊的,甚至幾萬塊的。不一會兒,其中一個略豐腴的四十來歲的女人提出,應找死者的父母解決退卡的事情。她表示知道死者父母的家庭住址,她將地址分享給大家。
一堆人相繼離開之後,那個略豐腴的女人又折返回來了。車子直接開到了後門。兩個年輕男子從她的車裏鬼鬼祟祟的跳下來,他們留着奇形怪狀的髮型:紅色的雞冠狀和黃色的花朵狀。其中黃頭髮的嘴裏叼着一根煙,面容枯黃。
他們從後門進入店裏,將店裏的設備搬運到後門口。那個女人在後門一面把風,一面又打電話叫來一輛停在不遠處的小貨車。小貨車司機下車只將設備往車箱裏搬。
“你們是店裏的員工嗎?”我們走上前問。
她打量着我和宿最,“你們也是來退會員卡的吧?”她將寫着死者父母家地址的紙條遞給我,“請去這裏找老闆的父母要。”
“我們只想了解一些事情。”我接下紙條。
她馬上露出抗拒的神情。
“如果你們不想我們把那些顧客叫回來,或者打電話叫警察的話。”宿最已經拿出手機在撥號。
女人很沮喪的撇了撇眉毛,“其實我也是受害者,我好好一個門面房變成了凶宅。她雖然不是死在這裏的,但總是不吉利。你知道租這種門面房做生意的人是很講究這個的。我也只是想賣掉設備挽回一點損失。他們也是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呢。”
那兩個髮型奇怪的男子還以為我們是來討要會員費的,一臉驚恐的縮成一團。
房東隨意給他們解釋,“沒事,他們也許是記者什麼的,只想了解點情況。”
“死者在外面有仇人嗎?”我問。
紅髮男子想了想,“仇人算不上吧,像那種做完髮型又在結賬的時候嫌貴嘰嘰歪歪的,倒有幾個。也就罵咧幾句,說什麼再也不光顧啊、騙人啊之類的狠話,殺人倒不至於吧。”
房東又撇撇眉毛,“她有個前男友,跑長途運輸的,偶爾過來住在她這裏。也不知是否有這方面的情感糾紛。聽說那前男友有個差點結婚的前女友,在銀行信貸部工作,因為她的介入,他們的婚禮取消了。她應該很恨她吧。”
宿最撓着頭,低聲說:“他她她的,太複雜了,我的腦袋都疼了。”
“死者認識岷江二十二中的一位叫祝芙的數學老師嗎?”我繼續問。
“哦,老闆前男友的兒子在二十二中讀過書,不過去年已經考去成都念技校了。”紅髮男子說。
“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龐浩榮。”
我和祝芙帶着同樣的班級,所有學生的姓名我都記得,我確信我們帶過的班級里沒有這樣一名學生。他是其它班的孩子的話,和我們並無交集,我就不了解了。這樣的話,祝芙和這位理髮店老闆之間的聯繫又斷了。
我從手機相冊里找到祝芙的照片,“她來店裏理過發嗎?”
紅髮男子摸摸下巴上的鬍子,“想不起來。”
“她是前段時間在王浩兒街五十號的那個……”沉默寡言只悶頭抽煙的黃髮男子十分肯定,“她沒來過。”
忽然,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轎車出現在我眼角的余光中,車子後窗處有一個飄動着金黃色頭髮的人影。那個人戴着黑色漁夫帽、黑色墨鏡、黑色口罩、黑色手套。但我知道是那個神秘人。車窗貼了防偷窺膜,看不到司機的模樣。我躲開目光,用胳膊肘盡量不經意地碰一下宿最。宿最馬上接收到我的信號。
那轎車已慢慢搖上車窗,快速駛上馬路,從我們面前駛過去。
宿最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追着車跑起來,試圖扒住車窗,但還是與轎車擦肩而過。
我攔到一輛出租車,宿最跳上來,我們請司機務必追上去。我給七星警官打去電話,將車牌號、車型、車輛外觀告訴他。七星警官馬上用另一個電話通知最近的交警攔截,他們刑警隊也馬上出動。期間,我和七星警官一直保持着通話,我不斷報告着路線。
誰知這時,車子一個拐彎一頭扎進了岷江,濺起的水花像煮沸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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