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王14
“你明天要出差？”
“嗯，有個急事需要出去一趟，大概一周，我下周回來。”
下午，段亦舟來接駱頌燃放學，想出差前再觀察一下，順便說了他要出差的事。與此同時觀察着駱頌燃，果不其然，這小孩臉上立刻就不高興了。
駱頌燃本來是心情很好的，跟人約好明天就能拿到omega性導劑，眼見明晚就可以到手的肉這下好了，一個出差攪和他的美事。
他不想說話了。
“生氣了？”段亦舟問。
“怎麼，還要我告訴你我生氣了嗎？”駱頌燃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別開臉眸底略過懊惱，這還沒到手他怎麼就原形畢露了，立刻換了個語調：“你就不知道你出差我就看不到你，看不到你就會很想你，很想你我會哭的嗎。”
段亦舟無奈笑出聲：“這麼喜歡我嗎？”
“……”駱頌燃啞然，他竟然被哽了：“對啊，喜歡你喜歡的要命。”
前方正好是紅燈，段亦舟緩緩開車，空出一隻手揉了揉駱頌燃的後腦勺：“彆氣了，我很快就會回來，回來給你帶禮物好不好？”
他每次走的時候小侄女都會哭，一般這時候他都會說下次來給帶禮物，這才把小孩給哄好的。但對於駱頌燃來說，這個從小就受盡寵愛長大的小孩，會想要他的禮物嗎？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駱頌燃得不到的東西吧。
“我要的是禮物嗎？我要的是你。”駱頌燃側過身躲開段亦舟的手，他看向窗外，心裏頭卻開始有了計劃。
出差而已，只要不是飛到外太空他都能找到段亦舟。
段亦舟聽到這聲嘆息頓時心軟了，果然搞事業就應該心無旁騖，如果他在十六歲那一年就遇到了這樣的駱頌燃，肯定沒有如今的事業。
不過也沒有這個可能，他十六歲這小孩還在讀幼兒園。
怎麼短短三天就有這樣如此大的威力，原來A類beta是這麼厲害的嗎？比omega都要厲害，特別是撒嬌，能讓人瞬間心軟。
笑起來彷彿世界都亮了，一嘆息彷彿世界都暗了。
駱頌燃盯着車窗上段亦舟的倒影，嗯，晾他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化為溫柔體恤的對象，他轉過頭看向段亦舟：“你出差吧，我等你就是了。”
就在段亦舟心想着該怎麼處理才好，就聽到駱頌燃這麼說，一時間，他竟然覺得這小孩挺乖的。
“我會等你回來的。”駱頌燃伸出手，勾住段亦舟放在腿上的尾指，小幅度搖了搖：“老公，你要快點回來哦。”
“車速78，已超速，請減速。”
段亦舟；“！”他連忙抓緊方向盤，鬆了松油門。
駱頌燃唇角微陷。
“燃燃，這個稱呼不能亂喊的。”段亦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后，嚴肅說著，他看了眼駱頌燃：“不能隨便對人喊的，知道嗎？”
“我只對你喊過。”駱頌燃朝人眨了眨眼睛：“我只喊你老公。”
這對於一個沒有開過葷、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戀愛為何物的老男人來說，怎麼可能頂得住。
“對，不能對其他人亂喊。”段亦舟喉結滾動，努力讓自己的專註力放在前方路況上。
駱頌燃把手撐在車窗上，掌心托着腦袋指尖輕點臉頰，笑而不語，跟他玩？
怎麼玩哦。
明晚不行他就等，下周就下周，或許……不用下周。
晚餐駱頌燃選擇在西餐廳，他不想自己天天不浪漫，偶爾還是需要儀式感的。
西餐廳的經理從不遠處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立刻打起了精神，微笑迎了上去：“駱少，好久不見，今天也是跟朋友一起來嗎？”
駱頌燃對‘也是’這兩個字很不滿意，微掀眼皮看了經理一眼。
這一眼足夠經理反省一晚上，他連忙低下頭笑道：“包間已經收拾好了，跟我來吧。”完了，說錯話了，肯定要扣工資的。
段亦舟察覺到這個小插曲，不過他沒有說什麼。
西餐廳是銀河集團旗下的產業之一，在本市的西餐廳都會給留下兩間私人包間，只為駱氏家族服務。
包間的位置是正對市中心CBD的位置，盡享城市鱗次櫛比與霓虹相接，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落地窗讓這樣的晚餐添上浪漫優雅的氣息。
段亦舟也是接受過家族紳士教育的人，既然來了西餐廳，身為alpha的他那自然而然需要為omega亦或者是beta拉椅子，推椅子。
不過對他來說這就跟露營時給駱頌燃先拿小板凳一個概念。
駱頌燃滿意的坐下，他看着坐到對面的段亦舟，這男人可能是剛開完會，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手腕上戴着紳士商務風的腕錶，舉手投足間跟昨天烤魚的段亦舟截然不同。
奇了怪了，明明這樣的alpha更得他心意，可他好像感覺這樣的段亦舟讓他有距離感。
“怎麼這樣看着我？”段亦舟發覺駱頌燃的目光。
“你怎麼換西裝了？”駱頌燃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交握，下巴抵着手背。
“下午集團有會，臨時換的。”
“集團?”駱頌燃好奇問：“我好像沒有問過你是屬於哪個集團研究所的。”
“Neptune科技集團。”段亦舟對駱頌燃的不知道沒有很意外，畢竟跟銀河集團相比，Neptune科技就是晚輩，在生物醫療領域銀河集團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駱頌燃挑了挑眉：“所以你是Neptune科技集團研究所的科研員？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超憶晶片的項目負責人。”
段亦舟頷首：“嗯，我也是Neptune科技集團的總裁。”
駱頌燃一愣，他意外看着段亦舟：“哦？那你是段伯伯的——”
“我是他兒子。”
正好服務員在給他們倒果汁，因為一個不能喝酒，一個要開車，提前說了喝果汁。
駱頌燃看着鮮榨的蘋果汁倒入高腳杯，他笑了笑，拿起高腳杯，遞前跟段亦舟的高腳杯輕輕一碰，而後朝他微抬酒杯：“那我可就不能喊你叔叔了，你說我們要是在一起的話這算不算是豪門聯姻？”
這一句聽似無心的玩笑卻在段亦舟心頭泛起漣漪。
但是他又聽見駱頌燃嘆了聲氣。
“可我只是beta，得要omega才能成為段總的總裁夫人吧？”
青年舉着高腳杯，托着下巴眉眼低垂，加上語氣低落看得人不由得心緊。
“生物學上明確指出alpha與omega吸引彼此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但是婚姻法上明確表示，ABO任何兩種性別結婚都是合法的。”段亦舟發現自己有點不太喜歡看到駱頌燃低落的樣子。
駱頌燃聽懂了，但他努力壓制住唇角不上揚，裝得聽不懂的樣子：“婚姻有時候也不一定是自己能選擇的，要是你父親要你娶omega怎麼辦？”
段亦舟舉杯跟駱頌燃輕輕一碰，他金絲邊眼鏡下的目光沉穩溫柔：“我要跟誰結婚由我來決定，只要我所愛的，他就是總裁夫人。”
駱頌燃突然感覺到段亦舟的眼神變了，不着痕迹的移開。
“我肚子餓了，我們先吃東西吧。”他說完低下頭吃自己的牛排，害，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那麼認真。
“好。”
興許是環境換成了優雅別緻的西餐廳，駱頌燃本以為能夠精緻一回，卻感覺有點不大自在，莫名感覺還是露營時那種狀態比較自在。
他吃着時看了眼段亦舟，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拿着刀叉的手。
這隻手是真的長，如果拿來用的話那肯定……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段亦舟察覺到駱頌燃的視線，他見這小孩盤子裏的牛排還沒有吃完：“不想吃了？”
“我發現你的手好長。”駱頌燃放下刀叉，朝着段亦舟伸出手：“我可以摸一下嗎？”
段亦舟無奈笑了笑：“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但還是放下刀叉把左手伸出去。
駱頌燃握上段亦舟的手，把自己的手貼上這隻大手，其實他的手也不算短，但是在這隻大手的對比之下，就真的是小手了：“在你這裏我的手都成小短手了。”
“不會，很漂亮。”段亦舟看着貼在自己掌心的手，是比自己小一圈，但不是真的小，而是漂亮纖長，不愧是拉小提琴的。
駱頌燃挑眉道：“喜歡我的手嗎？”
段亦舟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端端喜歡手做什麼，然後他就看見駱頌燃將手扣入自己的指縫中，掌心相貼的瞬間怔住。
“我這手除了拉琴技巧好，其他方面的技巧也很好。”駱頌燃漫不經心似的含笑說道。
段亦舟：“……”是他想的那樣嗎？
駱頌燃點到就收，他把手從段亦舟手中抽離，換了個話題：“那我明天可以去機場送你嗎？”
“明天早上有課嗎？”段亦舟的目光略過抽離的那隻手，眸底是不易察覺的深邃，這傢伙真的是讓他的心跳亂無章法。
“最後一節沒課，我想去送你，不然那麼多天沒見我會很想你的。”駱頌燃說。
段亦舟發現了，他面對駱頌燃的撒嬌是完全折服：“好，我先去接你，我們一起去機場，然後我再讓司機送你回學校，這樣可以嗎？”
駱頌燃撥弄着段亦舟的手指，他又說：“那你出差的時候晚上可以跟我視頻嗎？”
“可以。”
“那視頻的時候你可以陪我聊久一點哄我睡覺嗎？”
段亦舟心想這個他會，畢竟他經常哄小侄女睡覺：“可以。”
“那視頻的時候你可以等我睡著了再掛斷嗎？”駱頌燃托着下巴含笑注視着面前的男人：“可以嗎哥哥。”
段亦舟心想這個小beta真的是太會撒嬌，跟他小侄女有的一拼，他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說完思索了兩秒，等等，他是不是回答得有點不經過大腦。
駱頌燃滿意的唇角微陷。
這還叫觀察對象嗎？
段亦舟已經招架不住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