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海王10
兩人都是做飯小白,明明煎牛排這種沒有什麼高技巧可言的都煎不明白,最後兩人搗鼓煮好了意大利麵,撒點鹽,拿現成的黑椒醬拌一拌,湊活着吃。
也多虧煮麵還是能煮明白的。
遮陽傘下,兩人圍在烤盤前,吃着手中這碗略有些寡淡的意大利麵。
“段老師,這面也不好吃啊。”駱頌燃勉為其難的吃着面,含糊說道。
段亦舟也是這麼覺得的:“我以為挺簡單的,沒想到這麼困難。”
“你平時不做飯的嗎?”駱頌燃覺得實在是難以下咽,他放棄硬塞,幸好背包里放了能量棒跟巧克力,一會吃點那個好了。
段亦舟對吃的沒那麼挑,他把自己碗裏的給吃完了,見駱頌燃還有一大碗:“太忙了,沒時間做飯,你不吃了嗎?”
這小孩是小貓胃嗎?吃那麼少。
“太難吃了,吃不下。”駱頌燃看着段亦舟把面吃得乾乾淨淨的不由得佩服,不愧是自己煮的,怎麼樣都能吃。
段亦舟有被這小孩的直接哽到:“你不吃一會肚子會餓的,不過冰箱裏有喝的,要是餓的話你可以喝。等會我們休息好后就去釣魚,晚上我們就能吃烤魚了。”
駱頌燃表情微妙,沉默沒有說話。
“怎麼了?”段亦舟見他這表情。
“你連牛排都不會煎我還能指望你吃得上烤魚嗎?”
段亦舟看着自己的空碗,認真思索了兩秒,做了個決定:“要不我們釣了魚回去吃吧?”
駱頌燃聽到要回去心想那怎麼行,不論烤魚多難吃今晚都得一塊睡過了再說,他往前坐了坐,伸手握住段亦舟的手,目光誠懇:“段老師,我相信你可以烤一條能吃的給我吃。”
這眼神篤定得段亦舟都要相信自己會烤魚了。
“好。”
兩人把桌面的碗筷收拾收拾就上房車躺床擺爛。
豪華房車的卧室很大,床也很大,兩人鞋也沒脫的把腳放在床下,上半身直直倒入柔軟的床褥里。
“嘶——”駱頌燃剛躺下,結果這麼一下就撞到後背的傷,難受得側過身,痛呼出聲:“躺得太用力了。”
“我幫你擦點葯。”段亦舟坐起身,去拿自己的背包,昨晚他還特意交代給他在包里放一瓶跌打藥酒,在包里翻到后便走回卧室,坐到床邊:“你衣服脫了,趴下。”
這一出屬實讓駱頌燃求之不得,他二話不說連忙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這下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小內內。
段亦舟看到這番光景,拿着藥酒的手驟然一抖。
車窗外光線投入卧室的大床,落在這具白得反光的身體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薄薄一層的肌肉線條讓每一寸都漂亮得恰到好處。
而後背左邊肩胛骨下、左腿上大面積的淤血,不是淺淺的淤青,而是帶血的瘀紫,這樣的痕迹實在是不應該在這樣漂亮勻稱的身體上出現。
“如果我是你家人看到了肯定會心疼。”段亦舟把藥酒倒在自己的手心上,搓熱了覆蓋在駱頌燃後背上的淤血,慢慢推開。
駱頌燃趴在枕頭上,覺得段亦舟的手勁有點大,他攥緊枕頭皺着眉頭,不忘回答問題:“你看了不心疼嗎?”
“我用叔叔的身份的話,還是心疼的。”
駱頌燃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想到‘我想當你老婆你竟然想當我叔叔’:“誰要你當我叔叔。”
“我今年三十二歲,比你大十幾歲不就是叔叔了嗎?”段亦舟捋着跟駱家的關係,他稱駱頌燃的父親為駱叔,那駱頌燃其實也不應該喊他叔叔,應該是哥哥才對。
畢竟小時候也是喊他哥哥。
“我這樣躺在你面前,你想當我叔?”駱頌燃覺得這老男人的手真的是沒輕沒重,果然alpha手勁都很大,他嫌棄地躲開段亦舟的手,翻身坐起來。
這一坐就是坐到了段亦舟的面前。
兩人的距離頃刻間被拉近。
藥酒的味道都掩蓋不了駱頌燃身上格外濃烈的柑橘玫瑰信息素。
段亦舟也覺得這樣果着不太好,拿過一旁的衣服要給駱頌燃穿上,結果被摁住手,衣服被駱頌燃一甩丟到窗外頭去了。
“……”是他的衣服。
“段非舟,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駱頌燃覺得段亦舟太高了,他換成跪坐的姿勢,抬高身姿凝視着段亦舟。
青年修長的雙腿跪坐在深色被褥上,白皙纖細的腳跟抵着臀,腳踝處的紅繩漂亮晃眼,在微微起身換姿勢時被拉長的腰臀線,窄腰與臀,完全的視線狙擊。
段亦舟皺眉。
因為這聲‘段非舟’皺眉,也因為這樣的姿勢皺眉。
“你是不是故意的。”
駱頌燃身體前傾,指尖輕點上段亦舟皺着的眉間,另一隻手撐在他的身側,這男人還是太高,他就算是跪坐着也只能夠仰視:“段非舟,你是不是故意出現在我面前的。”
段亦舟怔了半秒,像是明白什麼,握住駱頌燃的手指,他神情淡然:“你都知道了?”
竟然知道他是因為晶片的事來觀察的嗎?
“所以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意思?”
“好,我知道了。”
駱頌燃本想着直接捅破這層曖昧,想着乾脆霸王硬上鉤算了,卻沒想到段亦舟回答得那麼乾脆利索,這一波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知道自己對他感興趣?
還是知道他想來個春風一度?
所以現在怎麼辦?硬來直接來場car/震嗎?
段亦舟沒想到自己靠近是為了觀察數據這事就這樣被看穿,這小孩確實很聰明,他就說怎麼會那麼天真就讓他靠近了,正常人都會覺得他這樣靠近肯定是有目的的。
可現在還沒有觀察到他滿意的程度,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中斷觀察。
所以被發現了需要怎麼說才能夠繼續徵得駱頌燃的同意?
兩人對視了一會。
“阿嚏——”
最後被駱頌燃的一聲噴嚏打破了僵局,他又連打了幾個,用勁過大,眼眶都紅了。
段亦舟見況站起身,去衣櫃重新拿乾淨的衣服給駱頌燃套上:“先把衣服穿上,別感冒了。”
駱頌燃突然地也不知道該怎麼直白的說‘我們來一火包吧’,只能一邊穿衣服一邊思索着怎麼才顯得順理成章一些。
“褲子也穿上。”
駱頌燃剛把衣服穿好,就看見段亦舟蹲在床邊拿着褲子給他往腿上套,幫人穿衣服的動作熟練至極,就好像曾經幫人穿過無數次一樣。
他皺眉,腿一擺:“你幫很多人穿過褲子嗎?”
“一個。”段亦舟把褲子給他提上去:“我侄女。”
駱頌燃的氣已經提到嗓子眼,被段亦舟後邊一說又默默的吞了回去,他咳了咳,淡定的把褲腰提上來:“你這褲子也太大了。”
“是你腰太細了。”段亦舟給駱頌燃挽着褲腳,卷到露出腳踝合適的長度。
“你知道我的腰有多細嗎?”駱頌燃忽然想到一個好玩的。
段亦舟聞聲抬頭,下一秒錶情就變了。
只見駱頌燃掀起衣角低頭用嘴巴咬住,露出奶白平坦的腰腹,他把褲腰的綁繩繞到腰后,再綁到腰窩的位置打個蝴蝶結。
最後心機的往下一扯。
平坦腰腹被黑色的運動褲綁繩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兩邊的黑色繩子正好勾在會陰線處,這個畫面太有衝擊力,可能連omega自己都招架不了。
更別說alpha了。
段亦舟連忙把他的衣服扯下來,嚴厲道:“做什麼!”
駱頌燃見這男人有點生氣的樣子,他笑了笑,又惡劣的把衣服掀起來露給段亦舟看:“我的腰細不細,漂亮嗎?”
被黑色綁繩綁着的一段腰實在是太具有衝擊力,怎麼還有這樣的綁法?
段亦舟感覺自己有點不太清醒,他深呼吸幾口氣,轉移開視線站起身:“我去釣魚。”
然後快步離開卧室,彷彿身後有一隻會勾引人的洪水猛獸。
駱頌燃放下衣服,饒有趣味的望着段亦舟落荒而逃的背影,所以這男人究竟知道什麼了?下床立刻跟了上去。
他今晚不把這男人拿下他不姓駱!
房車不遠處有一處澄澈的小溪,依稀可見有不少小魚游來游去,段亦舟坐在岸邊的小板凳上,調試着魚竿的長度,然後給魚鉤掛上魚餌。
“段叔叔。”
段亦舟拿着魚竿的手一抖,魚餌就掉進小溪里被小魚們爭先恐後吃掉了:“……”
駱頌燃也搬了張小椅子坐到段亦舟身旁,手撐在膝蓋上捧着臉深情注視着他:“我看你釣魚好不好呀?”
段亦舟被這小孩撒嬌的聲音弄得渾身不自然,不由自主剛才那個畫面又跑入腦海里了:“咳,你也一塊釣魚吧,清心寡欲一下。”
“可是我不會釣魚。”駱頌燃說完,肉眼可見這男人的耳根紅了,他強忍住笑意,也太好逗了吧。
“我這個給你。”段亦舟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把已經調試好的魚竿遞給他:“這個我已經調好長度的,一會你把魚餌掛上去放入水裏等待,感覺到魚鉤在動就立刻往裏頭卷把柄。”
駱頌燃接過魚竿,故意轉了轉收魚線的把柄。
“不是這樣,你要等魚鉤動了再收魚線。”段亦舟見他亂來,長臂從身後環住他,握上他那隻亂來的手,教他怎麼找感覺收跟放:“耐心一點,等魚上鉤。”
駱頌燃被有力的雙臂環抱在懷中,他終於笑了出聲。
段亦舟見他在笑:“?”
駱頌燃抬起頭,湊到段亦舟耳旁輕聲笑道:“段叔叔,魚上鉤了哦。”
段亦舟:“……”這說的都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