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捉蟲）

一大早，外面又在飄雪。沒有陽光，是凱恩禱告成功的一天。不知道傅總又要去哪個餐廳打卡。凱恩面無表情走進傅澤辦公室，“傅總，我們已經找了太久，這兩天是不是得回去一趟？”“回去做什麼？”傅澤在刷美食排行榜，“我還沒開始找。”“？”還沒開始找？我們都來多久了？我們每天出門，不是因為辛苦打探后依舊毫無所獲，也不是因為塞爾瑪的占卜術早就退化為嬰兒水準，而是因為你壓根還沒開始找！？所以才啥也找不到？！吸血鬼只會憨吃迷糊睡嗎？“後退一步，”傅澤抬起頭看凱恩，不滿的揉了揉太陽穴道，“你的心理活動聲音太大了。”“抱歉傅總，”凱恩連忙後退兩步，“可明天是維姬小姐的生辰。”“那你去吧，送些琺琅飾品或者紫色玉髓，隨便什麼都行，她也不缺什麼。”傅澤拿着手機頭也不抬。手機這東西，帶回去可就沒信號了，也不能看一些直播和稀奇古怪的東西。傅澤有些厭倦待在十二區暗無天日的日子，儘管那會讓他的身體狀態感覺良好。他也不屬於這裏，早晚要回去的。早晚要回去，為什麼不能趁着沒有人發現，多玩幾天？這裏還有那樣香的人類。傅澤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字畫：遵紀守法。可惜了，不能咬人。那樣的香味，不能咬的話，要怎樣獲得，一直帶在身邊嗎？凱恩猶豫的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莫尼，“傅總，我去不合適，而且她收了很多紫色禮物了，沒有新意。”“收那麼多，那正好，我們不送了。”傅澤一向對這種事情不放心上。凱恩：“不合適，你從結束休眠還沒參加過聚會，禮物拿不出手，很容易丟了體面。”莫尼聽不下去了，關掉電腦上的招聘頁面，“凱恩，我把送禮清單給你，你回去準備一下。”“可……”凱恩欲言又止，還是說，“傅總，您必須得回去一下，要堵住那些人的嘴，也順帶不讓他們發現……未來的伯爵新娘不見了。”我們要趕在典禮之前，悄悄的找到。伯爵新娘還沒覺醒，一旦被別人找到，十二區恐怕……林卡側身縮在被窩裏玩手機，無論身子往哪邊側，被窩裏都會進冷空氣。他抬眼看着天花板的白色牆皮，已經裂成水波紋的形狀。不知道順利畢業前，這塊天花板會不會塌下來砸到他。樓上住在這個位置的哥們兒，長得帥嗎？林卡的舍友，出國的出國，和女朋友同居的同居，老三家倒是本地的，可上了大二后也不怎麼回宿舍住了。林卡是老四，孤單的老四。幸好有郗讓陪他。郗讓揉揉眼睛，看着對鋪還沒洗臉就開始耀眼的林卡。林校花，名不虛傳。“何明知真是瞎了狗眼，那倪小詩哪裏比你好看了？”郗讓突然說。林卡無語的轉過頭，“一大早的才醒，你不和我請安，先說這麼晦氣的人名，怕我忘不了他？”郗讓搖搖頭，“不是，我這氣的一宿都沒睡着。”“你怕是聽不見自己呼嚕有多響。”林卡起床了。冰涼的破宿舍，一天都不想住，寒假后，這宿舍也不讓住，他得加快找兼職工作的進程。這個時候找工作，對於怕冷的林卡來說非常痛苦，他只能以操場為圓心，以學校周邊五公里為半徑畫圈找。除了商場賣酸奶的銷售，好像沒有什麼可以就地取材的兼職。去年冬天，林卡在一家超市當促銷，結果被林浪找來，差點把超市給人砸了。林卡只能被迫跟他回家。今年，他得找個人流量小的地方，偷偷干。林浪是個十足的瘋子。絕對不能讓他找到自己。林卡的午餐很湊合，只是往嘴裏胡亂塞了幾口麵包，一直在刷新兼職信息。郗讓有些不忍心道，“要不然你過年就跟我回家吧，供你吃住還是沒問題的，寒假工沒那麼好找。”“不用啊，”林卡搖搖頭，“能賺一點是一點唄，我本來就閑着無聊。”話剛說完，外賣員打電話，讓林卡下去拿外賣。“我定了嗎？”林卡摸了摸後腦勺，一臉迷惑。郗讓：“說不定是何明知送的呢。”這傢伙的嘴開了光，外賣備註上寫着【送給親愛卡卡的暖心午餐，對不起寶貝，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郗讓看了一眼紙條，“何明知好貼心哇，這麼大份午餐，是想收買我？”“你被收買了嗎？”林卡打開外包裝。“那是當然，看起來很好吃，”郗讓流着口水說，“我們吃完再罵他吧，送都送來了，不能浪費糧食啊。林卡沉默半天，道，“糧食是墜無辜的。”吃完，林卡剛把垃圾扔進垃圾桶，郗讓就開始了。“我他媽的就納悶了，何明知是怎麼做到昨天被你當場捉姦，今天就若無其事喊你和好的？這個臭傻逼！”“……你進入角色好快，我吃的有點撐，消化一下我再罵。”林卡摸摸肚子，躺床上，發現好友申請里有無數個何明知的添加好友請求。何明知甚至爬到聽歌軟件上私信他。

“……”真是陰魂不散。林卡把遺漏的社交軟件全部拉黑，又開始找工作。腦子裏全是昨天打傘那男人。要是老闆能有那男人一半帥，這個工作好像也沒那麼神經病？鬼使神差的，林卡把那HR又加回去了。凱恩總算是高興了，聽莫尼說附近大學城快要放寒假，來找工作的學生多了起來。他們的工作內容雖然神經病，但憑藉不菲的薪資，依舊吸引了一大批附和要求的學生。甚至因為工作內容另闢蹊徑，上了當地工作的置頂熱門。凱恩很快就不用因為皮糙肉厚出去給傅總打傘了。林卡更沒想到，不過是把HR拉黑了一天，這無人問津的崗位，竟然有1588人諮詢過。都是因為好奇才去問的嗎？好在林卡預約上了，fuzzy讓他兩天後去面試，併發他了地址。“什麼？那棟黑色的樓！”郗讓擔心的看着林卡，“卡卡，你要真去那種地方上班？”“哪種地方？說的好像夜、總會一樣，”林卡摸摸鼻尖，“我查了他們公司的資料，成立很多年了，做的都是正經產業。”“可那地兒……墳場一樣，”郗讓後背發涼，“最近不都說那附近有吸血鬼嗎？”“人家還不一定要我呢，”林卡照了照鏡子，“去哪上班，心情都和上墳一樣，選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墳場。”郗讓挺難過的。林卡把學校形容成家，過年都不回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這樣做。林卡不想說，他也不再多問。還剩下最後一場期末考試，林卡就徹底解放了，他又多投了幾家簡歷，做好兩手準備。那棟黑色的樓叫Bat，蝙蝠。整棟樓的外形，仔細看的話，確實有點像正在飛的蝙蝠。據說做的很逼真，以至於經常吸引很多蝙蝠在附近徘徊。“也沒那麼逼真吧……有蝙蝠倒是真的。”林卡打印好自己的簡歷，帶好身份證，在Bat附近下了公交車。傅澤最終還是參加了維姬小姐的生日宴會，並且紳士的邀請對方跳了一支舞。當維姬小姐要求和他共度良宵的時候，傅澤放開她的手，迅速離開了宴會。離開宴會後，年輕尊貴的血族，摘掉他的白手套扔進垃圾桶。傅澤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和無理，儘管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紳士。整個舞會都寂靜了。維姬小姐是近年來最年輕貌美的血族，是大長老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孫女，有着幾乎能和傅澤媲美的純正血液。她都不在乎傅澤有一個所謂的未婚妻，想和他一夜風流，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在她邀約之後跑了。這是她成年後第一次邀請一個男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他們不敢高談闊論傅澤的身體狀況，但他們都相信。傅澤一定是不行。血族向來重欲，他們不會留下血脈不夠純凈的子嗣，但他們會渴求有如初擁一般令人垂涎的糾纏，那會讓他們心情愉悅，讓幾十年如一日荒誕的生活充滿誘惑。他們永遠年輕，永遠在追求更多。可傅澤好像成年後從未傳出任何緋聞。這不正常。至於他們家族裏還說什麼澤維爾伯爵近百年來不能娶妻，只為了等一個契約新娘覺醒這種鬼話……只是因為不舉吧。傅澤走的很匆忙，凱恩找到他的時候，這人剛進棺材。凱恩一臉驚慌的跟着他從棺材裏穿過來。這邊的棺材，是豎在辦公室一面牆裏的，像是雕刻了繁瑣花紋的復古木門。兩個人前後從裏面走進辦公室。“傅總！您為什麼跑那麼快？知道裏面的人現在都怎麼說你嗎？”凱恩問。傅澤低頭在辦公桌上找東西，“說我什麼。”“說您……那方面，有問題！”凱恩後退兩步。傅澤堅持着一個舞會沒玩手機，可宴會大廳實在太冷，手機凍關機了。下載的電視劇還沒看完。他把手機充上電，唇角微微勾起，已然心滿意足，“說我哪方面有問題？”“說您的……教養方面有問題。”“你過來。”傅澤說。凱恩一時沒防備，往前走了兩步。傅澤眯起眼睛，“都覺得我不舉？”凱恩心想，難道不是嗎？傅澤：“你也覺得？”*作者有話要說：傅澤：卡卡，他們說我不舉林卡：舉，你是絕世舉人，我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