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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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謝青頤是被鬧鐘吵醒的。
昨晚消耗過大,四肢都沉甸甸的使不上勁,她窩在被子裏絲毫不想動彈,直到鬧鐘響起第三遍,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才勉強睜開一條縫,床邊道遮住光線的高大身軀朦朦朧朧映入眼帘。
“還不起床?”
蔣驍在她身旁坐下,雙手捧住女孩兒的臉:“拍戲要遲到了。”
謝青頤依舊閉着眼,嘴角微撇,嘴裏發出委屈小狗狗的嗚咽聲:“嗯嗚嗚嗚嗚嗚……”
蔣驍揉揉她白嫩的臉頰:“說清楚。”
謝青頤困意被揉散了些,委屈巴拉道:“為么還要拍戲,不想上班,不想搬磚——”
“不想拍戲?我聯繫你經紀人,就說你不拍了,違約費我替你出。”
蔣驍她的腦袋輕輕按回羽絨枕,又給她掖了下被子。
察覺到他這動作,謝青頤立刻睜開了眼,滿臉“你認真的嗎”的表情。
見他真的要去打電話,她忙拉住他的袖子:“等等!”
蔣驍:“嗯?”
謝青頤悻悻道:“我就起床氣發個牢騷嘛,戲還是要拍的,我很有職業操守的好吧。”
蔣驍重新坐回,長指撫過她臉側的髮絲:“如果真的很累,請一天假?”
“不用了,多耽誤事。”
“嗯,現在起床,我已經讓餐廳送早飯。”
蔣驍朝她伸出手。
謝青頤卻不拉,嬌慵瞥了他一眼:“這就是你叫仙女起床的方式嗎?哼。”
蔣驍失,看着床上的小戲精:“請仙女提示一下?”
“還要我提示?嘖,William同學,你這思想覺悟還有待提高啊。”謝青頤偏過臉不去看他,佯裝生氣。
蔣驍眼底意更深,忽而彎下腰,親了親她的額,又緩緩往下,親過她的臉頰、鼻尖,最後落在唇上。
不含澀欲的親吻宛若片片飄落的羽毛,在心間勾起圈圈漣漪。
“這樣能喚醒我的睡美人嗎?”
雙碧綠色眼眸近在咫尺,深深望着她,晨曦光線映入眼底,宛若碎金閃爍。
謝青頤盯着他的眼瞳有一瞬失神。
她小到大擁有么多名貴的寶石,此時此刻,她覺世間寶石千萬,無一媲美他的眼眸。
“還不夠?”
見她不出聲,蔣驍壓低眉眼:“繼續。”
謝青頤反應過來,兩根手指按住他的薄唇,臉頰泛着薄紅:“夠了夠了。”
這要再親下去,就不是起不起床的問題,而是能不能下床。
蔣驍彎腰她拉了起來,她一柔順的黑髮垂在纖薄雪白的肩,鎖骨下還有一抹淺淺的紅痕。
他挪開眼,揉了揉她的發:“乖,先去洗漱,等會兒出來吃早飯。”
說完,他走出卧室。
謝青頤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也沒再磨蹭,拖着酸疼的身子去浴室刷牙洗臉。
望着鏡眼角含春的己,她勾住弔帶領,往下扯了扯。
曖昧痕迹深深淺淺,看上去澀氣滿滿。
嘖,果然男人在床上都一樣,喜歡大的。
***
剛在總統套房用過早飯,門外就響起門鈴聲。
“姐,該去片場了。”樂樂提醒道。
大門拉開一條縫,露出謝青頤鬼鬼祟祟的半張精緻小臉:“道了,你等我三分鐘。”
說完,門“咯噠”又合上。
謝青頤轉身抱住蔣驍的腰,微仰起臉:“我要去搬磚了,你呢,今天么打算?”
蔣驍輕扯嘴角:“我也回去搬磚,下午2點回滬城的航班。”
謝青頤啊了聲,悶悶不樂:“這麼快就要走了?我們處還不到24小時。”
蔣驍:“前陣子一直在京市忙,Eternity內部有些事務必須去處理。”
謝青頤道他不是閑人,不可能像田螺姑娘似的在酒店等她回來。
他有一大堆事要忙,比她的工作壓更大。
“嘴巴撅這麼高,都能當筆架了。”
長指輕戳了下玫瑰花瓣般嬌嫩的紅唇,蔣驍放緩嗓音,哄道:“我回去忙完積壓的工作,過幾天再飛來陪你?”
“好吧。”謝青頤悶悶應道,兩條胳膊他抱更緊,臉頰親昵蹭蹭:“怎麼辦,感覺越來越舍不你了。”
蔣驍拍了拍她的背,眼底也滿是不舍。
抱了半晌,又沿着額往下親了好幾下,謝青頤才離開酒店。
“唉——”
坐在保姆車上,她又忍不住嘆氣。
樂樂小心翼翼覷着她的表情:“姐,你怎麼了,酒店出來你就一直在嘆氣。”
難道和蔣總吵架了?不會吧,看她面色紅潤有光澤,顯然昨晚過很恩愛啊。
謝青頤撐着下巴問她:“樂樂,你談過戀愛嗎?”
樂樂一怔,有些不好意思撓了下腦袋:“大學談過一個,但畢業季就分手了。”
謝青頤又道:“你當時談戀愛的時候,和男朋友分開是不是很舍不?”
樂樂想了下:“還好吧,也沒有太舍不……”
“我怎麼舍不我男朋友?剛才出門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想,如果他是個被我包養的小狼狗就好了,我在外賺錢養家,他在家貌美如花,乖乖等我回家……”
樂樂:“………”
這是狗糧吧,是吧是吧?
“姐,咱就是說,有沒有一可能,是因為蔣總顏值很高。”
樂樂心說,如果她有個堪比國際男模的大帥哥男朋友,別說搬磚賺錢了,她去小區撿垃圾都願意!
再想想己大學時期談的個男朋友,個顏值個身材,的確沒么好舍不的。
見家藝人仍舊一副沉浸于思苦的模樣,樂樂安慰:“姐,你也別太難過,現在這部戲再拍二十多天就能殺青了。到時候你回滬城,就能天天見到蔣總了。”
謝青頤點:“也是,到時候我再歇半個月。”
樂樂着說是,目光又在謝青頤嘴角停了停:“咦,姐,你嘴角的燎泡消掉了。”
謝青頤拉下車座的鏡子照了下,燎泡的確癟掉,開始結痂。
“看來蔣總的葯真管用。”樂樂道。
謝青頤勾了勾唇。
與其說葯管用,倒不如說是他管用——
清涼祛火,年輕壯,居家旅行必備。
***
三月底,渝城天氣漸暖,《女法醫》殺青,與此同時,電影《月滿西樓》即在各大院線上映。
謝青頤當天下午坐飛機回滬城,先陪着媽媽回了一趟外婆家,當天晚上住在謝家別墅,陪着爸媽。
蔣驍人在港城談合作,兩天後回來時,謝青頤又跟着《月滿西樓》劇組跑宣傳,去了京市。
又過了三天,這對忙忙碌碌的小情侶才見了面。
當晚,在法式餐廳吃過了頓浪漫的燭光晚餐,謝青頤提議:“哥哥,不如我們去看電影?”
這是她演的第一部電影,對她而言,意非凡。
而這珍貴的時刻,她想和他一起經歷。
朦朧晃動的燭光下,蔣驍看着她盛滿期待的明亮黑眸,眉尾稍彎:“都聽你的。”
兩人選了一家最近的電影院。
臨下車前,謝青頤想到去年和蔣驍一起去看電影的場景,不由轉過臉對他道:“個時候我真是煩死你了……”
蔣驍微怔:“……?”
謝青頤哼道:“你對我么冷淡,若即若離的,我心裏很不高興。要不是……”
句“我很喜歡你”止於喉間,她沒好氣瞪他,秋後算賬:“你說你個時候,幹嘛樣裝模作樣!你就不怕我真的被你推開,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怕。”
蔣驍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捏緊,長睫垂下:“但又怕,離你太近,難以持。”
人的私慾很可怕,她不道,他對她有多麼喜歡。
車窗外有風拂過,城市霓虹燈光照進車廂,謝青頤盯着他低下的好看眉眼,忽而問道:“我好像都沒問過你,你么時候喜歡我的啊?”
握着她的手掌捏緊了些,謝青頤看到他緊抿的薄唇。
“一定要說嗎。”蔣驍看她,有些難以啟齒。
“幹嘛不說。”
謝青頤好奇湊上前,眸光清亮:“坦白寬,你喜歡我多久了?”
蔣驍沒答,反問她:“你呢?”
謝青頤一噎,而後臉頰有些發燙,眼神閃躲:“我先問你,你先回答我。”
她總不好告訴他,她十五歲就看上他了——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一個人總是偷偷的,羞於啟齒的。
而他已經成年了,比她大五歲。
二十歲的青年,可以光明正大談戀愛,大大方方交女朋友,舞會上還有么多千金小姐圍着他,向他示好,拋媚眼。
可她卻么都不能做,在大人的眼裏,她還是個小女孩,不能戀愛的小女孩。
時的她,是真的討厭“早戀”這個詞,這個在國內環境獨有的詞語,她的喜歡變見不光,變小心翼翼,變沉默而收斂。
看到與他同齡的小姐們穿着舞裙,腰肢纖細,胸前飽滿,語嫣然地與他攀談,她都快難受死了。
她記有一次,一位氣質優雅、學業出眾的富家千金和他搭訕,大概倆人都是金融專業,有共同話題作為談資,足足聊了有十分鐘。
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堵在了兩人間。
她扯着他的袖子:“哥哥,我有點悶,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吧?”
他答應下來,而位千金瞧着並不生氣,還着與他道:“William,這是你妹妹嗎,長真好看。”
當時,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地說:“嗯,她是我妹妹。”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一次這麼討厭當這所謂的妹妹。
後來,蔣驍還是陪着她去了花園。
她卻並不高興。
因為她很清楚,無論在蔣驍眼裏,還是在位姐姐眼裏,她不過是個驕縱任性的小妹妹,不涉風月。
也是在這后,謝青頤每年的生願望多了一條——
“我希望我能快快長大,長成一個漂亮性感大美女,光明正大和William哥哥談戀愛!”
十五歲、十六歲、十七歲,一直到十八歲。
十八歲生宴的晚上,她吹滅蠟燭,心想,終於,她是個成年女性了,他再不能把她當小孩了。
“電影快要開場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罩和墨鏡遞給她:“在想么,這麼出神?”
謝青頤思緒回籠,看向昏暗車廂里個她暗戀了五年多的男人,兩道漂亮的眉毛輕蹙:“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他是不是根本就沒喜歡她多久。
也太不公平了。
她可是喜歡他么久。
“先看電影。”
蔣驍拿起淺白色棒球帽,扣在她的上:“看完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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