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麼樣?她的眼鏡度數多少?”媽媽問。
“五百多。”
“什麼?500多?有沒有搞錯?讓你經常看手機,還有幾年書沒讀呢,讀完豈不是1000多度了?!”
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爸爸開口了:“你等一下拿眼鏡下來給我,你舊的和新的都拿來。”
“幹嘛拿兩副?”
“我開車的時候遠些的東西看不見,剛驗了一下,有七十多度。”
“不會吧,你也近視,你不老花嗎?”媽媽有點震驚。
“嗯。”爸爸答了一聲。之後車裏就安靜了下來。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配了眼鏡之後能回到家就不能玩手機了。
別人為什麼,就比如現在——“你還看手機,都五百多度了還在看!天天抱着個手機!”媽媽憤怒的聲音穿來。
我默默地嘆了口氣,放下手機。有那麼一刻我在想我去配眼鏡是不是個錯誤。
但,現在讓我煩惱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學校最近舉辦的技術能力比賽。
說是比賽,但當時報名時可都是強制性每人都至少要報一個的。我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選了聲樂的,但,她居然還要有伴舞,這不是欺負人嘛。像我這種平時懶散、一上台就緊張的不得了的,還要邊唱邊跳,我覺得還沒有開始我就預料到結局了。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淺淺努力一下的。雖然知道自己拿不到獎,但是說實話,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希望自己可以拿獎的,誰不想被人讚揚啊。
很快五一就放完了,說實話,放假前說要練比賽的舞,還有舞蹈課上還沒學會的倒立,結果一回到家,啥也沒幹就又上學了。最大的成功就是練好了比賽的伴舞。
我跟朋友抱怨着,朋友也很無奈,畢竟大家都是不想上學但是又無可奈何的人。
熬過了星期一那該死的連堂課後,星期二就是技術能力比賽了。但,星期二並沒有我的份,我的比賽在星期三。本來也想過比賽報兩個選項的,但是怕時間撞在一起比不了就沒報,結果它居然分兩天比!
所以,我星期二一整天都是在睡覺和發獃中度過的。
星期三,要上場的時候到了。星期二晚上因為一直煩惱我明天會不會忘了詞,或者忘了伴舞的動作等等,知道很晚才睡着,結果就夢見了我在比賽時忘詞忘動作的尷尬現場。
每次我一做夢,第二天的精神就好不到哪裏去,只有emo情緒和煩躁。就比如現在——我們正在考場前,同伴的三個同學聊得哈哈大笑,但對於他們講的笑話我卻沒有任何覺得好笑的點。
我是第6個比賽的,幸運的我前面有三個人棄賽了,所以只表演了兩個就到我了。
一進到去,我緊張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就連介紹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兩個都是我認識的老師,一個是我們的聲樂老師,一個是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在我前面的人因為太緊張,只有動作而沒有聲音,而我,動作做到一半卡殼了,但是仍然能唱出歌詞,雖然有點小聲。此刻的我只記得下一個動作,而沒反應這個歌詞相對的動作是什麼,於是我只好隨便甩兩下手就算了,真的無比尷尬,我自己都覺得傻。當時老師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也許她是在笑我剛才甩的那兩下?還是說那是她的職業假笑?我不想想了。
“終於結束了,但我不會得獎。”這是我結束后的第一個想法。就憑我剛才的表現,沒有尷尬到鑽進地縫就不錯了還拿什麼獎。後面比賽的人陸續進去了。“她們唱的聲音好響亮、好好聽。”這是我聽到參賽者唱的歌時的第一想******到我們班的同學了——她也是我的同桌。初中時是音樂特長生,唱歌很不錯,聲音也很響亮,我倆簡直沒法比。很煩,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在我感到不如別人時,我甚至會有一個惡毒的想法,我想讓世界毀滅,讓所有人都和我一起死——當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也是痴心妄想。
我們班的參賽者都比完了,我們一起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唱的怎麼樣?”我們問最後一個參賽的人。
“害,我剛才一進去,太緊張全都唱跑調了。”廖述英說。
“我覺得這次我這次多少會得獎的吧。”程雅思說。雖然聽着多少有點自信,但是,她唱的的確很不錯。
“我一進去一緊張我都把動作給忘了,好尷尬啊。”我說到。
“我也是,我第一句就忘了。”楊曉霜說。確實她第一句有幾個字沒唱出來,但她唱的很響亮,我覺得即使唱少了幾個字,她也一定能拿獎。
“希望兒子保佑我拿獎啊啊。”程雅思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小卡並親了一下——她是一個典型的追星女孩。
我們都沒說話,對於她這個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