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熊喋血
另一邊。
秦淮茹今天請了一天假。
她準備回娘家把妹妹秦京茹接過來。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去。
但她已經答應了傻柱，要給他介紹媳婦。
她也不好一拖再拖。
傻柱作為她的舔狗，她有時候也要稍微顧及一下傻柱的情緒。
偶爾給點甜頭，舔狗才能舔得更賣力、更忠心不是嗎？
萬一把舔狗弄生氣了，以後不給她帶飯，她豈不是失去了一個長期飯票？
再加上，傻柱昨晚替棒梗背了黑鍋，她也有必要表示一下。
所以，她今天只好硬着頭皮回老家找妹妹了。
她在老家的地里見到了秦京茹。
秦京茹正在給公社打豬草，掙工分呢。
打一天豬草，能掙六個工分，大概一毛二分錢。
“京茹。”
秦淮茹站在地邊喊了一聲。
一個少女聞聲轉過身來。
“姐！”
少女看到秦淮茹，滿臉驚喜的跑了過來。
這個少女正是秦京茹。
她的衣着有些土氣，充滿鄉土氣息。
當然，這是跟秦淮茹相比。
如果跟其他農村女孩比，她就顯得出彩多了。
雖然整天在地里幹活，但她還是把自己收拾得很乾凈。
18歲，年輕的臉龐白裏透紅，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透着機靈。
“姐，你是來接我進城的嗎？”
秦京茹跑到秦淮茹身邊，激動的問道。
她早就盼望着跟姐姐進城了。
她內心一直有個夢想，想像姐姐一樣，去城裏上班掙錢，穿漂亮衣裳，吃白面饅頭，吃雞鴨魚肉。
農村太苦了，她不想一輩子呆在農村。
她一定要出去！
“京茹，來，我們到旁邊聊聊！”
秦淮茹拉起妹妹的手，說道。
“呀，京茹，你手怎麼長凍瘡了？”
秦淮茹一拉妹妹，才發現，妹妹手上有好幾個凍瘡，顯得特別嚇人。
“姐，我們農村幹活的人哪有不長凍瘡的，不像你，看，手又滑又嫩。”
秦京茹特別羨慕姐姐這雙手，一看就保養的特別好。
秦淮茹從包里掏出羊油膏，給妹妹擦在手上。
“京茹，你不是一直想進城嗎？我今天來呀，就是帶你進城轉轉，正好我們廠里今天下午放電影，我領你去看看。”
“真的嗎？太好了！我一直想去，但爸媽非要把我留在家裏幹活！我這就去請假，嘻嘻！”
秦京茹開心的像只小鳥，飛快的跑去跟生產隊長請假。
然後回家梳洗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就跟着秦淮茹進城了。
路上，秦淮茹說：“京茹，你今年也18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在城裏生活，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秦京茹點頭道：“是啊。”
“我倒是想到一個主意，那就是你跟我一樣，嫁到城裏去，你覺得怎麼樣？”
“姐，你要給我介紹對象嗎？”
“嗯。我給你介紹的是我們廠里的大廚師，城市戶口，每月有37塊5的工資，家裏只有一個妹妹，條件還是很好的。今天就是帶你去見見，看你喜不喜歡。”
秦京茹羞澀的應道：“嗯。”
……
廠醫務室。
李喬幫牛小偉辦了住院手續。
“人呢？人呢？是誰打我兒子？看我不劈死他！狗日的，竟然欺負到我們老牛家頭上了！”
一個蒼老的身影衝進病房，手裏提着一支十字鎬。
滿頭白髮，身形佝僂，一隻袖筒空蕩蕩的擺動着。
這人正是牛大耿。
他聽說兒子牛小偉被人打了，怒氣沖沖地來找人報仇。
牛家現在就指望着牛小偉的工資養活一家人。
牛小偉倒下了，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
“師父，冷靜。”
李喬上前，將師父手裏的十字鎬奪了下來，避免傷及無辜。
牛大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兒子，老淚縱橫。
父子倆抱頭痛哭。
李喬知道，光哭沒用。
得想辦法解決問題。
略一思索，他直接走進旁邊的醫生辦公室。
一個禿頂的中年男醫生，正翻着報紙。
李喬一進去，就順手關了門，男醫生疑惑的抬起頭。
“醫生，幫個忙。”
李喬直接開口。
“幫什麼忙？”
醫生放下報紙，問道。
“我弟弟被人打了，想討點賠償，你看……有沒有辦法？”
說話間，李喬將一包大紅門塞到醫生手裏。
看到大紅門，醫生眼睛亮了亮，不動聲色地把煙收起來，說道：“我先看看你弟弟的病歷。”
看完病歷，醫生沉吟片刻：“只是輕微骨折，恐怕不構成傷害罪啊。”
李喬又塞了一包大紅門，說道：“您是專家，您幫我看看，診斷是不是有誤？”
醫生會心一笑：“對對，這明顯是診斷失誤，我給你改改。”
說話間，一份新的病歷填寫完成。
“嚴重骨折，嚴重腦震蕩，心律不齊，腎水淤積……病人時常陷入驚厥。”
李喬拿着這份病歷，直接找到了工廠護衛科。
在三包大紅門的助攻下，護衛科全體出動，抓捕熊勇。
李喬回到病房，對牛小偉交代了一番。
約莫半個小時。
熊勇被護衛科的人拖來了。
護衛隊長：“這小子拘捕，弟兄們跟他過了幾招。”
看着被打成豬頭、口鼻噴血的熊勇。
李喬心中暗爽。
馬主任聞訊趕來，但護衛科可不是他一個車間主任可以干涉的地方。
“賠償，積極尋求受害者家屬諒解，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護衛隊長給馬主任指明了方向。
馬主任為了救自己大外甥，趕緊送來了賠償金。
五十元！
外加白糖三斤、白面十斤、大米十斤、香油三斤、豬肉十斤。
“牛師傅，都是熊勇這混蛋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一次吧，我這裏代他向你賠罪！”
馬主任帶着賠償金和禮品，來找牛大耿尋求諒解。
牛大耿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看到在病床上裝“驚厥”的兒子那麼辛苦，他就氣不打一出來：“馬主任，好好管教你外甥，要不然，會有人替你管教，到時候，就不會這麼便宜了！”
馬主任連連稱是。
直到這時，護衛科那邊才放了熊勇。
馬主任趕緊拖着半死的外甥，去醫院搶救。
李喬悄悄進了護衛科科長辦公室。
十分鐘后，科長滿臉含笑的把李喬送出來。
而他的辦公桌上，則多了五包大紅門、兩瓶甜米酒、五斤肥豬肉、一袋大米、一袋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