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吻我
蝴蝶結太常見了。
別說是腰帶,就連鞋帶,也是系的蝴蝶結。
喬安年看着自己腰間綁着的這個蝴蝶結,不知道為什麼,臉頰莫名有些發燙。
可能是腰間這個地方太過特別,尤其還是褲子的抽繩,太親密了,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人給他系過。
除了太親密之外,還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腰間這樣的位置,綁的還是蝴蝶結,就好像,他是一個什麼禮物似的。
真的太……奇怪了。
嗯,不管怎麼樣,小樓還是幫他系了腰帶,那他還是說一聲謝謝吧。
「謝……」
腰間的蝴蝶結部分忽然被拽住,喬安年腳步被迫往前了走了幾步,他兩個人的身體甚至貼在了一起,他錯愕的瞳仁清晰地映着賀南樓的臉。
賀南樓看見喬安年眼底的自己。
唇上貼上一片溫熱。
喬安年瞳孔陡然睜大。
賀南樓的眼底落下一片黑沉,深色的瞳仁流過掠奪的芒光。
他要,索取屬於他私人訂製的謝禮了。
拽住蝴蝶結的那隻手,霸道十足地摟住喬安年的腰腰,賀南樓舌尖嫻熟地挑開少年的唇,肆無忌憚地索要他暌違太長時間的專屬。
這個吻,他等了太久,蟄伏了太久。
經過漫長的狩獵,終於到了可以飽餐一頓的時候。他以為他會放肆地攫取,應該把這個人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頭,都用他的齒尖丈量一遍。
兇狠的掠奪只維持了數秒,便轉為齒尖廝磨。
賀南樓在心底嗤笑。
克制。
他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要學會這兩個字。
在□□上,喬安年一向誠實,對他又向來縱容,他已經習慣了每次只要靠近就能夠得到的熱烈回應。
等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他的極限。
事實證明,極限就是可以用來突破的。
賀南樓輾轉描繪着稚嫩的唇,溫和的連他自己都要嗤之以鼻。
…
喬安年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他僵着身體,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這,這就是接,接吻嗎?
初中的時候,學生們在一起,偶爾會討論女生或者是早戀之類的話題。甚至有男生會開始討論接吻,但也都是偷偷摸摸的。
喬安年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一類的話題,他沒有時間,也從來沒有那個心思。
就連大家說的夢|遺他都沒有過,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還偷偷地去小圖書館借閱了青春期發育科普類的書籍,發現會有極少數的會在進入高中以後才會來第一次夢|遺,這才放心。
不同於他們中學對於早戀的諱莫如深,嘉南對於早戀這問題要開放得多。
喬安年就在宿舍里聽同學問過,跟女生接吻是什麼感覺,另一個男生回答,比吃喝可樂還甜。
女生比可樂還甜,那,那男生呢?
他太緊張了,他的腦袋就跟沒了信號的電視機一樣,腦海里全是白色的嘩嘩的雪花,大腦缺氧,什麼都沒有感覺出。
喬安年試探性地動了動。
結果,他才稍微一動,連什麼滋味都還沒嘗出來,舌尖就被卷了去。
喬安年有點慌。
他本能地把手放在賀南樓肩上,想要把人給推開,結果反而會被纏得更加厲害,就好像……就好像他要被生吞活剝了一樣。
賀南樓掐在喬安年腰間的掌心用力。
青澀的,連被欺負都不知道反抗的喬安年,就像是一杯青梅果酒,舌尖嘗到的都是青澀、稚嫩的味道。
只會讓他更加想要,狠狠地欺負。
摟着的這具身體實在太過緊張,後背挺直,如同一棵不會彎的青松。
他的小安年,太緊張啊。
「放輕鬆,小安年。」
賀南樓食指指尖輕輕摩挲着喬安年的下唇,語氣戲謔。
喬安年臉頰漲紅。
天天喊他小安年,明明沒有比他大多少!
「我才沒有緊張。」
喬安年的雙腿都在打顫,渾身的力氣也都好像被吸走了一樣,全身發軟。
只有嘴是硬的。
一聲輕輕的鼻音從賀南樓口中「呵」出。
「你不信?」
賀南樓唇角勾起,「怎麼會呢?」
喬安年的勝負欲被勾起,他的眼底迸出不服輸的芒光,按住賀南樓的後腦勺,強勢地回吻了回去。
與其說吻,不如說是咬。
上來就吻得太過用力,齒尖直接把賀南樓的唇給劃破了。
沉溺於撕咬,不是,是沉浸在親吻當中的喬安年並沒有發現自己無意中咬破了賀南樓的唇。
事實上,喬安年現在處於一種亢奮的心情當中。
他發現,接吻這件事,主動跟被動,還真的不太一樣,大腦會更加興奮。
喬安年喜歡上了這種進攻,尤其是,當他發現賀南樓的唇,真的比可樂還要甜這件事以後。
原來這就是接吻啊!
難怪大家會這麼喜歡!
如果喬安年有尾巴,這個時候可能就像是貓咪一樣,因為吃到滿意的小魚乾,心滿意足地甩動着他的尾巴。
掠奪,是刻在男生基因里的狩獵本能。
喬安年完全是出於本能,動用男性的力量,吻着人,將人推至牆邊。
賀南樓被他撞得往後退了幾步。
沒有經驗,力道沒能控制得好。
喬安年聽見「嘭」地一聲。
他一下回過神,就看見賀南樓的後背被他推得撞到牆上。
喬安年的眼神先是茫然,幾秒之後,他的眼睛才動了動,終於反應過來,剛才的「嘭」地一聲聲響,就是小樓被推得撞到牆上才放出的聲音。
臉色一白,喬安年他連忙檢查賀南樓的身體跟腦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弄疼你?腦袋呢?腦袋有沒有撞到?」
喬安年常年幹活,上了高中又喜歡上了打籃球,身體的力量自然不會弱。反觀賀南樓,因為這身體是一堆數據,也就沒有費心去加強,加上大意了,這才被處於情動當中的喬安年給撞得往後退。
只是他在身體被蠻橫地往牆上撞的時候,就微躬了身體,抵消了部分的力,沒有碰到腦袋,這麼點力道,也不至於真的弄疼他。
是低估了小傻子的蠻勁。
小傻子還在道歉。
賀南樓索性雙手勾住了喬安年的脖頸,「吻我。」
就像是往本來就起火星子的柴火上,往下丟一根燃火的火柴。
火勢一下竄起。
喬安年的眼底倒映着賀南樓,他仰起臉,把手沒入賀南樓的發梢,閉上眼,顫抖地親了上去。
窗外的雨還在下着,發出尖銳的哨響。
大雨傾倒,他跟同樣身為男生的小樓接吻,還是在寢室這樣的地方。
太瘋狂了。
可他竟然一點也不想停。
日常生活當中越是循規蹈矩的人,一旦放開,行為就會更加失控。
喬安年現在就是處於這種狀態,他根本停不下來。
他的唇瓣碾壓着賀南樓的唇瓣,吻得沒有任何技巧,只有一腔炙熱的、熱烈青春。
…
「我靠,這雨下個沒完了。老子的褲子都濕了。」
「別提,我的鞋子都濕透了。我去,這是我的最後一雙鞋了,其他兩雙鞋子根本沒幹!幸好明天不用上課,要不然我得穿着拖鞋去教室了。」
「說起上課,你們作業寫完了沒?」
「才星期六,寫什麼作業。」
「我擦,你一個英語卷子跟數學卷子都寫完了的人別說話!」
「***的不是連語文作文都寫完了嗎?」
「我去!你們這兩個畜生!」
走廊上,男生們從抱怨着這見鬼的天氣,話題秒變到對作業的「友好討論」上。
宿舍樓樓,寢室跟寢室之間,就別指望能有什麼隔音效果。是只要對門寢室笑得大聲點,對面寢就一定能夠聽到。至於只隔了一堵牆的隔壁寢就更加不用說了。
聽見走廊外的人聲,喬安年僵直了身體,他停止了對接吻這件事的探索,就連呼吸也都放輕,生怕會被門外的人聽出端倪。
耳朵被親了下。
喬安年差點彈跳起來,他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到了喉間的驚呼,被賀南樓的食指抵住。
賀南樓的食指摩挲着喬安年的唇瓣,碾進他的齒尖。
喬安年呼吸一下變得急促。
賀南樓在他的耳邊誘哄,「乖,張開嘴。」
喬安年張開嘴,在他的食指上咬了口。
小傻子沒他以為地那樣傻。
知道他這是在耍|流|氓,喬安年用眼神瞪他。
賀南樓低低地笑出聲。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寢室里的燈還沒亮起,房間很暗。
只有彼此的眼睛是亮的。
寢室燈的開關就在身後的牆面上,可誰也沒有要去把燈開開的意思。
…
交談聲隨着腳步聲在逐漸地減小,「咔噠」一聲,其中一扇寢室門關上。
賀南樓將手從喬安年嘴裏取出,他附在喬安年耳畔:「試教結束,現在,要開始進入主題了,班長。準備好了嗎?」
什麼,什麼叫試教結束?
沒等喬安年反應過來,他的唇再一次被吻上。
呼吸被強勢奪走。
兩人的位置換了換。
喬安年的後背抵着牆,賀南樓不再靠着,這樣更方便他發動攻勢。
賀南樓顯然比喬安年有經驗太多。他控制着力道,並且在喬安年的後背抵着牆面前,用手背墊了一下。
喬安年被親得雙腿發軟,全憑賀南樓扶着他,才不至於滑在地上。
比起喬安年沒有任何技巧的橫衝直撞,小樓要循序漸漸地多,也要高超得多。
喬安年的腦海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小樓表現得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總不至於接吻這件事也分人?就像是學習天賦一樣,也會有高低之分?
還是說……
終於,漫長的親吻結束。
喬安年靠在賀南樓的肩頭:「你是不是……」
賀南樓食指指腹,輕撫過他的臉頰:「你問。」
喬安年仰起臉,臉上紅潮未褪,眼底潤着水光,他抿起唇,「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跟別人親過?」
小樓長得好看,加上他以前好像挺會玩的,有交過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喬安年發現,他現在還沒有聽見答案,可他心裏已經很不是滋味。
他可,都是第一次。
「嗯。親過。不止一次。小安年呢?」
喬安年心裏一堵。
親,親過也就算了。
為什麼還要說得這麼清楚明白,還強調不止一次?
「你以前交往過……很多男朋友嗎?」
「一個。」
一個?
那還好,不算是很多。
可一想到自己之前,小樓喜歡過別人,喬安年心底就很不是滋味。
理智上知道,在遇上他之前,小樓喜歡過誰,跟誰在一起都很正常,但是心裏頭就是不舒服。
賀南樓看着他:「小安年呢?以前有過喜歡的人,或者是交往的對象嗎?」
「我當然——」
喬安年想賭氣說自己交往過十個八個的,話到嘴邊,又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
比這個做什麼呢,怪沒勁的。
喬安年低着腦袋,悶悶地道:「沒有。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什麼?」
「當然是第一個喜……」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喬安年及時地把嘴給閉上。
賀南樓:「你喜歡我。」
語氣篤定。
喬安年氣他先前喜歡過別人,也氣他跟別人交往過,還親嘴了,他賭氣道,「才沒有!我才不喜……」
賀南樓沒有讓喬安年把三個字說出口。
賀南樓:「說一次,親一次。」
喬安年臉頰漲紅。
許久,喬安年後背抵着牆面,垂着腦袋,盯着自己的拖鞋:「你跟他,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你們是為什麼分開啊?是因為你們談戀愛的事被家長給發現了?你是因為這樣才被迫轉的學?」
「不是。」
不是?
就只是這樣而已?
「不想說就算了。」
喬安年抿起唇,他推開賀南樓,坐到自己的書桌前。
房間的燈還沒開,拿起書本也根本看不了。
喬安年只好折回,不去看賀南樓,伸手開燈。
開燈的手被握住,賀南樓:「知道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什麼時候嗎?」
什麼叫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什麼時候?
他們第一次接吻不就是在剛剛嗎?
他又沒有失憶!
喬安年試着抽回自己的手,沒能成功,「放開,我要看書了。「
「我們第一次親吻,是在你喝醉了的時候。你問我,可不可以給你親一下。還伸出一根手指頭,強調只是親一下,親一下就好。」
什,什麼啊!
賀南樓越說約離譜,喬安年沒好氣地道:「你肯定是在做夢。」
相守數十載,也不過也只是大夢一場。
只要跟眼前這個人在一起,是在夢裏,在書里,在現實里,任何一個世界,他都無所謂。
賀南樓:「嗯。在夢裏。我們在各種場合,沙發上、床上、陽台上,在書房都問過,我們一起探索了各種姿|勢,你最喜歡的姿|勢是……」
喬安年一個連啟蒙小說都沒看過的人,賀南樓的這一段話,已經是他聽說過的嘴下|流,最露|骨,最大尺度的話了。
他抬手捂上賀南樓的嘴巴,面紅耳赤地道:「你,你別胡說八道。」
賀南樓拿下他的手,「你最喜歡正面,因為你說你喜歡……」
這一回,賀南樓的嘴巴被喬安年的雙手死死地捂住。
小樓這傢伙到底都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夢啊!!!
窗外的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
喬安年後背出了一層汗,「我要學習了!你不許再,在說你的那些夢了,聽見了沒?」
賀南樓指了指自己比捂住的嘴。
喬安年把人放開,去開燈。
他的腰身被從後面抱住,耳根被親了下。
賀南樓圈住喬安年,將當年,喬安年說的話轉述了一遍,「你最喜歡正面,這樣可以看着我。」
喬安年:「!!!!」
啊啊啊啊!
什麼東西啊啊!!
等,等等……
在夢裏什麼的……
「你,你說的那個親吻的對象……」
賀南樓在他的鼻尖上親了一下,「除了你,我沒有吻過別人。小醋包。」
喬安年唇角上揚到一半,瞪他:「你說誰是小醋包?」
賀南樓親吻他的唇角,「今晚可以不寫作業嗎?」
「不行!」
喬安年把人給推開,開了燈。
一點不帶猶豫的。
…
這天晚上,喬安年埋頭做題,不管身邊的人怎麼搗亂,只是不理。
把他惹急了,就搬出那條說好的,高考前維持原樣。
即便如此,親都親過了,兩人之間當然不可能一切照舊。
還是會趁着周末室友都不在的時候,又或者是平時兩人單獨洗漱時,室友都睡著了,而他們還在寫試卷的時候,偷偷地親一下。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少年人的心動。
只是為了能夠長久地在一起,只能將衝動暫時壓抑着,強迫自己把心思都撲在學習上。
賀南樓發現,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再一次忽然加快。
起初,這種流速的加快並不明顯,最多只是從周一,一下變到周五,或者周末。
漸漸地,當他從寢室床上醒來,原本還需要穿着羽絨服出門的他們,變得只需要穿短袖就可以。等過了幾天,他們又從穿短袖的日子,換成了長袖,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再一次穿上羽絨服……
夜裏,賀南樓冷靜地聽着寢室外傳來的微弱的蟬鳴聲。
這已經是時間流速加快以後的第二個夏天……
賀南樓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五月十號。
距離高考,竟然只剩下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了嗎?
…
「大佬,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拉仇恨值?我知道你已經被保送江大了,不用學習,不過好歹妝模作樣,拿起書看一會兒嘛,我們在孜孜不倦地刷題,你在刷手機,這樣我們會大受刺激的好不好。」
「輝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三年的朝夕相處,難道你都還沒有習慣,賀神對我們智商上的碾壓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習慣啊啊啊!」
寢室一共六個人,其中三個人都對賀南樓高考臨近,他們在辛辛苦苦複習,而前者在瀟洒地玩手機這件事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剩下一個同學正在跟一道數學題鏖戰,暫時沒有功夫參與這場聲討。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賀南樓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個一邊摔着手上的水珠,一邊往這邊走的喬安年。
哪怕是中考那段時間,時間流速也沒有這麼快過。
這裏是喬安年的潛意識,時間的流速忽然加快,當然也只會跟安年有過。
那麼,為什麼……安年會讓時間流速變快這麼多?
十六歲的喬安年沒能參加中考,沒有上過高中,上了高中以後,應該只會格外珍惜上高中的時間。
之前正常的時間流速,足以證明這一點。
究竟出於什麼原因,才會令喬安年寧可把高中的時間快進?
「每天最受刺激的應該是班長吧?班長,你實話實說,跟賀神這樣隨隨便便就能考年級第一,還獲取了保送資格的人,是不是分分鐘都想絕交?
喬安年一出洗手間,就發現了始終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
小樓今天怎麼……一個勁地盯着他看?
快別再盯着他看了,會被同學們發現的!
喬安年正在走神,沒留意大家都說了什麼,只好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賀神,聽見沒,班長也說你這樣每天當著我們的面睡覺,玩手機,太影響你們之間堅固的友情了。這樣吧,為了你們的友情,我願意犧牲一下。保送江大的名額,不如就讓給我,怎麼樣?」
「哎呀,這種捨己為人的事情,怎麼能讓你來呢!那我必須得當仁不讓啊。」
「哼,不見就是江大的名額們,看你們一個個爭啊,搶的。賀神,你這隻戰無不利的手給我摸一下吧!!!」
這種要求摸手的行為,當然遭到了拒絕。
對方暗自淚垂,「看來,1000塊是註定與我無緣了。我媽說了,只要我這次聯考能考進全校第二十,她就獎勵我1000塊錢!我本來還想着,要是成功拿到這一千塊錢,就請大家去校外搓一頓。哎……」
「賀神,你的手就給他摸一下嘛。」
「問題是,摸一下真的能靠進全校前二十啊?這麼神奇的嗎?」
「就是沾沾好運嘛。」
「有道理。」
「卧槽,被你們說得我也好想……」
賀南樓的眼神冷冷地瞥了過去。
其他人:「……」
嗯,他們倒也沒有那麼想。
哎呀。考試還是得靠自己複習的嘛。
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是……
嗚嗚嗚!還是好想摸一摸喔!
…
周六,寢室十二點才熄燈,不像平時,十點就熄燈了。
一時間,只能聽得見翻書,或者是寫字的聲音。
不同於高一、高二,到了高三,哪怕是家就住在江城的學生們,周末也都幾乎不怎麼回去。
有時候班主任也會在周末組織自發預習,會在周末坐班。
尤其是越接近高考的日子,大家周末都不再回去,而是都待在寢室里,或者學校的圖書館,做最後的衝刺。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是寢室里都沒有人回去的原因。
喬安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察覺到賀南樓的目光依然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喬安年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臉紅。
他拿了紙筆,迅速地在紙條上寫字,趁着大家都在低頭看書,悄悄地把字條傳給就走在他旁邊位置的賀南樓——
「你今天,怎麼一直盯着我看?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賀南樓一直不解,為什麼這段時間,時間的流速會一下變快。
直到,看見手上的這張字條。
紙條很快被傳回。
喬安年攤開——
「喬安年,你是不是很期待高考結束?好給我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