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番外十三太后CP重生3)
轉眼便到了五日之後,護國將軍的壽辰。
其實護國將軍周鵬澤如今還不過四十齣頭,因此並沒有大張聲勢的擺宴,不過邀請了幾位親朋與同僚,入府一聚罷了。
儘管如此,周若蘭還是一大早便起來,陪着母親招待入府的親朋。
十六歲的少女,明艷的宛如枝頭海棠,舉手投足間,亦是落落大方,叫來到的親朋無不稱讚。
沒過多久,卻見紫竹跑來與她道,“姑娘,那位祁官人來了。”
她心間一定,便與母親道,“前幾日載女兒回來的那位恩人來了,女兒去迎接一下。”
周夫人已經聽她說過此事,便點頭道,“快去吧,勿要怠慢。”
到時只見,祁樹廣才剛來到廳中,一身竹青色的長袍,衣料並沒有比其他人華麗,身上的氣質卻與眾不同。
大抵是因為今日到來的親朋以武將居多,他一個文人站在其中,雖然清瘦了些,卻格外出塵。
她默默將他打量一遍,待來到近前,便趕忙與父親介紹道,“爹,這便是那日從暢春園幫女兒回來的祁官人。”
周將軍聞言忙與祁樹廣打招呼,“原來是祁大人,請恕老夫失敬。”
——這幾日朝中關於新科進士們的任命已經陸續下了來,周將軍也已經聽說,這位探花郎入了翰林院做天子侍講,料想應是前途無量。
祁樹廣則道,“不敢當,卑職冒昧前來打擾,恭祝將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周將軍忙命人收下,又笑道,“說來慚愧,本該是老夫向祁大人道謝才是,快請坐,我是武人,府上並沒有那麼多規矩,千萬不必拘束。”
話音落下,立在父親身旁周若蘭也笑道,“是的,還請祁大人千萬不要客氣。”
祁樹廣忙應好,面上含着淡淡微笑。
——知女莫如父,他還是頭回瞧見閨女對外男這般友好呢。
不過話說回來,若非今日親眼見到,他也不知,原來這新科探花朗竟是如此年輕?
正有心問一問,卻聽見門外響起通傳聲,道是長平公主駕到。
一時間,無論男女賓客皆都出去相迎。
眼見眾人如臨大敵,宇文卉嘻嘻笑道,“大家別客氣,我就是來與若蘭說話的,順祝周將軍生辰吉祥。”
這可着實令周將軍十分惶恐,忙道,“臣多謝殿下恩典。”
宇文卉頷了頷首,目光無意一瞥,卻在男賓之中瞧見了一位有些眼熟的身影。
不由意外道,“這位不是……探花郎?”
祁樹廣忙又再度行禮,“微臣祁樹廣參見殿下。”
宇文卉瞥了一眼周若蘭,又對眾人道,“大家免禮,我與若蘭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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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說,宇文卉自是要問祁樹廣為何在這裏。
周若蘭便裝作嬌羞的模樣,將那晚之事與她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宇文卉立時嘖嘖感嘆,“你的馬車壞在半路,而他剛好經過?這莫不是天定的緣分吧!別說,我瞧見你與他還挺般配的。”
周若蘭並未告訴她,馬車壞在半路,其實另有因由。
但,既然他與她都回來了,這緣分定然是天定好的。
她只是再度嬌羞道,“殿下快別笑我了。”
話音落下,又有新到的賓客前來參見宇文卉,二人便停住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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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並未大肆操辦,但今日到府的賓客也有幾十位。
周若蘭陪着宇文卉見了一些人,待到姚慧琴跟着母親出現時,心間一定。
這女子果然來了。
宇文卉卻幾乎要掩不住面上的嫌棄——
這姚家女前幾日才給若蘭使過絆子的,今日怎麼好意思再來?
真是臉皮天下第一厚。
不過沒過多久,她便知道了這姚家女之所以厚臉皮前來周府的原因。
原來她的二哥,當朝二皇子宇文晟今日也來了。
如方才參見她時一樣,聽到通傳,府中眾人立時又齊齊出去迎接。
所有人皆都禮貌垂首,只有這姚慧琴面上一臉遮不住的紅暈嬌羞,還時不時朝他二哥偷瞄兩眼。
宇文卉便曉得了,這女子定是看中了她二哥,才厚着臉皮往周家湊的。
呵,想得倒挺美。
宇文卉先壓下鄙夷,只好整以暇的問她二哥宇文晟,“二哥怎麼也來了?”
卻見宇文晟咳了咳,道,“方才路過周府,見門外有不少馬車,才想起今日似乎是周將軍的壽辰,便過來看看。”
周若蘭並未拒絕。
話音才落,卻見宇文卉狠狠瞪了姚慧琴一眼,趕忙又對她道,“就是,祁大人可是接連幫了你兩回了,若蘭,你可得好好想想,還怎麼報答人家才是。”
周若蘭見狀,立時回首質問姚慧琴,“姚姑娘為何要害我堂姐跌倒?”
投壺遊戲繼續,眼看着,便又輪到周若蘭投了。
說時遲那時快,周若蘭下意識朝對面的青年伸出手去。
而此時,眼看周若蘭又舉起了羽箭,就要投下去。
周舒蘭可曾受過這等委屈,加之嗑得也實在是疼,立時哭了起來。
說著又叫眾人平身,在主人的陪伴下入了廳中。
這可着實將姚慧琴嚇壞了,立時跪地不住向她嗑起頭來。
宇文卉點頭哼道,“說的也是,你既然與舒蘭無冤無仇,那一定就是想害若蘭了?畢竟若蘭方才離你最近,不然你湊到若蘭跟前幹什麼?”
而他也幾乎同時伸出手,將她一下扶住,叫她沒有磕到那銅壺之上。
“請公主饒命,臣女絕無那個意思啊公主……”
話音落下,沒等祁樹廣說什麼,亭外一直立着的宇文晟卻一甩衣袖,轉身走了。
大抵是出於本能,她伸手抓住了堂妹若蘭的衣袖。
丫鬟們應是,便將一身狼狽的周舒蘭帶離了現場。
周舒蘭與姚慧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邊,主動道,“我們也可以一起玩嗎?”
她也曉得,周若蘭的準頭其實很好,方才連投三箭皆都命中了。
青年們十分豁達,主動道好,並分了她們幾隻羽箭。
不是別人,正是宇文晟。
周若蘭又轉向祁樹廣,道,“方才多謝祁大人,不然我也要跌倒了。”
宇文卉伸長脖子瞧了瞧,卻見是不遠處的湖邊涼亭中,有幾名年輕男子在玩投壺。
說起來,這些男子中,除過祁樹廣,幾乎都是周若蘭的表兄弟或者堂兄弟。
而這當中,有一個明顯清瘦些的身影,叫人一瞧就知道是誰。
說著又與眾人道,“諸位無需緊張,本王不過稍坐一下便好。”
宇文卉今日執意想當月老,待到了地方,自告奮勇要加入投壺遊戲之中,還硬是拉上了若蘭。
然相較之下,周舒蘭便沒有如此幸運了,整個人重重磕到了地面,甚至砸得地面一聲悶響。
而她藏在袖中的羽箭,卻戳到了一旁的周舒蘭。
她心間不甘,於是將自己的羽箭藏於袖中,悄悄朝周若蘭湊近幾步,又悄悄伸手,妄圖藉著衣裙的遮掩,要將那羽箭朝周若蘭的腿邊戳下。
刺痛瞬間傳來,周舒蘭一個沒站穩,直直超前跌了下去。
原本還有些擔心,他今日頭一回來府中會不會有些拘束,沒想到看來他與其他人相處的似乎很是融洽。
說著又吩咐丫鬟。“先扶舒蘭姐姐回去換身衣裳。”
於是乎,眾人便也相跟着入到席間。
話音才落,宇文卉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這是什麼?你為何要將箭藏在袖子裏?方才便是用這箭戳的人吧?”
姚慧蘭嚇了一跳,忙又狡辯,“不,不,臣女與若蘭也無冤無仇……”
見此情景,周若蘭終於開口道,“今日叫公主受驚,是我們周家招待不周,請公主息怒。”
眾人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扶起,卻見她的額頭立時嗑出了一個大包,衣裙上也沾了不少塵土,稱得上十分狼狽。
於是一時間,投壺的隊伍又壯大了些。
此時,眾人都在看着周若蘭的動作。
因此她也沒有拘束,便與眾人一起投了起來。
她隱約看到,這位二皇子似乎也在張望周若蘭的動作。
幾輪下來,幾人玩得不亦樂乎,笑聲渲染園中,也又引來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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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正在此時,一身穿寶藍色團龍袍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姚慧琴急忙將羽箭往袖中藏,嘴上也狡辯道,“我沒有啊,若蘭姑娘看錯了吧?”
她當然也認了出來,那玩投壺的年輕人中,正有祁樹廣。
周家人自是不敢怠慢,立時命人擺宴。
話未說完,卻聽宇文卉又打斷道,“哦,你不想害舒蘭也不想害若蘭,難不成是想害本宮?來人,還不將她拿下!”
宇文卉今日可不是為了吃席來的,因此稍稍吃過一陣,她便拉着若蘭去了院子裏。
她心間也放了放心,只跟着宇文卉一起走去。
只有那一直懷着心思等待的姚慧琴,第一時間瞧見了宇文晟的身影。
一時間,周舒蘭與姚慧琴的哭聲摻在一起,令現場着實有些混亂。
她的準頭其實還不錯,此時,拿起羽箭比了比,就要投下去。
卻哪知正在此時,周若蘭竟然忽的朝前走去。
同若蘭吐槽了一陣那姚家女的厚臉皮,又說了陣別的,漸漸地,耳邊傳來一陣男子們說話歡呼的聲音。
宇文卉眼珠一轉,忙拉住周若蘭往前走,“似乎有人在玩投壺?走,咱們也過去瞧瞧。”
姚慧琴嚇了一跳,急忙又狡辯道,“請殿下明鑒,臣女只是不小心順手放進去了而已,臣女與舒蘭姑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跌倒?”
然而並沒有什麼幫助,她還是繼續朝前倒下,且還連帶着堂妹若蘭也要跌倒。